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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熬过了一项又一项很形式主义的体检后,已经中午了,我们也终于交上了体检单,能走出这栋楼,一边等待着结果,一边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
体检完,我们有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我四下张望也没见到我们中的任何一个。厂区里设施齐全门店丰富,超市、商场、小吃部;快递、网吧、美食城,不用出厂区就能满足生活的基本需求,几乎形成一个小闭环。
我肚子有些饿,进了美食城,在琳琅满目的档口中选了一份盖饭,一边吃,一边在群里问:我刚体检完,在美食城吃饭,你们都在哪?
潘亚迪第一个回了信息:我和霍师兄在一起,在一个大厅里接受培训呢,你怎么才体检完?
我回道:我能挤出来就不错了。
萱萱也在群里发来了消息:你们都出来了啊,我和彭师兄还在体检这排着队呢。
赵雅妮回了一句:我也在美食城。
众人都回了信息报了情况,却唯独迟迟不见白痕的回复,潘亚迪直接艾特他问:白师兄,你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良久后,白痕才回复道:我已经体检完了,被几个不认识的女孩子强行拉到奶茶店喝奶茶,真让人头疼。
众人皆表示无语,我心道:看来不只是赵雅妮这个红颜是祸水,白痕这个蓝颜也同样是祸水。
潘亚迪最后交代说:好吧,那我们就暂且各自完成自己的应聘环节,等这些结束我们再集合。
我吃完了饭,想起来赵雅妮也在美食城,便起身四处寻找起来,终于在二楼的一处角落里发现了她的身影。
赵雅妮这会儿正一脸愁容的盯着面前的一碗清汤面,手中的筷子上挑着一根面条,挑来挑去也没有吃的意思。在她周围的几张桌子上已经挤满了人,都是男的,时不时就会朝赵雅妮看一眼,又赶紧挪开目光怕被发现。还有人很刻意的大声聊着天,说着并不幽默的笑话,企图吸引赵雅妮的注意。
我坐过去,见她点的一碗面几乎没动,还在那挑着玩,不解的问:“面条有什么好玩的,你怎么不吃啊?”
赵雅妮见是我,轻叹一声,蹙眉说:“难吃死了。”
“这的东西确实不咋地,但也没难吃到吃不下去的地步,吃吧,估计还有一个下午要折腾呢,没听潘亚迪说还有培训么。”说到这些,我自己都有些烦了。
赵雅妮一脸不情愿的咬断那根面条,嚼了几下,又紧了紧眉头,终于放下了筷子:“不吃了。”
然后,我便听见周围传来一声异常失落的轻叹:“哎,人家有主啦!”
旁边有人很大声的说:“那怎么了,有守门员还不进球了?”
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很快就到了,我们这一大群人又被召集起来,浩浩荡荡的带入另一栋建筑内。顺着楼梯向上走,楼道内脚步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到了四楼,这里是一座偌大空旷又破旧的大厅,里面的一侧摆满了桌椅,也几乎坐满了人。
我们被安排到大厅另一侧的空地上,站着等了近两个小时后,原本坐在里侧的人群才逐渐被带走,换我们坐过去。然后开始发试卷,讲台上有人拿话筒念着答案,底下的人跟着写。交了试卷,就算培训过了,又开始排队领工作牌。
再后面开始分宿舍,分完宿舍号的人被集中在一起,讲台上的人高声呼喊着:“分完宿舍的人,都排队到这边来领行李!”
排了二十分钟左右,终于到快到我了,这时我才发现前面有些议论声。到了跟前一看,竟然是收费的,一百元一套行李。
我顿时心中一顿反感,并非是因为收费,而是因为他一开始说的就是领而不是买,很显然这是故意误导人的一个文字套路。看得出来很多人也是反感的,但到了跟前,那么多人看着,出于面子还是掏钱付了款,看着拎着手里的行李,一脸被算计了的表情。
“不是说过来领的吗,怎么还收费了?”我没好气的问。
卖行李的十分蛮横:“哪有免费的好事,爱买不买!不过别怪我没告诉你,出于安全负责的考虑,行李不让在外面买,保安不会让你拿进来的,要么自己从家里带,要么就在这买!”
