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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面无表情的和他握着,看着他脖子上的筋条越来越明显,我知道他的力气也快用完了。
果不其然,我能感觉到手上的力道在消退,没一会儿,他嘴角抽动了一下,手上用尽了最后一股力气后,终于松了力气。他奇怪的看着我,那眼神似乎在说:“可以啊小子,竟然忍得了这种程度的痛。”
他并不知道,我一点也不痛,而且我还没开始发力呢。我感受到他打算抽回手,就在这一秒,我突然紧紧一握,牢牢的抓住了他的手。
他眼神一变,抬头看着我。我手中一紧,却见他猛的一咬牙,倒吸了一口气,硬是没吭声。
很好!
我再加一道力,他已经脸色煞白青筋暴露,紧紧咬着牙关坚持着。
非常好!
我全力握下去,只听得手中咯咯作响,而他实在忍住不住了,佝偻着身子暗暗往回抽手。可这种力度下,他怎么抽的回去。
“松......松开......”他满脸汗珠,几乎恳求道。
我冷冷看着他,不为所动。
此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李师兄,可以了吧?”彭振的脸上再也挂不住了,他满眼怒火的看着我,那只攥住我手腕的胳膊上,有数条电流滋滋闪过。“李师兄若还想切磋,我来奉陪。”
“哦?”我转头看向彭振,发现他的眼中不是单纯的愤怒,而是一种羞愤,他自然是不想发生这些事,也自知错不在我,可是不管怎么说,自己师叔遭受如此羞辱,他怎么也不能不站出来。
想到这,我突然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忙松开手,对彭振抱拳道:“抱歉彭师兄,你今天的烦恼已经够多了,我不该再给你添麻烦。”
彭振什么也没说,气呼呼的转身便走。那老者捂着已经变形的手,冷汗涔涔的跟了上去,早没了之前的嚣张。
天师府众人走后,兮急忙从我手中抱起三牛,满眼晶莹的对着三牛嘟囔道:“三牛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将你给任何人了!”
我见她自责的要哭了,忙安慰道:“没事的兮,我的宠物随我,皮糙肉厚不矫情,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本来这事也不怪你。”
温寻在一旁若有所思道:“我们和天师府关于三牛的仇怨......今天这算是解决了呢......还是又加深了呢......”
对于他的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上来。
“谁知道呢,不过天师府的掌门是彭振,他这个人还不糊涂,但愿他没将今天的事放心上吧。”
我们出了太议院,下了太行山,正欲上车回家,却见远处的人群中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朝着我们走来。走近一看,是双修派的韩琳娜。
韩琳娜一边轻轻的鼓着掌,一边向我们走了过来。
“李掌门在太议院的表现真是精彩啊,你差点废了人家一只手啊!”说完,她捂着嘴妩媚的笑了起来。
我心下一阵汗颜,竟然被外人看到了。
“韩掌门,”我行礼问道:“有事吗?”
“对了,我不能叫你李掌门了,应该叫李司长,恭喜呀,李司长。”
我这才想起她也曾投我一票,心道这女人该不会是来套近乎要人情的吧。
“还要多谢韩掌门投票给我。”
韩琳娜淡淡一笑,“你在乎吗?你若在乎,就不会谁也不投了。”说完,又笑。
她既然已经看出我不在乎,就更谈不上人情可言了,那她来干嘛?
她看出了我的疑惑,卷弄着一缕栗红的秀发,颇为轻浮的说:“我想跟李司长单独谈谈,烦请李司长随我移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这样才方便。”
她找我能有什么事,我和她从未有过什么交集,而且因为黄帅的原因,我对她也连带着有些排斥。面对她此刻突兀的邀请,我有些难以决断。回头看向兮和温寻想寻求一下意见,温寻却一句话也不说,摆出一副饶有深意的笑容。而兮,看起来有些生气。
韩琳娜见我犹豫不决,随性大笑道:“哈哈哈,这光天化日的,李司长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被她这样一说,我有些脸红,连忙道:“哪里哪里,好吧。”
随她走至山脚下一处僻静的角落时,她终于停下脚步,回头定定的看着我。脸色一扫之前的轻浮,表情极其认真,放佛和刚刚判若两人。
“李师兄,有位故人托我将一样东西交给你。”
“故人?”
“是的,而且是已故之人。”
“已故?谁?”
“黄帅。”
“你是说黄帅......他......”听到这话,我脑子一下反应不过来,这太突然了,大战之后他明明活着,怎么会?
“是的,他死了。”她说的很随意,但眼神中还是被我捕捉到一丝伤感。
“有烟吗?”她问。
我给了她一根,帮其点燃。
“他是怎么死的?”
“自杀。”她吐出一口长长的烟,缓缓的说。
“怎么可能?!他这种人怎么可能自杀?”我简直觉得匪夷所思难以想象,那个一头黄毛极其自我无时无刻不在嚣张的黄帅,这个我最讨厌的人竟然死于自杀!
“是啊,他这种人怎么可能自杀呢。除了我之外,确实不会有人相信的,因为没人真正了解他,其实他这种人才是最可能自杀的,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那他为什么自杀?”
“为情,他的初恋结婚了。”
听到这个答案,我不由冷笑出来。“他这种人会为、情、自、杀?他不是疯的吗?初恋结婚,这算个什么充分的理由?”
韩琳娜没有回答我的疑问,而是缓缓说道:“很小的时候,他就和别人不一样,七八岁的时候他就问过我,他说人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我那会儿也不懂,就随口告诉他,人活着就是为了做各种各样的有趣的事,想做的事。我的话应该是影响到了他,从那以后他什么事都做,无论好事坏事,只要他想就会去做。十几岁的时候,他又问我,他说他做了很多别人不敢尝试的事,但是做过了又不觉得有趣,他还是不知道他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我知道那会儿的他思想要比我深刻的多,所以我给不了他任何答案,只说,要不你找个女朋友试试吧。”
她蹲下身子,暗灭了烟,向后拢了拢头发,继续道:“谁知道,第二天他就交了个女朋友,我以为他那个年纪就是闹着玩,可有一天他告诉我他找到了活着的意义,那就是保护那个女孩并让她感到幸福。他们相处一个月就分开了,现在想想,只有那一个月他才是最充实最快乐的。再后来,他交往过无数个女朋友,但我从没看过他真正快乐过。这些年,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他的生命就是一场游戏,但这游戏已经没有任何乐趣了。直到一周前,他知道了那个女孩结婚的消息,当天晚上就......”
黄帅这个人我自然是十分讨厌的,也认为他是一个十足的疯子,可是听完韩琳娜的这些话,我的心里竟还是有些伤感。这个疯子,连死都这么疯狂。
一
韩琳娜从包里拿出一个十分精致的木质盒子,上面雕刻着精美的纹饰,盒口处是一把机关锁。她将盒子交到我的手中,我才发现这个木质的盒子,竟然有几处雕纹的缝隙中长着绿芽。
这盒子看起来很古老,应该有些年代了,按理说制作此盒的木材早已干枯而死了,怎么会再冒新芽?是放置的环境太潮了吗?可即便泡在水里也活不了啊!
