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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想的?”
“留在宫中。我一定要查出是谁害了我父亲。”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千万不要莽撞行事。”青昭还是怕她这么冲动会招惹杀身之祸。
“放心吧,吃一堑长一智。如果我真的得了父皇的喜爱,或许还能让他帮我查呢。”
“父皇?你终于叫顺口了。”
“顺不顺口,也是事实了。”临阳公主不好意思的挠着脸说道。今天她终于见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那么威严,却又那么和蔼,让她一直以来冰冻在仇恨中的心,终于再次化开了。
“听说北魏这次是想和亲。”
“和亲?”青昭闻言立刻紧张了起来:“那……那你……我觉得袁粲挺好的,要不我让太子和武陵王帮忙请旨,给你们赐婚吧。”据说今天参加使者宫宴的,就她一个公主,这刚做了公主,就要和亲,命也太苦了。
“袁粲啊……不好,我看何偃还行。”临阳公主调侃道。
“何偃?她有夫人了。你再想想别人,有没有你看的上的。别和亲就行,不要挑的太狠了,这事得快点动。”青昭颇为认真的替她谋划着,北魏跟南宋两方斗了多年,再战是免不了的,可不能为了这个短暂的和平,就毁了初荷的一辈子。
“不,我就看上何偃了,你让太子跟武陵王想想办法。”临阳公主的样子也很认真。
“这……”青昭有些为难,何偃为人不错,若她真喜欢也不是不可能,但这却要何偃休妻,难免有些不忍。
“看把你吓的,逗你呢!”初荷逗笑道:“北魏要送来个公主。”
“哦。吓死我了。”青昭拍着胸口,安抚着自己:“你坏了,平白无故的吓我。”
“看你愁思,故意逗你一逗,现在有没有觉得我躲过一劫?是个应该庆幸的事情?这样想,有没有开心点?”
“自己给自己下劫,真有你的。”青昭凝思道:“公主?什么公主?”她下意识的想到了拓跋卿。
“叫什么长宁公主。”
“没听过。”青昭不知道,随着北魏使者进京,更大的一场风波就要来了。
“程万峰说,是《生死经》中有秘密?”
“不错,我问他什么秘密,他不肯说。”
“他现在当然不肯说了,他还指望我救他呢。”
“他说,只要殿下能救出他跟孙女,他就将所知全盘托出。”
程万峰对自己的几个儿女已经死心了,现在对他最忠心的,恐怕就是程敏梵了。
“救两个人,好说。你去安排把,现在刑部尚书悬空,没人主事,应该好下手。”
“是。”
“乌崖顿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刘铄突然问道。
“这人都快打死了,还是说不知道巫女有什么医书。殿下,我觉得或许他真不知道?”
“再审最后一次,若还不知,就处理了吧。”刘铄阴沉的说道:“今晚我们去瑞夕楼。”
“是。”
映蓉从知道瑶韵坊被烧,唐初荷和青昭都留在宫中后,心情就不好了。满京城,她也只这两个朋友,热闹惯的映蓉,现在是闷的没着没落的满王府乱转。
也就这样转着,突然发现之前一直锁着的北苑,居然开了门。
“既然门开了,又没人守着,应该可以进去吧。”映蓉好奇的探进脑袋,发现真的没人,便走了进去。
北苑虽然不算荒芜,但也看得出,是没太打理过的,更没什么景致了。她四处乱转,除了几处冷僻落灰的殿阁,便是一个鸽舍,养了好多的信鸽。
这个倒还算有趣,映蓉不觉仔细的看着这些鸽子,却发现鸽舍旁的角落里,有一只奄奄一息的小鸽子,翅膀下有血,躺在地上一直喘气,却站不起来。映蓉急忙过去,将小鸽子捧在手中。
“你是受伤了吗?”映蓉冲着鸽子自言自语道:“幸亏你碰到了我。”说着便掀开鸽子的翅膀将随身带的外伤药涂在了伤口上。
“咣当。”不知从哪里突然传来了奇怪的声响。映蓉吓的一哆嗦,转头四处查看,结果怪声又传来,似乎是从墙壁后传出的。
映蓉寻着声响找去,竟在鸽舍后的墙壁上,发现了一处暗道。暗道沿途有灯,深处也透着亮。
“我该不该进去啊。”映蓉冲着手中的小鸽子问道。
“救命。”暗道深处传来孱弱的求救声。
“救命啊,那我该进去。”映蓉放下鸽子,小心的向里走去。
“救命。”暗道深处,乌崖顿被重刑折磨了数日,已经不成人形了。
“你……你是谁?”映蓉看他一身的伤,也是害怕,颤巍巍的问道。
乌崖顿费力的抬起头,一眼便认出了映蓉:“云姑娘,救我。”
“乌崖顿!你,你怎么在,在这?这是怎么了?”映蓉认出他后,快步上前,拉扯锁链。
这锁犯人的锁链,哪里是她能扯开的?“你别动,我想想办法,钥匙,对,钥匙在哪?”映蓉慌的一匹,满牢房乱窜,谁会锁着人,再留下钥匙呢?