我本想跟他再辩论一番,再一想也是浪费时间,实在没有必要,便没再理他,更没有买行李,转身跟着队伍走了。
没一会儿,后面有人捅了捅我,我回身一看,是个陌生的小伙子,年纪应该不到二十。
他告诉我,他也没买,不用听他们吓唬,外面也可以买,也让拿进来,他们就是吓唬新来的,骗他们在这买而已。
最后,这些人又被分成了很多组,分别被各个工作人员带去了各个车间。可能是因为我和赵雅妮在交体检单的时候挨着,我和赵雅妮很巧的被分到了一起。
出了这栋楼,天已经擦黑了,我们被带到一栋厂房外,认了各自的部门后,被告知明早八点来这里上班,之后便让我们回了各自的宿舍休息。
这时手机震动了几下,打开一看,潘亚迪在群里发了消息:各位师兄师妹进展如何?我和霍师兄已经办完一切程序,在姻缘饭馆等你们。
姻缘饭馆在美食城的一侧,是个规模不大的饭店,我和赵雅妮到达那里的时候,萱萱和彭振已经到了。虽然只是半天未见,但再见面时也不免一阵唏嘘,都觉得这面试比打一场仗都累人。
潘亚迪咒骂道:“整个面试流程搞的这么复杂低效,这种人事部的负责人若在我那里早炒了一百次了。”
没一会儿,白痕一脸倦意地姗姗而来,后面还跟着两位面容青涩的小姑娘,其中一个还一直拉着他的衣角不松手。
“白痕,你这什么情况啊?”我看着他身后那两位似乎刚刚成年的小姑娘,揶揄道:“这第一天刚到,你就拐来俩未成年少女!”
白痕的脸一下就红了,转过身一脸无奈的对两个女孩说:“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跟着我了,我们又不认识,我和朋友们真的有事要谈,你们不能再跟着我了。”
其中一个女孩子道:“我可以陪几位哥哥喝酒啊,我很能喝的。”
另一个拉着他衣角的女孩子,默默地点点头,表示自己也能喝。
潘亚迪笑道:“我们不需要陪酒的小妹。”
萱萱看着这两位年轻的女孩儿,无奈的摇摇头,长叹一口气,没说什么。
白痕看起来很是无奈,他不好对女孩儿出言不逊更不会出手动粗,便一时拿她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滚!滚一边去!”彭振一脸怒容的粗着嗓子喊道:“脑子有病吧!别烦我们!”
两个女孩吓了一跳,悻悻的退了几步,狠很瞪了彭振一眼,含情脉脉的看着白痕,十分不舍的离开了。
我们几个哈哈大笑,彭振依旧十分气愤的说:“现在的小姑娘都怎么了......”
霍四义笑道:“现在的小姑娘都很大方。”
彭振哼了一声,“这哪里是大方......”
话没说完,其中一个小姑娘又跑了回来,拿着手机红着脸对白痕轻声道:“哥哥,能加你微信吗?”
白痕一脸的生无可恋。
我赶紧道:“快给她吧,让我们安静的吃个饭。”
白痕无奈,只得让她加了微信。
女孩一走,赵雅妮就开口惊人的说:“我已经给她们两个下了药。”
众人一阵惊悚......
我实在忍不住好奇问:“不是春药吧,那可是在害白痕啊。”
赵雅妮白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白痕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
很快,潘亚迪点的一大桌子菜全部上来了,虽然我们都在埋怨着他有点夸张,但每个人的手和嘴也都没闲着,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吃饱后,潘亚迪喝了一口水,缓缓道:“各位师兄师妹,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座工厂有什么异样之处?”
我啃着一个鸡腿,头也不抬的回道:“有多处怨气萦绕,但都不重,不过污气比较重。”
潘亚迪点点头,“没错,很明显,这里不是一个‘干净’的地方,但似乎有人一直在‘处理’,所以这里虽然污气横生,却并未起什么太大的风浪。”
霍四义道:“潘师兄的意思是说,这里有懂法术的人在管理?”
“一定是这样的,”潘亚迪笃定道:“难道你们会认为,拥有太元的人会对法术一窍不通吗?而且,很可能是一位高人。”
白痕思忖片刻,犹豫道:“那基本就是说,我们要从这位高人手中抢东西了。”看他的样子,还是对于‘抢’这种行为有些抵触。
彭振却颇为兴奋的说:“我还是很期待见识一下这位高人,真想跟他切磋一下。”
赵雅妮冷冷道:“根本用不着切磋,只要我们能找出这个人,我有一百种方式能让他昏睡三天三夜,等他醒来连我们人都见不到。”
萱萱若有所思的摇摇头,“我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吃过了饭,天已大黑,各自回了宿舍。我按照记录的地址,找到一栋建筑,上面写着xx栋男生宿舍。径直上了三楼,找到房间,推开门里面一片狼藉。房间不大,五张上下铺十个床位,排的满满登登,里面有三个人,两个在睡觉,一个正在收拾东西。
我走了进去,找到自己的床位,一张光溜溜的床板,上面堆满了衣服袜子,以及吃剩的泡面桶。再往里走,是洗手间,卫生情况更是不忍直视。想到往后几日我都要睡在这里,这一刻,我心里更加烦躁,顿生想逃的念头。
那位正在收拾东西的男孩年纪也不大,见我望着床铺一脸的惆怅,问:“也是新来的?”
