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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王爷被我逼上梁山了 > 第23章 截击拓跋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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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二人争执不下,借着酒劲便互相上手推搡踢踹了一番,倒也没有大打出手,便被旁人分别拉了去。

    当时见到的人多,阮成维也不好继续装傻抵赖,只得乖乖承认道:“刚才我们确实起了些争执,那个簪子也是当时混乱时掉了,我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这的。况且,我跟那个孙柏杨也没有矛盾,为什么要杀他。为了一匹马,我不至于杀人啊。”

    “京城中盛传,你阮公子爱马如命,去年就为了一匹西域马而将人打至重伤不治,不是吗?”崔庭依然咄咄逼人。

    杜正被筚篥一事吓的不轻,彻底乱了思绪,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一心只想撇清自己,听到这话,急忙接茬道:“那我跟周绩文也无冤无仇,跟孙柏杨又是朋友,有什么必要杀他俩。我看一定是他跟周绩文结怨,于是利用孙柏杨杀人,再下毒将孙柏杨灭口。”

    崔庭静静的在脑中整理起案情的来龙去脉。酒宴之时有人在筚篥上给孙柏杨下了毒,而后孙柏杨来到马车里用玉簪杀害周绩文,继而自己毒发身亡。

    玉簪是阮成维的,他也跟周绩文有过节,只是没人看到他跟孙柏杨有接触。有毒的筚篥是杜正的,他又与孙柏杨往来密切,可是他完全没有动机杀害二人,这样下去,岂不是要成无头公案。

    这时青昭微微示意,一边的唐初荷突然站出来说道:“大人,地蒲那草我家乡那边就有,听说接触后很容易吸附在皮肤上,且遇醋会变红的。”

    崔庭正在头疼,听到这话,立刻吩咐道:“去,拿碗醋过来!”

    一会功夫醋就端了来,阮杜二人颤颤巍巍的将手放入醋中。

    杜正心中十分忐忑,今天这场,摆明了是冷青昭算计他,那很有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让他接触了毒物,自己现在真是砧板上的肉,任她随便剁了。然而,当二人将手取出时,杜正惊喜的发现自己的指尖并没有变色,相反,阮成维的脸色可就难看了。

    他右手指尖微微透出紫红色,虽然颜色不深,但是细看就会发现。

    阮成维死死的盯着自己的手,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他怎么可能知道,唐初荷一早便在马缰之上涂了毒物。

    “带走!”崔庭根本没给他考虑和辩解的机会。一群人押着阮成维,浩浩荡荡的离去了。

    杜正此时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继而一脸阴霾的看向青昭。他虽然还没明白,这女子到底有什么企图,但是他分明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青昭冲着他阴冷一笑,转身离开了人群。

    春雨突至,栖山荒无人迹的密林中冒起了微弱的炊烟。

    小狼边用牙叼着胳膊上的绷带,边说道“沈将军,你们再晚来一会,可就给我们收尸了。”

    沈庆之身上也挂了彩,用手按了按伤口,呲牙道:“殿下受惊了,北魏实在重兵,我们也是好不容易找到突破口的。”

    “无妨。”被围攻了两日,又突围奔逃了一日,刘骏也是筋疲力尽了。

    他早就料到后方可能出事,所以之前已经跟沈庆之约好,如果拓跋焘撤离彭城,他就要在留城外留一队人,即可扰乱敌人进攻,有救援时也可接应。幸亏如此才捡回一条命。

    “殿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借着这个山势,我们也躲不了多久的。”嵇玄敬问道。

    “我让管进和杨无端回彭城找张畅了,想来很快就会有人马来接应。”

    “张畅?他只是个沛郡太守,怎么敢违背刘义恭那个老匹夫。”

    “张畅此人气节大义还是有的。我们现在要想的是之后魏军北撤,应该如何阻击。”

    “北撤?您是说拓跋焘攻不下留城?”

    “他的粮草辎重早已烧尽,而我已将彭城多余的粮食都运到了留城,那里虽然兵力不足,但只要粮草充实,据守还是没问题的,再有一两日,拓跋焘就不得不退兵了。”

    “殿下,你是怎么想到的。”沈庆之有些讶异,此时彭城,他也是第一次随刘骏作战。从前他竟不知道这个沉默寡言的皇子如此有韬略,他更无法理解,为何他这样的洞若观火,善察人心,却一直都躲在权力中心之外。

    “切,少见多怪。”小狼不屑的说道。“你以为人人都有本事用几千兵马对抗十万大军吗?”