“这是我收拾他的遗物时发现的,上面盖着一张纸条,写着托我勿必亲自交到你的手中以及打开盒子的方式。这就算他的全部遗言了,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了,这个家伙。”
我心中泛起了嘀咕,我和黄帅虽说算不上不共戴天,但也有些水火不容的意思,更加没有什么交情可言。他怎么可能留什么遗物给我,又会是什么呢?难不成是炸单?
“你看仔细了,而且要记住了。”韩琳娜说完,开始逐一按动机关所的按钮。
“啪!”锁被打开,盒盖弹开了。
盒子里面铺着一块锦缎,上面是一块巴掌大小的......黑乎乎的东西。我将它拿在手中端详起来。这东西也是木质的,却十足的沉重,不亚于一块如此大小的实铁。它表面有些粗糙,形状也毫无规则,质地异常坚硬,看起来倒是一块干枯的没有丝毫生机的树皮。
“这是什么,树皮吗?”我疑惑的问。
“唔,算是吧。”她抿嘴说道。
“他为什么要送我一块树皮?话说这是什么树的皮,这么重又这么硬?”
她叹了一口气,“看来你是真不知道,这是‘乌墨’,乃法术界五大法宝之一的木系法宝!”
我瞬间呆住了。
法术界五大法宝之一的木系法宝???怎么可能!!!
若真是这样,这是可人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无论哪个门派得到都将会奉为镇派之宝,此等珍贵的法宝,黄帅怎么可能会给我?
我看着韩琳娜,满眼的不敢相信,问道:“若真是木系法宝,那应该是你们双修派的镇派之宝吧,你们为什么要给我呢?”
“我们双修派没有五大法宝。”
“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吗?这是黄帅的私人物品,不属于我们门派。”
“可他为什么要给我?”
“我怎么知道,我还想问你呢!”韩琳娜说到这,终于露出了一丝不解的气愤。
我自然明白她的情绪,这种宝物,黄帅不但没有留给自己的门派,也没有留给她,却给了毫不相干的我,她的心里自然是不平衡。
“你还是拿回去吧,”我将树皮放回盒子里,递给她道:“这东西太贵重我不能要,而且我和黄帅也并非朋友,实不相瞒我很不喜欢他,所以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情可言,可能是他一时糊涂,也可能是搞错了。”最后我还是补了一句:“其实,这等宝物,你完全可以不给我的,你现在是双修派的掌门了,你不是更需要吗?”
“我在你眼里就在这样的人吗?”她白了我一眼,随即又笑了。“说实话,刚刚看着你拿着乌墨,我的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可你又要把它还给我的时候,我突然就释然了,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他的全部遗言里就只有这一件事,还要我务必亲自交到你手上,我这个当姐姐的怎么也要完成他的遗愿啊。他能给你,一定有他的原因吧,你就收着吧,我走了。”
看着韩琳娜远去的背影,我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再看着手里的盒子,我呆呆的愣了好半天。这个黄帅,竟然为情自杀了,竟然还把木系法宝‘乌墨’作为遗物留给了我,他为什么要给我?
从韩琳娜的讲述中可以知道,黄帅是在听到那个女孩儿结婚后的当天晚上自杀的,那么也就是说,这并非是蓄谋已久的,而是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所作出的决定。我怎么也想不通,在那一刻,他到底在想什么?
“人家都走了,你还不回去,一个人在这里发什么呆?”兮抱着三牛和温寻,此时都走了过来。
兮看到我手里捧着的盒子,又问:“这是什么?”
我看了看二人,淡淡道:“乌墨。”
“乌墨是什么?”兮问。
温寻此时已是一脸惊诧。“你说的可是五大法宝之一的木系法宝‘乌墨’?”
我点点头。
二人同为惊讶道:“哪来的?”
“韩琳娜交给我的,说是黄帅留给我的遗物。”
“黄帅?”温寻不解道。
“遗物?”兮咋舌。“那个黄帅......死啦?”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留给我,完全摸不着头脑。不过......”我看着二人,认真道:“乌墨的价值我们都清楚,此事非同小可,知道此事的人目前肯定只有我们四人,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件事情我们要保密,还不能让第五个人知道。”
兮想也没想,直接点头:“明白。”
温寻犹豫了一下,轻声问:“这么重要的事......掌门师弟不打算和师父商量一下么?”
这一刻,我忽然意识到一件我一直以来都忽略的事情。娴子、兮、苏羽、陈榕和我的师父是师父,而温寻和其余的师兄师姐的师父是师伯,如今师父不在了,我虽然接替了掌门之位,但在温寻等人的心里,我和师伯到底谁更能代表鬼魅部落还是未知,说白了,日后一旦我和师伯发生了分歧,那么他们站在哪一边很难说。
温寻见我看着他不说话,解释道:“师父和潘少爷虽然已经成为法术界的主副令君,理论上已经完全脱离了各自门派,只负责法术界的事宜,但谁都知道,家毕竟是家。我总觉得,这么重要的事情,该和他老人家商讨一下......”
我并非有意隐瞒师伯,只不过师伯现在身份不同以往,对他来说,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比知道更好处理。在现在法术界刚刚稳定的时候,确实不宜多生事端。还有一点,我正好趁此机会试探一下温寻,看他到底是否会保守这个秘密。
我直截了当的说:“不用商量了,暂时就这么办,以后有机会我会和师伯去说。”
温寻很诧异,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武断,良久,他才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一个字。
回到部落,众人得知我顺利的坐上了司长之位,闹哄哄的要以庆祝的名义晚上吃顿大餐。我点点头,表示同意,便让顾晴阳带着大伙去张罗了。之后,我一个人走进了书房。
我将那个盒子从背包里拿出来,摆放在桌子上,回忆着韩琳娜之前的操作方法打开了它。乌墨静静的躺在里面。
我将这块干枯的没有一丝生气的树皮拿在手中端详着,除了硬度和重量过于寻常之外,看不出这个传说中的木系法宝有任何特别之处。
我已得知法术界五大法宝乃为金系照鉴、木系乌墨、水系水镜、火系太元、土系映日。
金系照鉴,乃师叔手中那面精致的古铜镜;水系水镜,易老在大战狐老大的时候曾使用过;土系映日,黑山村任务中萱萱拿出来的那块透明晶石。现这五大法宝除了火系太元我未曾得见之位,其他三个即便只从模样上看,也知是一等一的宝贝。唯独这乌墨......平平无奇还难看得紧。
这时,我忽然发现盒子里铺着的那块锦缎上凸着一点印痕,我探手去摸了摸,下面果然有东西。
掀开锦缎,下面是两张对折的纸,打开一看,竟然是黄帅的......遗书!
我是双修派黄帅,我并不知道我的出场对于这部书来讲有什么意义,我更不知道我都死了还留这遗书有什么意义,或许我也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通透。
很遗憾,这是一个未能脱俗的开头。李二牛,在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写这封信的时候我还在想,你在得知我的死讯的时候,会不会笑出声?