“是。”
“还没买行李?”
“嗯。”
“正好,我这卖你了,今天刚买的,刚铺到床上还没用。买时候一百,八十卖你。”
我问:“你也是今天新来的?”
“是啊,别提了,这好不容应聘完,该置办的东西都置办好了,朋友突然跟我说苏州那边的工厂比这工资高,我们打算去那边干。”
我点点头,“行。”
就这样,我买了一套说是二手又不完全是二手的行李铺上了。
累了一天,铺好了床,刚躺上去困意就来了,眼睛一沉便睡了过去。
大约夜半时分,一股异样气息忽然浓郁起来,让我瞬间惊醒。
我坐起身,昏暗的房间中,那两人还在熟睡,强烈的污邪之气从里面的洗漱间传出。
我望着里面洗漱间的方向,心下生疑,这刚来第一天,便遇上闹鬼了么?
我下了床,轻步走向洗漱间。洗漱间有窗户,一丝月光照进来,隐约能看清轮廓。洗漱间的一侧是洗手池和镜子,另一侧是厕所。厕所的门虚掩,里面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我贴在厕所的门前,缓缓伸出手握住了门把手,猛地一拉,门‘吱呀’一声被我拉开。狭窄逼仄的厕所内,黑乎乎一片。
“啪!”
我抬手按亮了灯,可里面什么也没有。
嗯?跑了么?可这邪祟的气息还在。
就在我正要进入感知状态的时候,感觉镜子上角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转头朝镜子看过去,镜中,厕所灯光照映的左上角处,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正贴在天花板和墙壁的夹角处盯着我。
我转过身,抬头看向她。
这个女鬼年纪也不大,最多二十出头,微胖,齐耳短发,这会儿正满脸惊恐的看着我,时不时还会瞄一眼窗外。
潘亚迪曾说,这里的鬼魂是有人在‘管理’的,再加上我们此次前来的目的是太元,并非捉鬼,所以我并不打算多管闲事,只要‘她’不害人,我不想对她做什么。
“你在这干什么?”我问。
“你看得见我?”她很惊讶。
“是。”
“你不怕我?”
我有些不耐烦,“你走吧,尽量别让我再看见你。”
“让我在这躲一会儿!”她突然急切的说,脸色十分惊恐。
这时我才发现,她的下半身有几处正在冒着轻微的白烟,似乎是被灼伤了。
“你怎么了?遇到了什么?”我问。
“厂区里有鬼火,很多人都被烧死了,我好险才跑出来,鬼火还在四处找人烧......”她有些疯癫的念叨着。
“鬼火?烧人?”我有些讶异,想了想又问:“你是说......鬼火烧了像你这样的‘人’?”
她呆呆的点着头,“我们一起的好几个人都被烧死了......”
我纠正道:“那不叫烧人,是烧鬼。”
女鬼愣了一下,似乎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不再是人了,眼里闪过一抹忧伤,轻叹道:“是烧鬼......烧鬼......”
我有些疑惑,一般人们口中的鬼火多是在荒野坟地中遇到的,那也并不是什么真正的鬼火,只不过是磷火。人与动物的骨骼中都含有磷物质,磷遇水很容易形成氧化磷,燃点很低,质量很轻,所以会形成一团火飘在空中的现象。
人在夜晚的野外看见一团火在眼前飘着,大多会害怕的跑掉,人一动,带动周围的空气流动,空气带动磷火的飘动,还会形成‘鬼火追人’,‘人一动火就动,人一停火就停’的‘恐怖’现象。
但磷火的威力很小,是断然烧不了鬼魂的,倘若她没撒谎,那么她口中的鬼火绝不会是磷火那么简单。
突然间,一道亮光在我脑中闪过。
鬼火......火;太元......火系......莫非这鬼火就是太元!
“鬼火在哪?”我急忙问。
“c区那边。”
“c区是哪里?走,你带我去找鬼火!”
“不不不!我不去!”她紧紧贴在天花板上,不停的摆手,脸色愈发惊恐。
“放心,我会保护你的,你只需带我过去就行。”我笃定地向她保证。
女鬼压根不信,“你保护不了我,那鬼火非常厉害非常可怕非常危险......”
我忍不住叫道:“由不得你!你知不知道对你来说我更可怕、更危险!”
这时,外屋睡觉的人被我吵醒了。
“谁呀?大半夜还不睡觉,打电话能不能小点声,我明天还上班呐!”随后,便是下床的声音。
我听到脚步声向这边走来,急忙对女鬼低声严肃道:“不许动,在这等我!”