“没有钥匙,我我把锁链震开,我试试哈。”映蓉看急出了一脑袋的汗。
“你怎么来了?。”
“你先别说话哈,我先把你救下来。”
“云姑娘,你先冷静一下。”乌崖顿看映蓉的样子,实在是慌到不行,于是安抚道:“你怎么会在这?”
“我,我好像,对,我最近住这。你怎么这么多伤啊,我先给你上点药。”映蓉可算是平静下来了。
“这是什么地方?”乌崖顿还不知道自己被关在哪里。
“这是南平王府……”说到这,映蓉才反应过来:“南平王为什么抓你?”
“他们逼问我,有没有见过巫女的一本医书。”
“又是医书?谁逼问你?”
“我不认识他们。”
“你也别说了,我还是想办法先给你救下来。”映蓉从牢中找出一根铁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是撬松了一段铁链,将乌崖顿放了下来。
“咱们先离开这儿再说。”映蓉扶着乌崖顿离开牢室,避开府中巡查的人,回到了她居住的百卉苑。
“我先给你治伤,你能走动了,就送你离开。”映蓉翻看药架,找着可以用的丹药。
“你跟他们是一伙的?”乌崖顿看着映蓉景致的居所问道。
“我不知道你说的人到底是谁,但我肯定不会害你。”她说着,开始用水浸润巾帕,给乌崖顿清理伤口。
乌崖顿是个直肠人,前面有救人的交情,再看她这样帮自己,也就不怀疑了。
“你说他们要医书,是不是叫《济世药篇》?”映蓉一边处理着伤口,一边问道。
“不是,他们问《生死经》。”
“生死经?我怎么没听说有这么个医书,又是生,又是死,哪里像个医书的名字。”
“我也没听过。巫女只有一个书卷,上面的字我不认得,只知道是四个字的。”
“管他几个字呢,那也不能为了一本破医书把你打成这样啊。既然是巫女的医书,他们抓你干嘛?直接问巫女啊。”
“巫女死了。”
“死了?你说巫女死了?”映蓉难以置信。
“或许死了吧。”乌崖顿的心中他们的巫女是法力高强的不死之身。
“那你太危险了,今天晚上,你大概就能行走了,我去弄辆车送你出城。”
“好,你告诉冷姑娘,让她小心。”
“青昭?她小心什么?”
“巫女的那个书卷,交给她了。”
“又是冷青昭。”刘铄缓缓眯起眼睛:“这个乌崖顿没用了,趁映蓉不注意,就除掉吧。”
“那云姑娘那,怎么解释?”
“她不会问我,我也不用解释。”
“冷青昭那边呢?”