你一定是恨我的,不用否认。你应该有过很多次想杀我的想法,但是在最应该杀死我的那个瞬间你却放弃了。我至今还能想起你那句话:既然你们是两情相悦的,我没理由杀你。
哈哈哈哈,若不是我当时就快要窒息死掉了,我肯定会笑出声。理由?你怎么就需要那么多的理由?你真是一个十足的沙比!如果连这个理由都不足以让你杀我,以后还会有什么理由?
我猜你一定最想知道,我和那位狐族公主的事,我就发发慈悲告诉你吧。
大战那天,我们几个本来都被周老的奇门大阵转移到了后山,对我来说,哪里都一样,斩杀哪里的妖狐都一样能使我兴奋。我还从未有过如此机会,能够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尽情杀戮。你知道吗?在拧断那些妖狐骨头,
后来,我偶然间看见你偷偷溜进了太修院,第一想法还以为你做了逃兵,后来再一想你在战场上那股拼命的傻劲,觉得也不太可能,那么,你一定有其他的目的。
那一瞬间我便猜到了,一定和狐族公主有关,你那个被法术界视为妖物的女人。虽说我一直挺瞧不起你这种人的,但这件事上,我不得不对你伸个大拇指,你他么一个修道之人竟然和狐妖谈起了人妖恋!真特么牛比!我一直以为这种事只有我才干的出来。
于是,我也找了个机会悄悄跟了过去。我跟着你穿过其他大院,直径来到太武院。到了这里,我已经可以肯定你是来救狐族公主的,因为她就关在这里。我也知道你们鬼魅部落的人天生都有一种奇怪的能力,而你的怪能力是感知极其敏锐,所以我不会跟你太近,只能借助大雾的隐蔽在太武院门外看着你钻进太武观。
这大雾不正常,这里待会一定有好戏。
随着雾影中妖狐的逐个现身,太武院中的高台竟移动开,露出一个地下通道。我在惊讶太武院地牢巧妙之际,也不由的佩服起你来,看来你为了救出这个女人,已经做好了周密的计划,我若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或许我们之间会有更多的故事发生。
再后来,就是易老带着太行山的人从水镜之门里出现与狐族打斗的情形了。我看到你从大雾中现身,藏着狐族的尸体中伺机而动,那会儿我还在想,要不要和你一起动手把那狐族公主救出来,毕竟,我对她一直挺感兴趣的。
其实我很早就知道她不是人类,甚至比你更早。你还记得大赛之后潘亚迪办的那个酒会吧,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发现她不是人。当然,她的妖气隐藏的很好,我并非从这点发现的。只是你有所不知,我修炼阴阳和合术多年,见过的女人多到自己都记不清,女人什么样,我比女人都更清楚。
她不是人,便只能是妖。
酒会上,她见到那只被潘亚迪杀死的狐妖尸体的反应,更让我确信自己的推测,她是一只狐妖。而从你那会儿的表现上看,你压根就不知道她的身份。
知道她是狐妖的那一刻,我觉得生活突然有意思了起来,我还没和狐妖一起修炼过呢,想想都兴奋。所以我耍了一些小手段,以是你朋友的名义拿到了她的电话。起初我威胁过她,会向你告知她的身份,她似乎很在乎这个,一直恳求我替她保密,还说她会亲自和你说。本来,我以为这种女人应该很好骗,后来不知为何她再也没回复过我,电话也打不通。
说到这里,提一句不相干的吧,你还记得潘亚迪办这个酒会的目的吗?他提出了一个设想,说什么法界一统。我起初也没在意,觉得不过是一些幼稚的理想主义心理,后来潘亚迪私下联系过我,还很认真的问起我的意见,那一刻我才意识到,他似乎不是说着玩的。
言归正传,易老和狐族大长老双双倒地之后,昏迷的狐族公主被仅剩的几名受伤妖狐带走,是在那时候你才看见了我。也是在那一刻你做出了一个最错误的决定,这才导致你后来的痛苦:那一刻,你不该选择救易老,你该亲自追出来才对。
我追了好几个小时,在天色大亮时才追上它们,那几个伤狐被我毫不费力的杀了。狐族公主又在昏迷之中,之后的事你也能猜到了,要我说说细节吗?
你一定很纠结,既怕知道,又很想知道。那我一定得告
喂,你还在看吗?有没有撕了这封信?
好吧,其实我没碰她。虽然我最开始就是奔着这个目的才追来的,但我那一刻不知怎么......总之我始终没有碰过她,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
那天,她一直昏迷到半夜,那会儿战争早就结束了。我也是从韩琳娜找我的电话里得知这一切的。她醒来后看见我,还以为自己又被抓了回来。我将这一切告诉了她,她问了她哥哥和大爷爷,我告诉她他们都死了,她便蜷在一边发起了呆,足足两个多小时。
然后,她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毫无表情地问我想不想要她。还说,她要见你一面,但没法联系你,只要我把你带过去,就可以得到她。
我那会儿估计也是抽了邪风了吧,我答应她可以带你来见她,但我不会碰她。这可能,是我这辈子装得最他么正经的一次了。
可她却说,她必须毁了自己,要与你做彻底的了断。
我还是拒绝了她,我不是什么好人,但这一次不知为何,我却一点也不想玷污她。她一定是想死的,我没有资格干涉一个人决定自己的生死,但起码我想让她清清白白地走。
对于我的拒绝,她表现的很绝望,然后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便远远的走开了。再回来的时候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吧,她应该是对自己做了什么,我能感受到她和以前不一样了。她的一双眼睛发着红光,身上散发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她对我说,要我配合她演完这最后一出戏。
她用九尾狐的魅惑之术,让自己相信我们已经发生了关系,只有这样,她自己,才能真正的死心。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那一刻我真的有点喜欢上她了,所以我没有拒绝。
她对自己施术之后,相信了自己与我发生过关系,那种痛苦是我没法形容的,我只能说.....让我心疼。她看我的眼神千分厌恶万分凶狠,感觉分分钟都想杀死我。我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如此厌恶,那眼神我至今难忘,说实话挺伤自尊的。
再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她在葬着狐族的山腰处等你,我履行了承诺将你带给了她。你必须得承认我是一个敬业的演员,因为在你和她都将要杀死我的那一瞬间,我都没有把这些真相说出来,靠,我可是用命在陪你俩演。
我这辈子没什么朋友,你当然也不算。我一直很孤独,我知道你也一样。
在我作出决定的时候,我真的一点牵挂都没有。唯独这块‘乌墨’不知如何处理,那一瞬间不知为何,我脑子里只闪出你一个人。我们之间有过一些不愉快,每次好像都是我在挑事。其实我并非针对你,我只是想看看一个人被惹毛到极致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状态,这种实验屡试不爽,很不幸,我选择了你。
反正,总觉得欠你点什么,那就送你吧。
人要走了,话也??拢?а酝蛴镒芤?懈鐾辏?偷秸獍伞
李二牛,虽然我们从来不是朋友,但就让我说一句:
朋友,再见。
看完了黄帅的信,我内心竟毫无波澜,这份平静让我自己也很诧异。他留这封信给我,只是想告诉我他和糜袂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虽然语气和方式依旧让我讨厌。
可对我来说这并未有什么区别,糜袂在那一刻确实做出了那个决定,只不过竟是黄帅拒绝了。所以,即便当初什么也没发生,这件事的本质也没有变。不过这一切,真的已经不重要了。
信上最后说到朋友。朋友吗?抱歉,你不是,永远不是!