说完,我快步走出洗漱间,回手拉上了门。
“不好意思啊哥们,把你吵醒了。”我歉声说。
那人睡眼惺忪的看了看我,说:“你新来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淡淡的说:“是。”
“哦,”那人语气有所缓和,向厕所走去。“尽量小点声啊,哥们。”
我并没有拦着他去厕所,因为他是看不见那女鬼的,而我也敢断定,女鬼那个样子是不太可能加害人的。
待他从厕所出来又躺回床上后,我再次走进洗漱间,抬头一看,女鬼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她并没有听我的话,还是跑掉了。我有些后悔不该因急切就对她出言狠毒,看她的模样还是一个小姑娘,估计也是被我吓到了。
站在窗口看着外面昏暗中的林立建筑,我在想,若按照她的说法,这工厂里到底有多少鬼魂游荡?
第二天一早,前往车间上班,到了楼梯口发现人已经挤得满满登登,都在排着队过安检门。我心中苦叹一声:面试排队,上班也排队,这日子太难了!
说是在排队,其实不过是在挤,楼道内根本没有队形,只有靠近安检门口才排起来,还不时有人从后面挤过去,站在旁边准备见缝插针,无视着旁人的议论和白眼,极其的心安理得面不改色。
上班时间是上午八点,我是八点二十左右才进的安检门,第一天就迟到了。我认为这不怪我,我来的时候还不到八点,无奈人太多进不去。
昨天,我们认了部门,我被分到了一条流水线。等我过去的时候,发现那边刚散了早上的点名会,很多人已经开始到各自的岗位工作了。
我过去报到,这条线上的主管,也就是我们的领导,一位年纪大不了我几岁的胖男人。他看了我一眼,颇有高高在上的味道说:“你是昨天分过来的新人吧,怎么才来,都几点了!”
我解释道:“我来的挺早的,是排队的人太多了,进不来啊。”
主管面无表情:“那别人怎么没迟到,就你迟到!”
我一讶,心中一股怒气升起。虽然我没在工厂工作过,但我知道所有打卡上班的地方只要迟到一定是扣工钱的,但我认为这个问题在于工厂方,人过的慢不说,检测设备还极其不准,时不时就报警,就需要很多次的重新过,才导致堆积这么多人。
我被扣钱不说,竟然还要被批评!
我淡淡回道:“别人是谁呀?”
“你说是谁?我们这条线就你一个迟到。”
“我说?”我冷笑一声,道:“我说是在我后面排着的上百号人,我迟到,他们也都迟到了,我一个人迟到你可以拿别人来比较,大部分人迟到你还能这么说吗?”
主管一愣,面相顿时凶恶起来,红着脸道:“其他流水线的人我不管,我们这条线就你迟到了,下次早点来。”
我自然是十分生气,但也意识到在这种地方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毕竟安检门的问题也不是他一个流水线主管能管得了的,想要不迟到,也只能向他说的,再来早点吧。
这时,流水线上一位男子朝这边喊道:“孙主管,这个新人说学不会!”
我抬眼看去,见那男子旁边站着一个女子,正面无表情的看向这里,竟然是赵雅妮。
“你过来。”这位孙主管冲我摆了下手,把我带了过去。
到了那边,孙主管立即换上一副面孔,笑容可掬的对赵雅妮说:“呵呵,新人不会我们要慢慢教,要让新来的同事感受到温暖,这样才能愿意在这里长久干下去。”
说着,就开始示范起来。
这里有六台娃娃机一样大小的机器,贴着流水线,半成品手机从流水线上不断的流过来,到这,需要一个个将它们放进机器里检测一下,机器的屏幕显示绿色的数字便是通过,继续往下流,若是红色就需要返回拿给负责上一个程序的员工。
这无疑很简单,基本看一眼就会的,剩下的不过是熟练度和速度的问题。可赵雅妮说她学不会。
孙主管操作了一遍后,对我说:“你过来试试。”
我走进去,拿起那些流过来的手机,一个个放进机器里,检测完又一个个拿出来放回流水线流走,根本没有任何操作性可言。
“嗯,就是这样,并不难。”孙主管说:“再快点,不然一会儿手机多了就堆积了,速度必须上来,给你一天的时间熟练熟练,明天速度如果还上不去,你就走人吧。”
我一脸讶异的看着他,实在搞不懂这些做领导的思维方式和沟通方式到底是什么回路,我这还没怎么着呢,就说到走人了?
我不解问道:“你这种情况多久了?”
“什么?”
“你去医院看过没?”
“看什么?”
“我跟你说,你指定有点什么毛病,有时间去医院看看吧。”
孙主管一下怒了,又红着脸道:“我告诉你,别跟我闲扯淡,能干干,不能干滚蛋,这里最不缺的就是人,你能不能干?”
