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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里是来请罪的，分明是来告状的。
不过是被告身份特殊，老管家又不想直说，免得冒犯，所以才用了这么个“委婉”的方法——请罪。
司空傲有些头疼。
不是头疼老管家，老管家跟着他多年，自他还未曾立府，老管家便一直跟着他，之后立了府，府里大小事物，几乎都由他打理，自己鲜少操心。
今日只怕是顾长雪的行径着实着他气得不轻，方才跑到自己面前来诉苦。
不过……
想起顾长雪平日里我行我素的作风，司空傲觉得，是应该好好地管管她了。
“去，将皇子妃请过来。”司空傲道。
影领命而去。
司空傲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老管家，神色柔和地道：“老管家请起身。”
“主子。”看着自家主子还是如此信任自己，老管家感动地望着司空傲，就差感激涕零了。
司空傲道：“老管家起来吧，若是无事便下去吧。”
“是。”老管家慢慢地站起来，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没有再留下去的打算，规规矩矩地退了出去。
顾长雪这边刚跑回院子，目光快速在桌上一扫，看到茶壶，抱起来对着壶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那样子，要多豪爽就有多豪爽。
顾长雪这霸气的喝水的样子，生生将影震住了。
他要是记得不错，王妃是女人吧？是的吧？为什么这动作竟然比不少男人都豪爽大气？
你看看她一手插腰，单手提壶往嘴里灌水的样子，他都很少这么做好么。
顾长雪喝了一壶水，撑得肚子都胀了起来，总算将嗓子里那股恼人的甜腻冲散。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叹地摸着肚子：“总算舒服了。”
再不喝水，她严重觉得自己能吐。
“咳咳。”影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听到顾长雪说话，轻咳一声将人的视线吸引过来，道，“皇子妃，四皇子有请。”
“啊？”他不会又有什么想扔的东西要塞给她的吃吧？
想到刚才甜到腻毙人的蜜饯，顾长雪忽然间不想去了。
影看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透着拒绝的顾长雪，心里暗自发笑，语气平静地道：“四皇子正在书房等着，还请皇子妃莫让属下为难。”
“非去不可么？”顾长雪可怜巴巴地望着影。
“非去不可。”
“……那就去吧。”好女子也是能屈能伸的。
顾长雪战战兢兢地站在书房中央，低垂着头，时不时小心翼翼地撩起眼皮，偷窥着面前的男人。
也不知道司空傲是抽了什么风，将她叫来也不理，只顾着看书，将她往这里一晾就是半个时辰。
她站得腿都快麻了。
悄悄地动一下。
司空傲目光落在书上，骨节分明的手捻起一页，轻轻翻过，余光扫了顾长雪一眼，恰好看到她自以为隐避的小动作。
司空傲没理她，继续看书。
越站越久，顾长雪感觉自己的腿又胀的又酸，都快没有知觉了。
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四皇子。”顾长雪有些的委屈地叫了一声。
司空傲总算抬头看她了，不容易啊。
“四皇子，我已经在这里站了半个时辰了，不知道四皇子叫我来所为何事？”若是没事，她就恕不奉陪了。
再陪下去，腿就得废了。
司空傲将书放下，淡淡地看着她，语气严肃地问道：“怎么，本殿下叫你来还叫不得？”
顾长雪有些诧异地看了司空傲一眼，他这是生气了？赶紧回想自己哪里得罪了他，想了半天，没想起来。
“四皇子误会了，只是四皇子有事吩咐的话请直言，我站在这里怕会影响到四皇子看书。”
“影没影响由本殿下说了算。”司空傲忽然冷了脸，吓得顾长雪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司空傲看着被吓着的顾长雪，继续道：“前几日本殿下去宫里与你请了几个教习嬷嬷，你学得如何？”
闻言，顾长雪长长松了一口气，笑道：“原来四皇子叫我来是为了这个事情啊。”
她还当是什么事，可吓死她了。
顾长雪一放松，便原形毕露。
司空傲冷眼看着顾长雪毫无形象地走到一旁坐下，大大咧咧的样子，丝毫没有身为皇子妃的觉悟。
“起来！”司空傲一声厉喝。
顾长雪身体一个激灵，她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转过头懵懵地看着司空傲。
“过去，站好。”司空傲继续冷着脸发号司令。
顾长雪不敢再闹，抿着唇垂着头，又乖又怂地走到先前的位置上站定，规矩得不得了。
看着人站过去，老老实实的样子，司空傲总算觉得顺眼了些。
再开口时，声线依旧冷硬，却没有先前那般吓人：“这么长的时间，四个嬷嬷教你，你就给我学成这个样子？”
顾长雪有些胆怯地缩了下脖子，声音弱弱地，道：“我学了，嬷嬷们都说可以了。”越说，越是没有底气。
司空傲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做一遍，让本殿下看看。”
“好！”顾长雪眼眸一亮，答应得很爽快。
她在司空傲审视的目光中跑出门，将门一合，站在门外，摆出嬷嬷们教的动作，清了清嗓子，道：“四皇子，妾身前来请安，请问妾身能进来否？”
声线扭捏作做，听得司空傲浑身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司空傲强忍着将人赶走的心情，咬了咬牙，黑着脸道：“进！”
只见顾长雪慢悠悠地伸出手，捏着兰花指，将门缓缓推开，慢慢走进来。她双手置于腹部，莲步轻移，垂着眸子走到他面前站定。
微微抬眼，多情地看了司空傲一眼，旋即又垂下眸子，福下身，道：“妾身见过四皇子。”
司空傲额角狠狠抽了一下，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明明她的动作都是规范且标准的，自小到大他不知道看了多少次，都从来没觉得有谁能够做得如此……难看过！
“起来。”司空傲继续配合她的表演。
顾长雪柔柔地起身，脸上扬起一抹堪称诡异的微笑，道：“妾身给四皇子添茶……啊！！”刚迈出步子，顾长雪一声惨叫，整个人直直地朝司空傲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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