原本我对‘乌墨’还有几分研究的兴趣,读完这封信后我突然对它有些排斥了,于是便将它放进盒子锁在柜子中。
黄帅,你死了,我对你再无厌恶,你送我乌墨,我也并无感激。
真好,时间真的好,能让一切都过去,过去的我再也不想提!
中午时分,小萍在门外叫门喊我吃饭。走到饭堂的时候,我的手机‘叮’了一声。是一条短信,看起来是一条验证码,我在手机屏幕的裂纹中正仔细地辨认着内容时,就听到桌上的兮叫到:“快,把验证码告诉我!”
我愣了一下才意识到是在说我,问:“这什么啊?”
“快点,掌门大人!”兮头也不抬的说。
在我说出验证码之后,没一会儿,兮抬头看着大家得意一笑:“注册成功!”
众人也开始笑了起来。
“你们在干嘛?”
“我们在给你注册微信!”小君一脸坏笑道。
其实,在我刚进部落没多久的时候,他们就跟我要过微信,在得知我没有微信的时候一脸的惊讶,纷纷劝我赶快下载一个,但我那会儿还是很排斥这些琳琅满目的社交软件,就拒绝了。想不到今天,他们竟然强硬的给我注册了一个。
兮站起身,将一部崭新的华为手机递给我道:“你的微信已经注册好了,现在里面有一个好友,就是我。”
“新手机?”
娴子在一旁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掌门大人啊,你现在的身份不比从前了,你的一举一动和着装用品都代表着整个部落,你那快碎成渣的手机真的不准再用了,太寒碜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鬼魅部落揭不开锅了呢!我们给你买了一部新的,必须得用啊。”
我无奈一笑,“好吧。不过我那个还真能再坚持个两三年的......”
我接过手机,上面正展示着我的微信页面,看到头像我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竟然是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拍的我的回眸照,还是长发的时候,嘴角上还挂着一抹微笑。我越看越觉得恶心,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再看昵称,我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绝!世!好!男!人!
我赶忙换了一张手机自带的风景图做头像,昵称改成了二牛,这才对着兮无奈道:“你这都给我选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兮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对我嗔怒道:“谁让你换的,那张照片多好呀!”
我撇撇嘴,不敢苟同。
然后,我被兮拉进了一个群,群名是‘鬼魅小队’。从我进群的那一刻开始,群里面的各种欢迎表情和烟花图片就没停止过,弄的我手机叮当一直响。
我不禁无语,苦笑道:“咱所有人都在这张饭桌这坐着呢,整这些没用的干嘛......”
众人一阵哄笑,这才安静下来吃饭。
我点开群成员,发现除了四师姐宁小桃之外,所有人弟子辈都在,其中还有闫璐和陈榕。
饭后,温寻向我们汇报了一些法术界在大战之后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
据他打探,法术界在与狐族大战之后,损失惨重。太行山直接失去两位令君:周老和易老,而各大门派也牺牲了众多掌门,法术界瞬间没了主心骨。
在战时,各个门派的长辈与后辈皆能够奋勇杀敌不计代价,可到了战后,一切平静下来后,这代价让很多门派接受不了,大有白白牺牲心有不值的心理。一些门派开始向法术界大谈补偿之说,还有些门派扬言要退出法术界二十四门。
可是那会儿的法术界根本无人能做主,仅剩的两位司长也是焦头烂额又无力处理。所以在当时,最为紧迫的事无疑是找出能够主事的人,将这危险的局面尽快稳定下来。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师伯、潘亚迪和两位司长将二十四门所有掌门或有威望的人召集在一起共同研商选出法术界新任令君的事,而且还特意请来了五台山的生花大师。
玉京洞的掌门安若谷和青城派的掌门冯见学在那次商讨会上意外地提名师伯做主令君,接替周老的位置,并说出师伯修为深厚德高望重和这段时间为整个法术界的善后做出了不可逾越的贡献之类的赞誉。
二十四门中还是有很多人并不了解师伯,所以反对声并不在少数,可是要他们提名,他们也无人可提,皆说周老的修为是法术界的天花板,目前除了生花大师怕是无人可及。说白了,他们认为想要接替周老的位置,必须具备周老的实力,否则他们不会服,即便他们也知道法术界无人能胜周老。
可这时安若谷却提出一个建议,说既然大家都认为生花大师和周老的修为不分伯仲,那么只要与生花大师切磋一下,便可知是否具备周老的实力。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让师伯和生花大师切磋一下,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众人大多抱着看师伯笑话的心理对于这个建议表示支持,最终,师伯和生花大师都无奈的同意了这颇为荒唐的建议。
二位前辈虽说是点到为止,不到三分钟便结束了切磋,可过程的精彩却令人叹为观止,修为实力一看便知。结果让我大为意外:师伯胜了生花大师半招。
据说,生花大师也对这个结果很意外,还称赞了师伯。众人也终于知道了师伯的真正实力,再无人提出反对。就这样,师伯坐上了法术界主令君的位置。
接下来的副令君,师伯提议从仅剩的二位司长中选,众掌门也没有太大的争议。冯见学直接表示自己胜任不了,推给了安若谷。可安若谷却说,他年事已大,精力不足,这个机会更应该交给一位能力出众的年轻人——他的爱徒潘亚迪。
奇怪的是,按理说,这个提议就是一个笑话,潘亚迪想做易老的位置远远不够资格,可是十八个门派中,却有十一门表示赞同,六门不置可否,只天师府一门表示强烈反对。
后来温寻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打探到,在战后各大门派都在闹着退出和要补偿的那段时间里,潘亚迪以个人的名义向很多门派赞助了很大一笔钱,具体数目不得而知。正因为这个原因,各门各派逐渐稳定,以及这次副令君的支持态度如此意外。
天师府一门的反对不足以改变结果,天师府掌门彭振忽然也提出了切磋,若潘亚迪胜了他,他便同意,若输了便不可以。潘亚迪同样也同意了这个提议,与彭振开始了切磋。更让人意外的是,那场比试,潘亚迪并未用任何法器,却仍旧胜了彭振。
最终,潘亚迪坐上了副令君的位置。
温寻说完这些,我才知道事情的始末。那段时间师父师娘刚刚去世,部落里乱七八糟,我也还不是掌门,所有参与法术界的事都是师伯出面的,故而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生花大师和周老一直是故友,二人实力应该是相近的,想不到师伯竟能如此厉害,连生花大师都能胜,我一直认为师伯和师父是一个级别的,而师父的修为应该是不及周老的。
更让我意外的当属潘亚迪了,我对他实力的了解一直是法器一大堆,个人实力除了那个差不多移形换影的步伐之外再无其他。而彭振与我交过手,他的实力我是很了解的,绝对是我辈的佼佼者。我怎么也想不到一直靠法器的潘亚迪竟能不用法器胜了彭振,潘亚迪不简单啊!