还用工作威胁我?呵呵,我在乎这一份工作吗?
好吧,我在乎,我现在必须在乎。为了任务,好不容易进来了,我现在身为法术界司长不能再意气用事,要成熟点,就要忍。
我长长呼出一口气,看着他笑了笑,咬着牙说:“能干。”
他哼一声,白了我一眼,转身对赵雅妮微笑着说:“你就坐在这看着他干活吧,他要是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你就帮他一起测一会儿,他要是偷懒你就跟我汇报,你以后的工作就是帮我管理这条线,不用干什么活。”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主管走后,我就开始忙碌起来,起初觉得还挺轻松,甚至还挺好玩儿的,后来流过来的手机越来越多,我有点手忙脚乱,并且开始觉得枯燥了。就这么放进去拿出来的重复动作,我需要做上一整天,越想越乏味,越想越绝望。
看着坐在一边闲着望天的赵雅妮,我心里很不平衡,对赵雅妮道:“你倒是帮帮我啊!”
赵雅妮摇摇头,颇有幸灾乐祸的感觉说:“我还没学会呢,不像你学的这么快。”
“你学不会可以坐着,我学不会就得走人了。”我抱怨道:“这领导是怎么做到能够如此双标又能如此若无其事的呢?他下面的员工过着怎样水深火热啊,怎么活下来的呢!”
赵雅妮抿着嘴笑了笑,道:“我真没想到你既然真的就这么忍了。”
我长叹一声,“没办法,任务在身,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就这样,我机械般的度过了一个上午,中午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食堂较远,时间很紧,吃完饭抽根烟后,再算上路程,时间已经快过了,又不得不赶紧回车间。
下午时候,我感觉我快到极限了,这种单调乏味的重复性工作已经快让我崩溃了,我有些后悔不该答应这个计划,怎么找不能找,干嘛非得扮成员工?话说,其他人这会儿都在干嘛呢?是不是和我一样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一想到潘亚迪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也要和我一样做这么乏味的工作,我心里竟然有些暗爽,真想看看他此时是什么一副嘴脸。
整个下午,孙主管来我这里不下十几次,每次都坐一会儿,名义上是监督指导我工作,实际上就是来找赵雅妮聊天扯淡的,很明显,他想泡赵雅妮。只可惜赵雅妮一次也不搭他的茬,他每次都是自顾自的说几句话,得不到回应后,又尴尬的走掉。满脸掩盖不住的苦恼和失落,就是那种使劲了浑身解数也得不到注意,不明白自己为何身为堂堂领导却没有魅力吸引一个小小的新员工的那种无力感。
他虽然也觉得尴尬,但他没脸,下次还来。我深信他已经陷入了爱情中,可能已经开始幻想他和赵雅妮的孩子今后上哪个小学比较好,所以才一次又一次的不怕失败来探望他的爱人,看,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本来还挺无聊的下午,有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尴尬喜剧上演,我顿时觉得不那么乏味了,开始期待他的下一次到来。
“这都半个多小时了,孙主管也该来了吧。”我眺望着远处的人群,寻找着他的身影。
“怎么,你想他了?”赵雅妮瞪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
我哈哈一笑,“你说对了,确实想。”
人是不禁念叨的,话刚说完,就见孙主管插着口袋,用十分炫酷的走姿走了过来。象征性的问我“怎么样,累不累?”
“不累不累,多谢领导关心。”我抢着答。
孙主管没搭理我,又轻声问赵雅妮:“雅妮,感觉怎么样,还挺轻松的吧,我刚在那边还听那边干活的老员工说羡慕你的工作呢......”
我又抢答道:“还不是因为领导你照顾,她心里都明白,她刚刚还念叨说,你对她比她男朋友都好,还说你怎么还不过来看她......”
我话没说完,大腿传来一阵剧痛,赵雅妮瞪着眼睛狠狠掐了我一把,还带着旋转。
孙主管脸色有些失落,故作轻松却仍是极不自然的问了一句:“雅妮有男朋友了啊。”
“处了一个,”我摇头叹气道:“我们家人都不看好,劝她分手呢,我是想让她找一个像你这样的成熟稳重还是领导的人,工作起来也方便,那个穷小子要他干嘛,咱长的这么好看,啥男人找不着,你说对不对?”
孙主管一讶,问:“你和雅妮......”
