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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王爷被我逼上梁山了 > 第19章 直面罪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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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昭让人搬了一个炼丹炉来,却不炼丹,只对着炼丹炉冥想发呆。自令阙暴露后,太子的身体稍有缓和,中毒迹象也发生了变化,青昭这才明白,太子也是先后中了两种毒,一种在毒篇中有记叫做凉儿散,材料中便有西凉红叶,是一种银针试不出的慢毒,服用月华丹加以药物调理便可解毒。

    可是另外一种,却很玄妙,原本这凉儿散是热毒,却因为另一种毒长久的侵蚀血脉,导致太子血气不足,中和药性后反而转化为寒毒。怪不得无人能解了。

    现在看来这第二种毒,似蛊毒,但与蛊篇记录不符,那就只可能是余毒未清了,若要清理全身血脉是不可能的,除非……青昭想到药篇中很突兀的一段内容,血脉尽腐,可爨百畜之心廪陈血以炼,有起死回生之效。百畜!青昭赶紧摇摇头,甩掉这个可怕的想法,百畜不难,但后面还有一句,五十壮畜五十健人。以百命换一命,这太残忍了。

    紫金丹或许有用,想到这青昭便开始试着逆推药性,看是否有办法取代紫金灵芝。

    潘遥潘远看她一直发呆,也不便多话只能站在门口聊天。

    “哥,你听说没有,现在京中关于青昭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的。”

    “听说了,感觉不太妙。”

    “你觉得事有蹊跷?”

    “不像是好事。你想啊,这样一来,别人会认为青昭抢了咱们殿下的功劳,虽说殿下不在意,但是群臣会怎么想。悬瓠的事情更是抢了南平王的功,这就遭人嫉恨了。而且帮了咱们殿下和南平王,这就是摆明了跟始兴王过不去。”

    青昭发着愣却也听到了他们的话,便回道:“二位哥哥放心,有你们保护我,想来也没人害的了我。”

    潘遥担忧的说:“青昭,你不知道,这京城中,杀人是不需要刀剑的,有时候闲言碎语也能杀人。”

    青昭狡黠地笑笑说:“那咱们就要防患于未然了。”

    三人正筹算着,就看到令宝笑呵呵的跑了过来。

    “殿下请冷姑娘去正殿。”

    青昭略一思忖,问道:“可是来了什么人?”

    “始兴王到访。”

    经过几日调养,刘劭的气色好了很多。

    正殿之上,刘睿看着墙上的字画道:“皇兄的德望真高啊,这谢公的亲笔可是不好得。”

    刘劭笑笑说到:“也是机缘巧合得来的,你若喜欢,我一会让人摘下,送给你。”

    刘睿摇摇头说:“谢皇兄美意了,这副《游赤石进帆海》虽是好诗,但却不是我喜欢的意境。这最后两句:矜名道不足,适己物可忽。请附任公言,终然谢天伐。这任公的一条大鱼,能养活多少人?志向何其浅薄。”

    刘劭听出了言语中的挑衅,但是他不以为意,反问道:“那二弟欣赏哪首诗词呢?”

    刘睿轻轻挑起眉毛说:“最好孟德公的《观沧海》。心怀四海,志比天高那才是大丈夫应有的胸怀。”

    刘劭点点头道:“儒道之异在乎心境,儒家以济世治国为目的,更在乎道德操守,道家则是教人安守淡薄的心智和节操,在这一点上,二者并不相悖。不过关于这些,古之圣贤都难议出结果,何况我二人。”

    这时,令宝进来报:“冷姑娘在殿外候着呢。”

    “请进。”

    青昭进到殿中伏地叩拜:“民女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始兴王殿下。”

    刘劭轻轻抬手说:“起来吧。”

    刘睿端起茶杯并没有看青昭,看似心不在焉地问道:“听说近来都是你照看皇兄的身体。”

    青昭没有抬头,谦恭得说:“是。”

    “你可知罪啊?”刘睿突然发难。

    青昭一愣,随即明白,他这就是故意挑衅,忙回道:“太子殿下沉疴难愈,是民女无能,幸而殿下大度,许以时日,民女定当尽心竭力,为殿下祛除病患毒障。”这是青昭第一次承认太子中毒,在这时说出,就是想看看刘睿的情绪。

    果然,刘睿微微一怔,继而笑着放下茶杯,说道:“好个能说会道的民女啊。”

    这时他才懒懒的抬头看向青昭,这一看立刻呆住了。把后面找茬的话都噎在了嗓子里。他早听说了这个女子,可是却没人告诉他,这冷青昭居然是这样一个清丽灵动的少女,哪里是萧致绣那种俗态女子可比的?