六月,盛夏。
每年的这段时间对我们这一行来讲都是淡季,很多人都借此时间回了家,部落里空无几人。我也趁此闲暇,勤加修炼万镜混元。
师父的真正死因,一直是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对此我毫无进展。这段时间我一直尝试着联系师叔,急切想与他见面,商讨出一个方向,可是我翻遍书房问遍众人也都没有他的联系方式。看来,只能等他联系我们了。
昨晚收到太行山的通知,说有要事商议召我前去,还特意说了独自前往。虽然这个‘独自’有些奇怪,但如今坐镇太行山的主令君毕竟是师伯,我也无需顾忌什么。
我是一大早到达这里的,清晨的太行山,青峰叠峦,烟雾缭绕,千里烟波恍若仙境,让人不禁感叹,一切都安稳了,一切也都回来了。
这里的道童比之前少了一些,很多也都是新面孔。我被道童安排到鬼魅部落的殿房里休息了一上午,据道童说,是因为其他司长还未到全。
直到中午时分,我才被带往太议观。
来到这里的都是司长,却迟迟不见安若谷和冯见学,直到潘亚迪宣布人都到齐后,我才知道,这次的会议只我们这六位年轻的司长。
师伯毫无寒暄,直接开门见山的说:“这次是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需要各位司长去完成,这也是你们做了司长后为法术界做的第一件事,此次任务绝不允许失败。”
师伯说完这话,众人都很震惊。法术界一直靠供奉香火和各门各派每年的会费来维持运转,很少接什么任务去派发,而今天却集齐了法术界六位司长去共同完成一个任务,这种情况从未有过。
会是多棘手的任务,一个司长还完不成,要所有的司长?
想到这,我突然意识到不是所有的,安若谷和冯见学两位长辈并不在。我突然明白了,会不会是因为我们虽然都身居司长一职,可实际上我们这些人都是弟子辈了,经验和修为其实还远远不被信任,难道这次是一次证明?
师伯见众人逐渐安静下来,继续说:“各位司长都知道我法术界有五大法宝,分别是金系照鉴、木系乌墨、水系水镜、火系太元、土系映日,原本这五大法宝都在我法术界内,有的在太行山,有的在各门各派之中,五大法宝代表我法术界的五行风水,缺一不可。而今,映日丢失,太元和乌墨早不知所踪,故而我法术界近年来才祸事不断,争端不休。找回这些法宝是我等最重要的任务,只有风水圆满了,法术界才会顺遂长久。”
五大法宝?看来师伯是要我们这些人努力找回丢失的法宝。乌墨现在在我手里,那么也算在法术界内,那么这一方的风水便无需担心。不过从师伯的话中可知,温寻确实保持了这个秘密,并未私自告知师伯。
映日是楚廷山死后丢的,楚廷山是被狐族害死的,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映日是被狐族夺走了,但直到战争结束也从未见过映日,现在在哪里无人知晓。至于太元,我从未见过,这等法宝我们怎会轻易遇见,又要怎么去找回?
我们几位司长互相看了看,都明白了今天的任务实际上只是一个指示,并非真的有什么任务要我们去做,片刻后,皆抱拳说:“是,云风大师!”
可我们刚说完,师伯便又道:“近期,我们得到消息,有人在河北邯郸见到了火系太元的踪影,你们的任务就是去查明真伪,若属实,务必带回,不得有误。”
师伯说完,潘亚迪冲他点点头,郑重对我们道:“云风大师已经把任务目标交代清楚了,具体的情况我会在路上与各位详说。没错,这次将由我带队协同各位司长来完成这个任务。据我所知,法术界出动六位司长去做任务的事还是头一遭,各位也都是有身份的人,这次任务不容任何闪失,只能成功没有失败。”
潘亚迪也要去?六位司长加上一位副令君,看来法术界这次势在必得啊,那么这个消息基本属实了,不存在真伪一说。
“这件事情要绝对保密,除了在座的人外,不可以有其他人知道。”说完,潘亚迪一拍手:“好了,各位回房准备一下吧,一小时后山下集合。”
下山的路上,我在‘鬼魅小队’群里交代了一下,说太行山有事需要我办,这段时间不能回去。之后群里便是一连串的‘收到’。
我无奈的摇摇头,以后还是少在群里说话吧。
刚到山下的时候,就见潘亚迪正独自抽着烟,脸上一副焦躁的神情。他见我下来了,骂道:“李二牛,每次都是你最慢,跟我耍什么大牌,快上车,就等你了!”
“注意身份啊潘令君!”我提醒道。“再说了,这还有几分钟才到一个小时呢,我可没迟到。”
潘亚迪白了我一眼,“你到死守上规矩了!”
我跟着潘亚迪走向山下的半露天停车场,就看见一辆十分扎眼的黑色加长宾利停在那里,车上下来一位身着正装带着白色手套的年轻人,忙迎上来,对着潘亚迪叫了一声少爷后,迅速打开后车门示意我们上车。
车内极其宽敞舒适,空调很足,舒缓优质的轻音乐娓娓传来,我不禁暗叹:豪车就是豪车!
车上,霍四义、白痕和彭振,围坐在一张方桌旁,霍四义手中正在洗着一副牌,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彭振在一边对着白痕正说教着:“你不该那么打,我明显手里剩一对儿,你打一小对儿,我们就赢了......”白痕一脸羞愧:“我都说了我不会玩,二位师兄非要让我陪着......”
赵雅妮坐在最靠边的位置,正靠着座椅上闭目养神,萱萱坐在她的旁边望着窗外出神。
众人见我和潘亚迪上了车,打牌的收了牌,养神的坐起了身,与我们打着招呼。
潘亚迪一摆手,“大家随意点,从上车这一刻起直到此次任务结束,我们无需顾忌身份职位,还以师兄师姐的身份相处,这样你们轻松,我也不累。”潘亚迪摇摇头,接着说:“哎,你们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怎么过来的,算了不说这些。”说完,按动手边一颗按钮,对着传声器道:“开车!”
潘亚迪虽是这样说,大家也都点了头,可看上去还是有些拘谨。这时霍四义哈哈一笑,开口道:“潘少爷,有没有喝的呀,这天太热了,就从山上到山下这一会儿,汗流浃背口干舌燥啊!”