“我是她表哥。”我一本正经道。
赵雅妮在一旁已经翻起了白眼。
可孙主管却瞬间改变了对我的态度,“诶哟,是表哥啊。”他突然意识到叫错了,连忙改口:“不是,那个李二牛是吧,你是她表哥啊。”
“可不是嘛!”我一脸无奈道:“我本来是不打算来这边工作的,没办法,她非要来,表妹长的这么漂亮,这里人又多,我这当表哥的不放心,就跟来了。”
孙主管点点头,极其深沉道:“确实啊,现在的社会太复杂,小姑娘容易受到诱惑,其实找男朋友应该找成熟稳重事业有成的,年轻啊、帅呀什么的都没用。”
“我就这么跟她说的,她不听啊,整个一外貌协会深度会员,就看脸蛋,那有什么用,能当饭吃么。”我痛心疾首的说。
孙主管开始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对赵雅妮苦口婆心的说:“雅妮呀,你得多听表哥的话,表哥懂的比你多。”
我故意揉了揉胳膊,叹气道:“这工作虽然不复杂,但真挺累人啊,我胳膊都酸了。”
孙主管忙道:“表哥你别干这个了,你以后和雅妮一样,帮我管理这条线,什么也不用干。”说着,喊来一个人把我替了下来。
我心中大喜,故作认真道:“老孙啊你放心,有我在,肯定帮你管好这些员工。”
孙主管点点头,开始卖起了人情:“其实哪都一样,只要工作的地方有自己家人做领导,那这工作就舒坦了,表哥你说是不是?”
“那还用说了!”我夸张的赞同道。
话音刚落,孙主管眉头突然一皱,脸色顿时煞白起来,然后捂着肚子闷哼一声,勉强站起了身挤出一句话:“行,快下班了,你们......你们忙着,我去那边看看......”他没走几步,那种奇怪的‘噗噗’声又传了出来。
我顿时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不由的摇摇头。不用说,一定是赵雅妮看他半天也没打算走,又动手了。
“你这可是恩将仇报啊,人家孙主管对我们两兄妹多够意思啊!”
赵雅妮道:“我劝你做个人吧,别利用我给你自己行方便。”
我哈哈一笑,开玩笑道:“咱们都是一家人了,这么说多见外,晚饭表哥请了。”
熬了一天终于下了班,走出车间的那一刻,我竟有一种重获自由的感觉,外面的空气似乎都比里面清新不少。
这会儿,天已经擦黑,我和赵雅妮正打算出去吃饭,‘太元特别行动组’群里发来了消息:各位应该都下班了吧,姻缘饭馆集合!
是潘亚迪的召集。
我和赵雅妮上了楼到了饭馆,里面的景象吓我一跳。这家规模不大的饭馆竟密密麻麻坐满了人,无一空席,服务员都在忙碌的招呼着,连老板都笑脸相迎的服务着,和上次我们来时的空旷截然不同。
赵雅妮眉头一紧,说:“已经没有空位了。”
刚说完,最里面的一间包厢门口,霍四义钻了出来,对我们喊道:“李师兄,赵师妹,这边这边!”
我和赵雅妮刚走进去,潘亚迪就提醒我们道:“各位师兄师妹,有一点我们一定要注意一下,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在这里的公共场合中,我们不能再以师兄师妹相称,我们已经习惯了,但外人会觉得很奇怪。”
霍四义连忙歉声道:“诶哟,我还真忘了这个事,下次一定注意。”
房间里除了潘亚迪和霍四义之外,彭振和萱萱也已经到了,我问:“白痕呢?还没下班?”
萱萱笑着说:“可能又被女孩子给缠住了吧。”
这时我发现,潘亚迪正皱着眉头沉思着什么,看起来比以前严肃的多。我突然明白了,一定是我们这位潘大少爷这一整天被枯燥的工作给折磨到怀疑人生了,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怎么样潘大少爷,工作可还称心?”
潘亚迪愣了一下,回道:“什么称心不称心的,我们又不是来工作的。”
嘿,嘴硬。
我继续追问道:“这么枯燥的工作,我这种粗人都受不了,你这位大少爷怎么熬的呢?”
潘亚迪这才明白我的用意,笑了一下,叹声说:“哎,李二牛啊李二牛,你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这么单纯。你觉得,我潘亚迪会和你们一样老老实实的做这种工作?”
“啊?”我懵了,“那你做什么?”
霍四义哈哈一笑,接道:“李师兄你有所不知啊,我们的潘大少爷在我们车间现在是名人,连车间经理都要敬上三分呐,哪里还需要做什么工作。”
我惊讶道:“凭啥啊?”
“还能凭什么?”霍四义又笑道:“潘少爷第一天上班,整个车间,人人有红包,经理五位数,主管四位数,剩下的都三位数,现在是我们整个车间的大红人,都敬着呢。”
我惊讶道:“至于嘛这些人,一个红包而已!”
“很正常,人家来工作就是为了赚钱,又不都像我们一样。”
我又对潘亚迪嘲讽道:“你至于嘛?工资还没赚到手呢,先倒贴这么多!”