    刘骏心中已经有了下一步计划,但是他还不能说。

    果然,次日刘骏等人埋伏在山中,远远看到张畅带领一队人马,赶着几辆大车而来,他们刻意避开大路,来到栖山约定的地点。

    “殿下,我们为什么躲起来?”小狼好奇的问。

    “你还小,不懂世道险恶。以后再教你。”

    刘骏凝神观望,确定他们身后并无其他尾巴,这才现身汇合。

    “殿下,我们是退回彭城还是支援留城?”张畅眼中满是血丝,想来这两日他也是片刻未歇。

    “你出城这事,谁知道。”

    “江夏王。我只说出城接应,没说具体地点。这几车草料的事情他不知道,你信中叮嘱过。”

    “好,已经齐备,我们开始行动。”刘骏笃定的说。

    “殿下,你是想半路伏击拓跋焘。”沈庆之问道。

    “是。”

    “可是魏军北撤有两条路,一是这栖山之下,二是安王陂,我们兵力不足,不可能分兵,现在怎么判断他们走哪条路呢?”

    刘骏远眺彭城方向,微微皱起眉头。

    “会有人告诉拓跋焘,他们该走那条路的。”

    “你是说,有内奸?”

    “不错。”

    此次偷袭只有张畅,江夏王二人知道,魏军居然能得到消息,果断在反扑,定是有人通风报信。那么这内奸极有可能出在二人身边,张畅来支援,并无追兵,看来奸细不在军中,那只能是在二人府中了。

    他让管进和杨无端分别将自己计划半路设伏的事情透露出去,再严密监视他们府中动向,想来,很快便会揪出内奸。

    拓跋焘早知留城兵力空虚,所以不遗余力大举攻城,却不想这城池如此坚固,城头上甚至有百姓在帮忙运送物资。之前刘骏一把火烧光了他的屯粮,同时两城又坚壁清野,现在魏军确实出现了困境。

    “父皇,我带人再冲一次。”

    “不必了,拔营北撤!”拓跋焘盯着远处坚守的城墙,镇定的说道。他不愧世上真豪杰,十分懂得审时度势。

    “可是……”拓跋翰还不死心。

    “吾儿要懂得见机而动,时下局势已然不同,我们战线过长,粮草难以维序,北境来报,柔然又有异动,兰景英的死恐怕也会让兰延心生怨恨,只怕朝堂难安。所以我们现在应该速速回撤,此次南征他们的江北六州已经大乱,暂时刘义隆不会再出兵滋扰滑台潼关,我们也不算无功而返。况且……”

    “况且什么?”

    “有密报,彭城刘骏再生事端,欲带兵阻我军退路。”

    “又是刘骏!”拓跋翰想到他就牙痒痒:“他在何处行动?”

    “安王陂。”

    “给我三千兵马,儿臣先去安王陂收拾了他。”

    “翰儿,行军打仗乃是牵涉到千万人的性命的,你不可意气用事,做任何事都要慎思慎行。”

    “父王,我是想刘骏此人一直诡计多端,这条密报,不知会否有诈。”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拓跋焘,确实不能小看这人。之前两次被他设计,此次定要多些小心。

    按地形来看,栖山山势陡峭,丛林密布,更适合设伏,且是北撤的近路,他为什么会选择在安王陂设伏呢,他又为何如此肯定他们会走安王陂呢?

    “看来这次密报,又是他的障眼法,他扬言在安王陂阻我军退路,是想逼我们走栖山,而栖山地形复杂,更适合伏击,所以他极有可能在栖山安排了人。”

    “那我带兵去围栖山。”拓跋翰提起刘骏就沉不住气。

    “你再如此冲动,以后就不能再独自带兵了。”拓跋焘厉声斥责道。

    “可是父亲……”拓跋翰依然不甘心。

    “不过也好,你带一队人,避开大道,从西侧入栖山,找到他们的踪迹时,不可立即硬战,要先合围。”

    “是!”