“放心霍师兄,我潘某人邀众位师兄师妹与我同行怎会让你们渴着饿着?一定侍候周到。”说着,潘亚迪拉开桌下抽屉,在丝丝的冷气中拿出一个精致的果盘、几只高脚杯和一瓶冰镇的香槟。
坐着舒适的豪车,喝着冰凉的香槟,吹着十足的空调,再看着窗外的烈日,不得不说,有钱人的生活还真他娘的惬意。
大家举杯共饮后,车内的氛围顿时轻松不少。潘亚迪将一张纸扔在桌上说:“我们边喝边说,大家先看一看这张图,我来说一下这次的具体情况。”
纸上只是一张彩色的打印图,可以推断出原文件应该是一张照片,内容黑乎乎的几乎看不清什么,只能大致分辨出一个黑黑的人影,在人影的旁边有一团蓝色的光点,看不出是什么。
“图上这个蓝色的光点,被认为就是火系太元,太元我没见过,具体样子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云风大师能组织这个任务,就说明可能性还是有的。这张照片是在邯郸的一家工厂里拍的,我们这次的任务地点就是那家工厂。工厂的名字是智富电子厂,主要生产手机电脑等电子设备,我已经打探到这家工厂全年都招工,我们要以应聘工人的身份进入这家电子厂,然后利用一切手段找出太元带回太行山。”
“应聘工人?”众人几乎异口同声。
“没错,”潘亚迪说完,又解释道:“现在大家明白,为什么这次的任务没有我师父和霍师兄的师父两位司长了吧,他们年纪太大,人家工厂不要喽。”
这次的任务还真挺特别的,不抓妖不捉鬼,竟是去找宝贝,更特别的是还要进去当工人!
我问:“潘亚迪,进厂当工人是你的主意吗?”
潘亚迪说:“那还用说,云风大师只管结果,他老人家哪里有时间管我们怎么去完成。怎么样,我这个计策很不错吧。”
我撇撇嘴,没说什么。不过这会儿心下不禁好奇,这潘亚迪虽说还不是什么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但以他的性格和家世,还真未必会把哪个人放在眼里,可他自从他和师伯坐上令君之位后,处处能够感觉到他对师伯的尊敬,这一点怎么也不像是装出来的,更像是自然流露,看来师伯还是有些人格魅力的。
萱萱沉吟片刻说:“如果太元真的在这家工厂里,我们七个人去找,应该不难。”
潘亚迪摇摇头,说:“没那么简单,这家工厂规模非常大,厂区的占地面积达到上百万平方米,建筑近百栋,员工几万人。我们只有七个人,想在这里找到一个小小的太元并非易事。”
我插口道:“最主要的是不知道太元什么样,光凭一点蓝光什么也推断不出来,等同于在找一个不知道找什么的东西。”
潘亚迪反驳道:“怎么会不知道找什么呢,没有具体外观但可以分析嘛,太元是火系法宝,自然会和火相关,而且我们都是法界中人,一个堂堂的火系法宝如果出现在我们面前,即便再不认识也不可能一点感受不到吧。”
我点点头,“有道理。”随机又问:“不过,既然太元在这个工厂里,那么不是属于工厂就是属于哪个工人,即便我们找到了,这么重要的宝贝人家会给我们吗?”
潘亚迪十分吃惊的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傻子,片刻后才开口道:“李二牛你思考问题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他会不会给还用考虑的吗?你要考虑是如何弄到手!”
潘亚迪的话让我有些脸红,仿佛确实问的有些幼稚,我喃喃道:“那也就是说,人家肯定不会给了。”
“这不是废话吗,人家凭什么给我们。”潘亚迪无奈道。
“我靠,那我们不会是偷或是抢吧?”我讶声道。
潘亚迪思忖半晌,缓缓道:“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也只能出此下策。”
霍四义犹豫片刻,说:“若真找到了,潘少爷能否出个高价......”
“钱若能买到就不是问题了,但我觉得不会那么简单,太元是何物我们都清楚,持有他的人必当不是等闲之辈,不可能会是普通工人,动手怕是避免不了的。”
这时,白痕说了出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
“其实这些问题都没那么复杂,是偷是抢是买都不是问题,问题的根本在于:太元究竟属于谁?如果本就是我们法术界的东西,那么我们拿回来就不叫偷和抢,如果不属于我们,我们就得征得人家的同意才可以交易。”
潘亚迪道:“云风大师早已说过,五大法宝原本都是法术界内,那么它们原本就是属于我们的,只不过有些宝贝丢失的时间太久,再想溯源人家怕是也不会认了,很难再说清。”
“既然说不清,我们便只能征得同意才能交易,偷或抢都有违道法。”白痕说。
彭振摆了摆手,表示不认可。
“说不清便不能定义为偷和抢,那也谈不上有违道法了。更主要的是,我们法术界的风水必须圆满,这关乎到法术界的未来和人间的太平,我们这个时候必须舍小义取大义。”
潘亚迪听完彭振的话十分高兴,不由拍手道:“彭师兄,你可知当日司长选拔时,我为何会投你?”
彭振不语,潘亚迪直接道:“就是因为我知道你一直有一颗为法术界着想的大义之心,我承认在那之前我有为难过你,但不管怎样最后我都一定会投给你,因为我知道法术界需要你这样的人。”
白痕沉默起来,脸上的表情不置可否。
潘亚迪哈哈一笑,对大家说:“各位师兄师妹放心,你们只需考虑怎么找到太元,怎么把它弄到手就行了,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我最擅长善后的工作。我们可别忘了,我们可都是身为司长的人物,这次的任务是不允许失败的。所以啊,所有不该有的顾虑都通通抛到脑后吧!”说完,他举起杯道:“来,喝酒!”
喝完了酒,潘亚迪不再谈任务的事了,拿起那副扑克牌张罗着打牌。白痕连连摆手,说着不会,退到一边睡觉去了。我也不太会,也想去睡觉,却被潘亚迪一把拽住,非要给他们当牌架子玩四个人的。
我和霍四义一伙,潘亚迪和彭振一伙,刚打几局就吵了起来。
潘亚迪这小子,用道术换牌,被霍四义发现了,他还死不承认。我偷牌的时候被彭振抓了个正着,我也死不承认。
萱萱在一旁捂着嘴笑,赵雅妮不耐烦道:“你们吵死了,别玩了,影响我们休息。”
潘亚迪忙赔不是,对我们打个了噤声的手势,“咱们小点声小点声。”
没一会儿,潘亚迪见萱萱和赵雅妮都闭了眼睡了,轻手轻脚的拿出一盒精致的雪茄,一人给我们发了一只。
“诶哟,憋死我了。”我按开车窗,轻声的说。
霍四义拿着烟有点犹豫的瞄了瞄赵雅妮,对我们小声道:“一会儿赵师妹闻到烟味,还不得发火?”
我摇摇头,叹道:“哎,带着女人就是麻烦,话不让说,烟也不能抽!”
彭振似乎也憋了好久,瞧了瞧赵雅妮,“好像睡着了,应该没事吧......”
潘亚迪把车窗全部打开,自欺欺人的说:“风一吹就没有味道了,咱们就抽几口......”
就这样,我们四人像做贼一样,挤在窗口抽了起来,潘亚迪还打开衣服挡在后面,生怕风把烟味带进车内。
可是他怎么可能挡得住,一缕烟雾随风一绕飘进了车内。我们四个目光惊恐的回头看去,就见萱萱的眉头微微紧了一下,但没有睁开眼。再看一旁的赵雅妮,正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们呢。
我们四个顿时全身一抖,不约而同的脱手将烟扔出了窗外。赵雅妮嘴角一抿,又闭上了眼睛。
我望着外面路上越来越遥远的雪茄,心里一阵心疼,轻声叹息道:“我才抽了两口啊!”