    青昭缓缓抬起眼帘,试探得喊道:“殿下?”

    刘劭怕他再出言挑衅,解围道:“日近正午,我已安排人去设宴了,我们席间再叙。”

    刘睿这才回过神来,他虽是好色之徒,却也不愿被女色耽误了前程,纵使这女子是天仙下凡,她也是坏他大事的始作俑者,必须除掉,得了天下,什么样的天仙得不来?想到这,刘睿恨恨得攥紧了拳头。

    太子的病尚需调养,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青昭必须想办法先救自己的性命。

    刘睿王府戒备森严,实在透不出什么口风,所以她转而打起了杜正的主意。

    在杜府趴了三日,青昭便觉得这个主意也不是很好。这个杜正,他不擅饮酒,也不贪财,不好弓马,不喜字画,也不爱女色,家中只有一妻一妾,在京中像他这样的职位,只有一妻一妾的确是少有。这完全无处下手嘛。

    “哎,有车出来了。”潘远喊道。

    “这车不像是杜正平时乘的,而且就一个马夫,这也太简单了。”潘遥道。

    “反正闲来无事,咱们跟去看看吧。”

    那马车徐徐行至京兆衙门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了一个男子,快步向衙门口走去。

    三人才看到那男子的长相,他素冠白衣,眉清目秀,更兼皓齿红唇,真是比女子还多了几分清秀。

    “这是什么人?”青昭问道。

    “对了,我想起来了,这几天我把他府里打探了个遍,都说这个杜正清心寡欲,独独喜好音律,经常与瑶韵坊的乐师一起研弄曲谱,有两个乐师很出名,叫……叫什么来着?”

    “一个叫于劝,据说是一箫动京城,一个叫孙柏杨,号称京中第一琴师。”潘遥补充道。

    “对对对。前几天杜正做寿,还请了他们去。”

    “我只远远见过,这人应该就是于劝了,今日近看,长的也太好看了。”

    “哎,你们说,那杜正什么也不好,偏就喜欢跟这样的男子在一起,会不会是……”

    青昭抽了一口冷气,差点呛道自己。

    “你是说龙阳之癖?”

    “哎呀,瞎猜的。”

    青昭倒是认了真,问道:“那京中可有出名的面首?”

    二人闻言面面相觑,这他们可真不知道了。

    青昭上下审视着他们,捻着下巴,口中喃喃道:“你们俩嘛……”

    二人被她看得背后发麻,使劲咽了口吐沫,惊悚的连连摆手。

    “我们不行,都是粗老爷们,入不了人家眼的。”

    青昭拍拍二人的肩,无奈的叹了口气。

    两人吓的连连后退。

    京兆府内,于劝施礼道:“崔大人我想领回那日在东宫被杀的舞娘洛盼儿的尸身。”

    这个府尹崔庭不过四十出头,说话倒十分客气。

    “洛盼儿的案子已经结了,按理说是需要家人领回安葬的,可是本府派人去问了,她是个孤女,不知于先生与这位盼儿姑娘是何关系?”

    于劝闻言,立刻露出悲伤的神色。

    “我与她是在瑶韵坊相识的,她很小便被卖到了那,我与她有情,只是世事无常,还未迎娶,她就……还请崔大人体谅孙某一片痴心。”

    这崔府尹似乎也是个性情中人,当即拍板,让他领走了洛盼儿的尸身。

    于劝跟着运尸体的车来到了郊外,命人挖了个浅坑,将盼儿姑娘的尸体就这样埋了。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转头就看到了一个女子站在远处盯着他。

    青昭上前行礼,问道:“于公子可是认识这个姑娘?”

    “你是什么人?问这个干什么?”于劝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我是一个大夫,曾与这位洛姑娘在东宫有一面之缘。”

    于劝思索了一下,立刻惊讶的看向青昭。

    “你是……你就是那个当场抓到凶手的姑娘?”