“她那天是被抓进宫的,书总不能随身带着吧,应该还在东宫。”
“让闾娴媛……”
“去吧。”现在只等程万峰告诉他书中的秘密了。
刘铄看出乌崖顿是个情意之人,自己是审不出什么的,随即便想到了映蓉,或许对方乌崖顿,映蓉的天真单纯更有用,果然,一切如他所想。
萧致绣在东宫呆了几天,除了大婚当晚,她再没见过太子。今日医女给她诊了脉,身孕已经一月有余了,若太子始终不跟她同房,恐怕自己真的要大祸临头了。烦心在宫内散步时便听到了几个小宫女的议论。
“看不出来,那娇娇弱弱的萧宝林还挺厉害的,这几日太子都住在函光阁。连泽华殿的门都没进。”
“这个太子妃以后就是个摆设了。你这是去哪啊?”
“萧宝林说天太热了没胃口,总管让我去送些冰块,顺便告诉膳房做些清淡的午膳,再通知太医去给把把脉。”
“这宫内风向变的可真快,看来萧宝林不久就是萧良娣了。”
“等萧宝林诞下子嗣,那可就更了不得了。”
萧致绣在一旁气的浑身发颤,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一直被她欺负的萧致艺还有这样的本事,刚来东宫就把太子攥的死死的。
虽说她不甚倾慕太子,但这样被人轻视,长此以往,自己在东宫哪里还有地位了,而且腹中的孩子也是个大麻烦,既然已经嫁入东宫,自己怎么都要为前程搏一把。
“我宫里都不曾上冰呢,这群势力小人。”
“太子妃别生气,小人得志而已。”
“春露,你去做些景致的点心,晚间请太子过来用膳。”想起太子,确实如萧致艺说的那般好,自己嫁来,也不算委屈。
“是。”
早朝之后,马彰在为文帝更换着朝服。这大热天的,朝服厚重,文帝穿着也很辛苦。
“你是说他们端午宫宴时就说起过这个冷青昭?”
“可不,在宫门外四个皇子都吵起来了。”
“没看出来,就这么个小丫头,还挺厉害的。朕的四个皇子竟然为她争吵。”
“听说这丫头本事着呢,彭城烧粮,悬瓠袭营都是她干的,回京还把太子的病治好了。”
“朕原本以为她就是有点小聪明,看来是朕小瞧她了。”
“几个殿下私下都问过奴才,陛下要怎么处理这个冷青昭。”
“让他们先急一急,告诉御膳房,午膳送到弘化殿,朕去看看临阳。”
“陛下当真疼爱临阳公主啊。”马彰谄笑着。
“这丫头心思单纯,看着她,朕的心就不累。”文帝见惯了心思各异的人,他们都擅于伪装,可是临阳公主不同。
“青昭。”刘劭刘骏散朝后没有出宫,而是借着太子拜见皇后的幌子,来到了弘化殿。刘骏快步进到殿中,就开始找青昭。
“我说皇兄,你进到我宫中,也不说先看我?”临阳公主不高兴的说。
“皇妹别见怪了,青昭呢?”他们太熟了,根本不用假惺惺的打招呼。
“殿下。”青昭从偏殿走了出来。
“你脸色怎么这样差?”刘骏几步上前,捧住了她的肩膀,一眼就看出了异样。
“就是最近蚕毒发作了几次,没什么大碍。”
“宫内不供雪水吗?”
临阳公主担忧的说:“我问过了,现在天气暑热,雪水本来就难保存,有的都紧父皇母后他们烹茶使用了。他们说,没多余的。”
“这群奴才放肆。”刘劭闻听就来火了。这些宫中下人的伎俩他是知道的,不过是欺负临阳公主刚进宫不熟悉,又没有根基,所以故意怠慢。
“你们去,告诉那些奴才,今日本宫跟武陵王在弘化殿做客,让他们雪水烹茶送来。”刘劭冲一边的小太监命令道。
那小太监吓的哆哆嗦嗦就向外跑去。
“对了,映蓉前几日突然来找我,让我带封信给你。”刘骏从怀中掏出信来。
“映蓉?为什么突然让你带信?”青昭心有怀疑,刘铄也可以常常入宫,可是她却没有托刘铄带信,说明此事隐蔽,看来宫外又出事了。
“映蓉说什么了?”临阳公主也很心急知道内容,然而转头就看到了全身战栗的青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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