潘亚迪淡淡一句反嘲讽:“哼,小格局。”
这时,白痕走了进来,进门便问:“各位师兄师妹,你们这边怎么样?”
我们有些不解。“什么怎么样?”
“太元啊,你们可有什么进展?”
彭振率先摇摇头,“没有,还什么都没来得及查呢,白师兄你可是有了线索?”
“线索倒是没有,不过我发现这个地方,鬼魂很多啊!”
“你也遇到了?”我惊讶道。
“你也遇到了?”白痕也问。
我点点头,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潘亚迪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门外。片刻,一群人拿着酒杯走了进来。让我惊讶的是,这群人里竟然有我们流水线上的主管老孙。
“潘哥!我们来敬你酒了,你可得给我们这个面子啊!”那群人笑嘻嘻的说。
潘亚迪微笑着站起身,拿起一杯水:“没问题没问题,我以水代酒,这次我朋友的事,给各位领导添麻烦了。”
“什么麻烦啊,不算事,潘哥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能和潘哥做朋友是我们的幸运。”那群人纷纷说道。说完就没话了,红着脸尴尬地杵在那里,也不走。
潘亚迪喝了那杯水,见众人满脸笑意的站在那里还不打算走,便扬了扬杯子,说:“谢谢各位领导了,那行,我和朋友们还有事要谈,就不留各位了。”
那些人一愣,才明白了潘亚迪的意思,颇有恋恋不舍的意味,但也还是退了出去。我看见老孙见到我和赵雅妮时一脸的讶异,以及临走时看赵雅妮那副称得上生离死别的眼神。
哎,才认识一天,看来这货已经情毒入骨无药可救了。
众人一走,我忙问:“这是什么情况?”
霍四义和萱萱见我这样问,皆有些忍俊不禁,白痕也是一脸疑问,而彭振却有些脸色羞红,他闷声道:“是我打了人。”
“打人?”我有些意外:“你打谁了?”
“我们车间的一位主管,一个烂人。”
“打得好!”我想也不想便赞同道。“我看这里的领导都不是好东西,该打!”
白痕又问:“刚刚来的那群人和彭师兄打人有什么关系?”
彭振道:“那些人都是我们车间的大小领导,还有一些其他车间的领导,是潘师兄摆了这个宴会,才摆平了这个事,本来人家要报警的。”
“都要报警了啊!很严重么?”我问。
“我几乎没怎么发力,可......”彭振叹了一声,“我看那人也挺壮的,哪知道这么不禁打,进医院了。”
我咋舌道:“那可有点过分了,彭师兄。”
彭振连忙摆手,“嗨,不提了,给大家添麻烦了。”
霍四义笑着说:“我们没什么麻烦的,要麻烦也是潘少爷一个人的事。”
潘亚迪一挥手,“没什么,不过各位师兄以后还是要以任务为重,切不能再惹出事端。我想彭师兄应该已经了解了,而李二牛才更应该格外注意,从你刚刚的话里我就知道你早晚也得惹事。”
“天地良心,我已经够能忍的了,”我急忙解释道:“不信你们可以问赵师妹。”
赵雅妮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替我说了一次话。
“好了,”潘亚迪淡淡一笑,然后正色道:“我们该谈谈正事了。”
潘亚迪说到正事,我们也都严肃起来。
潘亚迪道:“今天大家都正式上了班,也意味着我们的计划初步取得了成功,现在的情况是,李师兄和赵师妹分到了同一个车间,刘师姐和彭师兄在同一个车间,而我和霍师兄在同一个车间,白师兄自己一个车间,因为工作时间的限制,我们无法做到随时去调查,但是大家要自己想办法克服这个困难,尽快查出太元的踪迹,尽快给法术界一份满意的答卷。”
众人皆点头称是,潘亚迪又道:“各位师兄师姐这两天可否有什么消息或线索,我听刚刚李师兄和白师兄说你们都遇到了鬼魂?”
我点点头,“是,昨晚深夜时分,一个鬼魂闯进我们宿舍被我发现,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鬼,它并非来害人,而是在躲避一个它十分惧怕的东西。”
“什么东西?”众人忙问。
“据她所说,是鬼火。”
“鬼火?”
“没错,她说鬼火出现在c区,在追着它们烧,我本来打算让它带我去找鬼火,但它十分恐惧那鬼火,并不答应。后来我们宿舍有人醒了,无奈让那鬼魂逃了。”
潘亚迪听后点点头,沉吟片刻又问白痕:“白师兄,你那边是什么情况?”