    青昭暗暗吃惊,她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出名,不过还是略点了点头。

    “小女冷青昭。”

    “多谢姑娘找出真凶,还了盼儿一个公道。”于劝凄楚的说道:“我与盼儿两情相悦,谁知……”

    “于公子可愿亲手惩治那个始作俑者?”青昭单刀直入。

    “这,这是什么意思?凶手不是那个厨娘吗?”

    青昭将当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更说明了是周绩文将盼儿带到柴房施暴,才导致她被杀。

    于劝听后十分震惊。

    “姑娘,你是说可以惩治周绩文?他可是尚书之子,这……”

    “你若不敢,只配合就行,我与洛姑娘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我敬她品性纯善,苍天不欺善人,我一定要手刃这个恶贼。”青昭肯定的说道。

    二人说话间,远处的草丛沙沙作响。

    此时刘睿正在府中发狠,大叫呵斥着奴仆。

    “你们一个个是瞎了吗?要不要本王剜下你们的眼珠,换副新的?”殿中跪了一地的仆役和婢女,刚才刘睿回府时,发现门前一个灯笼上有个小口子,因为这,就发了大脾气了。

    其实他就是心中一股愤恨无处发泄而已,刘骏危急已解且得了兵权,刘铄的悬瓠拓跋仁也退了兵,自己筹谋已久的萧致绣也被赐婚给了太子,那潜伏在东宫的令阙也已暴露,没有他下毒,太子得气色却是越来越好了,现在可真是事事不顺。

    杜正和徐聿之赶到的时候,正见那一地的奴仆在瑟瑟发抖,他们心中也是清楚原因的,赶忙上前劝慰道:“殿下,成大事,难免有周折的,不必为此动怒,来日方长,我们可再做努力。”

    “是是是,殿下不必心焦,我这边已经得了一个好消息,可给殿下宽心。”

    刘睿立着眉毛问到:“什么消息?”

    徐聿之说:“我父致信刘义恭,劝他不要出兵追击,现在刘骏在留城附近,四面受敌,已入死境。”

    刘睿这才坐直了身子,说道:“这倒还算个好消息。”略一冷静下来,他便想起了青昭,便抬手屏退了屋内的众人,低声对徐聿之和杜正说:“有一个女子,必须要想办法解决了。”

    徐聿之和杜正犹豫得离开王府,杜正正要上马车,却被徐聿之唤住:“杜兄,这时辰尚早,我们到前面的瑞夕楼吃盏酒如何?”杜正心中明白,这是有话要说,二人便弃了马车,一同走到了酒楼。

    这瑞夕楼在这建康城中也算有些名气,且离着各家王府都不远,所以装潢也颇为雅致,中庭处有一露天小院,这个时节正是花香扑鼻,别有一番景致。二人在里间临窗而坐。杜正虽说官职比徐聿之高,可是毕竟看在他父亲的面上,也要恭敬一些,落座后便主动问到:“徐兄可是有话说?”

    徐聿之踌躇的说:“殿下今日吩咐除掉的那个女子,你可有良策?”

    杜正想想说:“我也奇怪,杀掉一个女子,殿下直接找暗宿团就可以了,何必让我们筹谋?”

    “如果真这么简单,殿下就不会为这事烦心了,我听到京中很多传闻,所以也着意派人查了查,这女子可不是个简单人物。”

    杜正近日也得到了线报,说是太子请来了个大夫,只是他深居简出,对市井传言不甚了解,便好奇的问:“怎么个不简单?”

    “据说这女子才智十分了得,前方彭城和悬瓠的破敌都是她的计策,我着意打探了一下,她现在居住在东宫,太子对其十分重视,安排了很多人护卫,她身边更是有两个武艺高强的侍卫,与其形影不离。”

    杜正有些不以为然:“自从折了令阙,我们在东宫的眼线已经所剩无几,现下确实不适合在东宫动手,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女子,翻不起什么大波浪的,慢慢图之即可。”

    “恩……也对。”

    杜正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徐聿之,问到:“徐兄可是还有别的要紧事要说?”

    徐聿之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有一少年时期的同窗,名叫程桓,他才华横溢,人品端良,此期也在定品之列,杜兄为豫州副中正,我是想请您提携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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