    “殿下,安王陂地势平坦开阔,这怎么设伏啊。”

    “那边是个村庄吧。”刘骏没有回答。

    “您想在村内设伏?这是不可能的,就我们这几个人,都不够魏军塞牙缝的。”

    “那个大院落,不知道是什么人家的,光马厩就这样的宽敞。”刘骏目光灼灼,他还是没有接话,心中自有打算。

    当夜,拓跋翰便带人赶到了栖山,晨雾未散,再加上天也没亮透,所以视线十分不好,魏军士兵个个屏气凝神的在山中摸索着,却完全没有发现人迹。

    突然,远处一个士兵发出尖叫,整个人瞬间被绳子扯飞了起来。拓跋翰看着这个场景,是那么的似曾相识,当时在悬瓠,魏军也是被山中苗人的机关陷阱折腾的够呛,看来刘骏是早有防备。

    还不待他细想,一旁的几个士兵又传来了惨叫,三人同时跌入了深坑,那坑有一丈方,下面垫满了棘草,士兵跌进去后,登时便被扎成了马蜂窝,发出阵阵哀嚎。

    他上前想要拉出士兵,却见树上突然荡下一排削尖的细竹,风一样的飞来。拓跋翰赶忙趴下身去,躲开了竹尖,可是他身后的几人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瞬间被竹子刺穿了身体,飞了出去,只在空中留下一抹飞扬的血迹。

    拓跋翰恶狠狠的看向深山之中,咬牙喊道:“退出山去。”他心有不甘,却不能用兵士的性命,泄自己一人之愤。

    这边拓跋焘带着大军回撤,夜里行至安王陂下的一个空旷的村庄,扎营歇息。虽然他断定刘骏会在栖山设伏,可是自己这边也没有掉以轻心,为防止对方夜间袭营,他严令军士谨慎巡查四周。

    然而天色渐亮,依然没有什么动静,拓跋焘正想安心的喘口气,却见拓跋翰狼狈的赶了回来。

    “父王,他们似乎没在栖山,我去时,他们早有防备,在山中布下了陷阱。”

    拓跋焘心知不妙,立刻传令启程,然而外面却又出了乱子。原本强健的战马,一夜之间都蔫了,吐的吐,泄的泄。

    “这是怎么回事?”拓跋焘看向骑兵统领,厉声责问。

    “昨夜我们看前面大院的仓库中有很多草料和黑豆,这几日草料不足,马匹也……所以……”

    拓跋焘细看草料,便发觉不对,里面似乎混入了其他东西。

    没想到这刘骏小儿在这等着他呢,他正要下令设防,却听四周杀声骤起。刘骏带领宋军,三面杀来。

    拓跋焘虽然知道对方兵力有限,但是现下骑兵不堪用了,军中人心惶惶,不适合应战,只得下令贺勇和拓跋翰带人阻截,其余大军丢掉辎重盔甲,轻装撤退。

    双方激战了半日,原本就荒芜的安王陂下,尸横遍野。

    “殿下还追吗?”小狼一边作战,一边问道。

    对方且战且退,速度极快,现下已经退出十几里了,这也是刘骏没有想到的。再追下去,宋军疲惫,恐拓跋焘整顿好了,再反扑回来,那就麻烦了。

    “张大人,你跟嵇玄敬先回撤,收拾魏军留下的辎重和马匹后返回彭城,我和沈将军殿后,稍后转还。”刘骏单手握剑,骑在马上喝令道。

    “是!”

    沈庆之看着刘骏策马扬鞭,挥剑崭敌的背影,心绪从之前的惊奇,变成了敬畏。他竟可这样算无遗漏。

    他之前放出消息,说自己要在安王陂设伏,既查出了奸细,又借内奸之口误导了拓跋焘,使他以为看透计策而放松警惕。且他知道魏军粮草不济,于是让张畅带来了大量的草料,再把有毒的犬舍草和烧黑的巴豆参入其中,使对方骑兵丧失战力。同时他又自知宋军兵力不足,所以三面夹击,留下一口,以防对方作困兽之斗,最后他还不忘在栖山设下陷阱,戏弄拓跋翰。

    由此看来,这人通透,且心智非常人可比,若他参与夺嫡……沈庆之似乎看到了未来的朝局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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