霍四义也是一脸的痛惜:“这可是名贵的古巴雪茄啊!”
霍四义和彭振表示极其赞同,连连点头。
我们四个人盯着窗外默然不语,一脸惆怅,像四个霜打了的茄子。
没一会儿,我突然感觉头晕目眩,胸中发闷胃中翻腾不止,一瞬间冷汗就下来了。我心下骇然,这是怎么了?晕车了吗?那也太突然了,怎么会毫无征兆?
否定了晕车的想法后,我马上意识到只能是那雪茄有问题,雪茄是潘亚迪的,那就是潘亚迪在搞鬼!这个家伙竟然和我们耍这种手段,他到底要干嘛?
我斜眼望去,见潘亚迪闭着眼睛鼓着两腮,表情透露着一丝痛苦,似乎同我一样也很难受。他也中招了?如果他不是装的,那就说明不是他在搞鬼,那还会是谁?
再看彭振,也是一脸虚汗正闭目运气,身体一探一探的似乎随时要吐出来。
霍四义率先开了口,“你们三个是不是也晕车了?我现在都快吐了。”
“你们也是?”潘亚迪说完,强忍着难受按下按钮,对着传声器那头无力骂道:“你怎么开车的,我们怎么都晕车了?”
传声器里传来司机略有委屈的声音:“少爷,我一直匀速行驶,这段路也一直是直路,按理说不应该的啊......”
听了司机的话,潘亚迪也困惑道:“应该不是司机的问题,他技术一向很好。”
我直接道:“就是你那几根破雪茄的问题,你没发现只有我们四个这样吗?”
“不会呀!”潘亚迪叫道:“我特么又不是第一天抽,不可能有问题!”
这时,赵雅妮眼也不睁的说:“别猜了,安安静静睡一觉吧,这是你们抽烟的惩罚,你们要是再敢瞎折腾,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听到此话,我们四个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赵雅妮,任谁也没有想到竟是这女人对我们出了手。
她的手段我们了解,无缘无故中毒也不算什么稀奇事了,也懒得去分析怎么中的招。让我们不敢相信的是,她竟然闹玩下死手,对我们这群伙伴都如此恶毒。
我越想越气,强忍着要吐的冲动,对赵雅妮骂道:“你这个疯女人,我们可是你的队友,这还没开始做任务呢,你倒算计起我们了,你要我们以后怎么信任你?”
赵雅妮突然睁开眼,起身摸出三颗药丸,摊在手中对潘亚迪霍四义和彭振说:“这三颗是解药,你们若是还能信任我,服下便会恢复,若不信,就自己想办法吧。”
三人想都不想,一人抄起一颗就咽了下去。很快,三人的气色就有所好转。
其实我也只是一时气话,赵雅妮虽然难相处但绝对是值得信任的,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而已。
所以这会儿见这三人没出息的样子,不由的一阵鄙夷,揶揄道:“你们仨能不能有点出息了,连个态度都没有,给你们就吃,她不为她的行为道歉我是肯定不会吃解药的!”
赵雅妮哼道:“我也没准备你的份,只有三颗,没了。”
这时,我的胃中又一次剧烈的翻腾,一口食物拱了上来,被我强忍着又咽了下去。
潘亚迪在一旁看得打了个哆嗦,劝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别逞强了!”
霍四义也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就服个软吧。”
彭振也点点头:“没必要,都是队友,可以信任可以信任......”
我瞪了他们三个一眼,眼睛直直的盯着赵雅妮,对三人道:“都别拦着我!”
霍四义惊道:“李师兄使不得啊,这可是在高速上,你们动起手来很危险的!”
我冷冷道:“今天谁劝也没有用!”
赵雅妮不屑的看着我,道:“你想怎么样?”
我严肃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赵掌门,我们不该吵你休息,更不该不顾你的感受在车里吸烟,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就赏我一颗解药吧!”说完,单膝跪地拜在她面前。
赵雅妮翻了一个白眼,扔出一颗药丸。
我急忙接住,服下之后,顿感腹中平静头脑清醒,不得不佩服其功效的奇速。
正高兴之际,我发现潘亚迪三人正看着我,那眼神中的鄙视一言难尽。
就这样,我们四个再不敢折腾了,都闭起眼睛安静的休息,车子在无声无息的朝着河北邯郸的方向行驶。
太行山距邯郸还不算太远,几个小时后,在傍晚时分,车子停在了一座高档酒店门前。还不等我们下车,司机已经打开了车门。
“少爷,各位师傅,这是邯郸最好的酒店,房间已经订好了。”
潘亚迪拿出手机,面对面建了一个群,起名为‘太元特别行动组’,让我们几人都加了进去后,对我们说:“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咱们应聘去!”
次日一早,我们来到这个工厂的大门,大门的门柱上写着:智富科技集团(南门)。门口各处早已站满了人,都拉着行李箱,看起来似乎也是来应聘的人。
潘亚迪的加长宾利确实拉风,车子刚到这就引来一大群人的侧目和议论,更是连路旁的出租车私家车都纷纷避让,生怕刮碰到一点赔不起。
车子径直停在了正门口,我们七人从上面下来,一旁的大群应聘者无不投来惊讶的目光,我还听见人群中有人说:“不用说了,这些人都是这的老板。”
司机打完电话,对我们道:“一会儿会有劳务公司的人来接待你们,剩下的应聘流程他们会带你们走。”
“劳务公司?”萱萱不解的问。
“是的,”司机回头解释道:“应聘者和劳务公司签合同,劳务公司和工厂签合同,因为你们都是短期,这种方式更简单合适。”
“不就是中介嘛。”潘亚迪语气中不无鄙夷的说。
没一会儿,一个个子不高的年轻男人从工厂大门里走了过来,狐疑的看了看我们,似乎在确认地问:“你们就是......”
“是孙先生吧?”司机开口问。
“啊?”那男人一愣,似乎对这个称呼很陌生,随机忙说:“对对,是我是我,就是我们通的电话吧。”
“是的,这是我们要面试的七个人,后面就麻烦孙先生了。”司机客气道。
“诶呀没事没事,”那年轻人比我大不了几岁,他一一打量着我们,半开玩笑的说:“你们这看着也不像干活的人啊。”
霍四义笑道:“哪里有不干活的人啊。”
“行,你们跟我进来吧。”那人特意绕开车,还善意提醒我们说:“绕点着走啊,别把人家车刮了,这车咱们干一辈子也买不起。”
看来这人并不知道这车是我们的,也不知道那与他通电话的人是司机,估计会认为司机也只是一个抽水的介绍人吧。
可潘亚迪一听却不乐意了,抬起腿就在车门上踹了一脚,发出‘咣’的一声响。嘴里还嚷道:“谁的破车?赶紧开走,别在这碍我的眼!”