“也是在昨晚,”白痕严肃道:“我看到的是一个婴儿。”
“婴儿?”我们颇为意外。
“嗯,昨晚十点左右,我安置好一切从宿舍出来,打算熟悉一下厂区的环境,顺便看看能否有什么发现。”白痕思索一会儿,继续道:“那个地方是在b区,是一个比较靠边的角落,光线很不好,我到了那里的时候,感受到了一丝怨气,顺着罗盘的指示,我在一处靠墙的树下发现了这个婴儿。”
说道这,白痕轻轻摇了摇头,脸色露出一丝悲愤。
“这个婴儿应该是死于刚出生没多久,他赤条的身上还粘着血污,后脑处有一块很大的凹陷,很可能是被摔死的。他发现我后,便从树后的黑暗中向我‘咿呀咿呀’地爬来,我不知道他的魂魄在这里逗留了多久,但我敢肯定他会一直在这里等待,然后爬向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他在找他的父母。”
听到这里,大家都沉默了。
良久后,萱萱开口说:“这里既然发现了婴儿的鬼魂,那就说明这个婴儿很可能是在这里死亡的,可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不是医院也不是人家,这可是工厂啊!”
“我知道怎么回事,我听到一个传言,正符合这件事的答案。”从白痕开始讲述起就一直沉默的潘亚迪开口说,“因为这个工厂里有很多怨气,所以从昨天开始我就在打听消息,也得到了很多传闻,不过现在我知道,这些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潘亚迪看着我们,缓缓道:“这座工厂建立这么多年,规模如此之大,人多事杂,死过很多人。有因为感情打架致死的、有因为感情自杀致死的、还有因为薪资问题以死求公平的、也有忍受不住领导骚扰选择死亡的,在这些传闻中,有一件事就是关于婴儿的。据说有一年,有员工在晚上在树下发现一具婴儿的尸体,报警后,警察判定死因就是高空坠落摔死的,案子很快就破了,事情是婴儿的母亲做的,一个十七岁的小女孩。她在四楼的卫生间偷偷生下孩子,本来就打算遗弃的,因为止不住孩子的哭声,便直接将孩子扔出了窗外,而孩子的父亲也是一个未成年。”
潘亚迪的话让大家震惊无比,不由得开始批判感叹这种可悲的现象。
我不喜欢讨论这些事情,因为它实实在在的影响到了我的情绪,讨论到最后也无非是感叹一下社会风气的和一些年轻人的教育问题,我们改变不了什么。
忍了一会儿,我还是岔开话题道:“白师兄,那个婴儿的魂魄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难度很大,但我还是给超度了。”白痕轻声的说。
赵雅妮点点头,沉声道:“婴儿的冤魂一向是很难度的,他们未经世事思想还未成熟,只有一份本能的执念,白师兄在超度方面很了不起。”
“哪里哪里。”白痕被夸,颇有些不好意思。
“这些不重要!”膨振急乎乎的说:“李师兄所遇的那女鬼口中的‘鬼火’才是重点啊!太元就是火系法宝,又在这座工厂里,那基本可以确定鬼火就是太元了!”
“确实如此,”潘亚迪接道:“我和彭师兄想的一样。不论真假,我们都要找到那鬼火,到时候一看便知。”
膨振不停点头,“那我们现在就去找鬼火吧!”
“别急彭师兄,”潘亚迪阻止道:“这里太大,这样漫无目的地碰,是很难找到的。”
“李师兄,”膨振转头问我道:“你还能不能找到那个女鬼,让她带我们找,或者把她当诱饵,她不是说鬼火到处烧鬼吗。”
我摇摇头,轻叹道:“让她跑了,估计不敢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白痕突然插口道:“彭师兄,我们不能拿鬼魂当诱饵,我们没有这个权利。”
“这个重要吗?!”彭振没好气地瞪了白痕一眼。
“当然重要!”白痕坚定地看着膨胀。
“好了好了,”霍四义忙笑道:“不管怎么说,这第一天还算有收获,至少我们知道了鬼火的线索。至于怎么找到他,我们可以慢慢商议,应该只是时间的问题。”
潘亚迪点点头,“确实不能操之过急,大家不要忘了,鬼火若真是太元,是不可能单独出现在这里的。”
“什么意思?”赵雅妮问。
“堂堂法术界火系法宝,怎么可能没有主儿!”潘亚迪极其严肃地说道:“太元背后的拥有者不可能是泛泛之辈,他才是我们真正的对手。我们不能如此大张旗鼓的去找鬼火,这样会打草惊蛇。现在,他在明,我们在暗,这是我们目前的一大优势。”
彭振听后,认同的点了点头。
潘亚迪沉吟片刻后,说:“现在线索太少,也定不出什么计划。大家就暂时分头行动,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深夜出动暗中调查吧。一有线索,立即汇报。”
“明白。”众人齐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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