潘亚迪的举动让周围的人发出一阵哄笑,那中介的人更是吓得一跳,四下瞧瞧,估计是没见车主出现,想说什么又没说,半瞪不瞪的看了潘亚迪一眼,走在前面带路了。
我在后面忍不住笑道:“你真的闲的,跟人家工作人员发什么脾气?人家可是在好意提醒我们。”
潘亚迪没好气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自己瞧不起自己不说,还瞧不起别人,你买不起别人也买不起吗?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这种人根本不把这些求职者放在眼里。”
霍四义在一旁安慰道:“潘师兄不至于动怒,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消消气。”
我们七人跟着他走进大门,厂区内楼房林立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边,各处走动的人员黑压压一片,应该都是这里的工人。不得不说,这里比我预想的还要大,人还要多。
那人走了一段放慢了速度,似乎是对之前潘亚迪的表现有些耿耿于怀,含沙射影地说:“这里不比外面那些小工厂,怎么说也是五百强企业,规矩多着呢,所以不管你们在外面脾气多大,有多大能耐,到这里都得收着点。在外打工都不容易,别到时候大老远的来了,没干几天就给开除了,一分钱挣不到不说,还搭上了路费。”
潘亚迪对他的第一印象已经不好了,此时再听这话,怒容顿时显现,正要发作,就被霍四义一把拉住,苦苦劝道:“忍一忍忍一忍,任务为主。”提到了任务,潘亚迪这才压下火气。
之后,那人把我们被带到一座建筑内自己就离开了。进门一看吓了一跳,一间一百多平的房间内挤了几百个人,几乎没有空地,很多人手里都举着一张单子,看来都是应聘者。
“怎么这么多人啊?这得等到什么时候?”
潘亚迪一看这景象就抱怨起来,赵雅妮也是一进门就紧紧皱起了眉毛,我们这些人也都不由的有些烦躁,我甚至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门外又进来一批人,拥着我们往里面挤,我们这七个人也很快就被挤散了。
房间最里面,一个小个子的胖女人,站在一把椅子上,脖子上挂着一个工作牌,手中拿着一把单子,一看就是工作人员。她此时正一脸厌恶的看着满屋子里的人高声叫喊着,嗓门比菜市场大妈还要响亮。
“都闭嘴!闭嘴!你们说还是我说?我嗓子都喊哑了!你们要是不着急就说吧,我也不管了,反正单子在我这,你们没有单子就不能进行下一项!”
她本来想用这招吓唬这些应聘者,让大家能安静点听她说。但她还是低估了这些人的胆量和唯恐不乱的心理,压根就没人搭理她,屋内还是一片闹哄哄。
她一看这招不管用,站在椅子上自顾生气了一会儿,但这么多人等着,她又不能不继续,便再次扯着嗓子继续喊道:“都别说话了,认真听!还没有单子的人举手,已经填完资料的人,拿着你们的单子和身份证以及身份证复印件从那边的门出去,去隔壁体检!还有谁没有......”
人群中一半的人举起了手,她开始给她附近的人发单子,一边发一边喊:“往里面传,给举手的人,都传一下!没准备复印件的人到我这来,我这就能复印,一块钱一张......”
她这话一说完,很多人又开始朝着她那边挤,本来就已经乱哄哄的场面更加乱了。
“挤什么呀挤什么呀!过的去么就挤?”
“踩脚啦踩脚啦,别挤啦!”
那女人对这些抱怨喊叫置若罔闻,依旧喊道:“前面的让一让,让要复印的人过来!”
“怎么让啊,动都动不了!”人群里传来抱怨声。
那女人瞪了一眼,对着后面要复印的人群温柔的说:“别着急慢慢来,我就在这,不走,没事啊。”
因为之前一直是被她骂被她嚷被她厌恶,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反倒让很多人感受到了急需的关爱,眼中满是幸福看着那个女人,感动的快流下了泪水,就像孤身在外受尽委屈的打工者突然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经历了漫长的煎熬之后,我终于也拿到了单子,复印了证件,填好了资料,开始往另一扇门外挤行。快到门口的时候,我看见了赵雅妮。她也捏着一张单子,正烦躁的看着面前的人流。两名十八九岁模样的男人,在一旁看了她好久,眼中的猥琐毫无保留。
终于,其中一个鼓起了勇气,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自认为很有魅力很好听的嗓音对赵雅妮说:“嗨,小姐姐,你也是来应聘的啊?”
赵雅妮看也不看的回道:“不是,我是来吃饭的。”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得意道:“食堂不在这,我以前在这干过,这我都门清。”
赵雅妮没再搭理他,他有些失落,片刻后又鼓起了勇气,举着手机说:“小姐姐,你这么漂亮加个微信呗。”
赵雅妮冷目看过去,冰冷道:“滚一边去,别烦我。”
旁边另一位哈哈大笑,还故意笑的很大声,很明显是想羞辱他那碰了钉子的同伴。那人满脸通红,脸上挂不住了,脸上突现出阴狠的面容,冷冷的说:“你跟我装什么纯!信不信我就在这把你扒光!”说着,伸手就去抓赵雅妮的肩膀。
我忙挤过去,一把抓住他伸出去的手,不由厌恶道:“你年纪轻轻的,和谁学的?”
虽然我年轻的时候吧,也不是什么正经人,也会没事去逗女孩儿,但我从来不会动手动脚,我很反感一个男人轻易的和不熟的女人动手动脚。
“你谁呀?”他凶狠的瞪着我,拽了拽自己的胳膊,发现挣脱不了。
他的同伴意识的氛围不对,也挤了过来,蛮横的盯着我。
这时,这两人竟同时脸色一变,捂着肚子‘诶呀诶呀’直叫,随即,一阵叽里咕噜的声音从他们身体里传来,然后,一股异味顿时生出。我急忙松开手,捂着鼻子退后好几步。
“诶呀,不行啦,快点快点厕所在哪?”
其中一个捂着肚子夹着臀部哭叫着。另一个脸色煞白,咬着牙往门外挤。但是外围的人根本不知道里面怎么回事,毫不让路,这边越挤他们就越不让。两人疼的真冒冷汗,拱着身子缩着腿,似乎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
“噗......噗噗......”
随着这奇怪的声音响起,一股更浓重的臭味弥漫开来。
“我靠!这什么味儿啊?”
“谁呀?怎么还拉这了?要不要脸!”
这话一出,人群中顿时骚动起来,又开始往外挤,想逃离这块污秽之地,场面再次乱了起来。
那两人此时的裤子后面已经被黄褐色的液体浸湿了一片,他们已经顾不得脸面,一边捂着后臀一边声嘶力竭地哀求道:“让我们出去吧,求求你们啦!”
众人一脸鄙夷又不耐烦的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道,厌恶的看着这两人爬了出去。
不用说也知道,又是赵雅妮搞得鬼。
我捂着鼻子看着一脸淡然的赵雅妮无奈道:“你出手也分点场合好不好?这什么地方啊,这么多人在这,你还嫌不够乱的。”
赵雅妮哼了一声,没说什么,拿着单子也挤了出去。
哎,都说红颜祸水,赵雅妮刚来就惹出了是非,以她的颜值,在这的麻烦以后估计少不了。
我已经开始担心了......
担心那些去招惹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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