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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顾长雪狼狈地扑在桌子上，腿拖在地上，挣扎了好几下都没站起来，而她的对面，司空傲的脸彻底的黑了。
字面意思的那种。
顾长雪一抬头，对上满脸墨汁、眼睛冒火的司空傲：“……”
“顾长雪，你好得很啊。”司空傲死死地盯着顾长雪，一字一字地自牙缝里挤出这一句话来。
顾长雪有些害怕地咽了口口水，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
“你敢逃下试试！”看出面前的人想跑，司空傲当即开口断了她的后路。
看着眼前这个目露凶光，能够吃了自己的男人，顾长雪欲哭无泪。
她也不知道会这样嘛！
不是他想看自己的成果的么，她就给他演示一下，可是谁知道她会踩在裙子上，身体不受控制地扑了过来，手下意识地想去抓点东西，结果……
桌上那方盛满了新鲜墨汁的砚台便翻了个个儿。
“四皇子，我错了，你想怎么罚我都认了，你、你别杀我啊。”顾长雪也顾不得其他了，现在保命要紧！
只见她快速站起身，一撩裙摆，冲到司空傲的腿边紧紧地抱着司空傲的腿就嚎了起来。
“四皇子求你饶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我吧，我认打认罚，就是求你了，你别杀了我啊，我还有我娘要照顾，求求你了。”
影愣愣地站在门口，万分无语地看着书房里的这一幕，默默地关上门，当自己没进来过。
顾长雪还在哭，越哭越凶，边哭边说话，断断续续地，最后还打起了哭嗝。
司空傲被泼了满身的墨汁，本来心情就不好，又被她在耳边直嚎，更觉头疼，厉声喝道：“闭嘴！”
也不知道顾长雪究竟是没听到，还是怎么着，还在哭。
司空傲怒道：“再不闭嘴，本殿下就杀了你再去杀了你娘！”
顾长雪果断闭嘴。
“滚！”
顾长雪麻利地滚了。
“……”
司空傲额角狠狠地抽了几下，狠狠地闭了闭眼，努力地压着心头的怒火。
门外的影竖着耳朵听着墙角，忽然就见顾长雪一阵风似地拉开门跑了。
他怔了下，小心翼翼地往里面瞅了一眼，只见司空傲正满脸烦燥地擦着脸，感觉到门外探究的目光，冷声道：“滚进来。”
影老实地走了进来，看着怒不可遏的自家主子，深觉这位皇子妃能耐不浅，竟然能够惹得他家素来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的主子勃然大怒，最后还全须全尾地离开了。
“主子，属下去给主子准备热水。”
司空傲的前襟，一头一脸全是墨汁，书桌以及司空傲背后的书桌全遭了无妄之灾。
“嗯。”
影得到司空傲的同意，转身快速离开，准备热水去了。
司空傲烦躁地将手帕摔在桌上，看着一片狼籍书桌，气得头疼。
他身体往后一靠，将自己扔在椅靠上揉着气到发疼的太阳穴。
没过多久，书房里响起一阵阵的小心翼翼的脚步声，还有水声。
司空傲心里烦，只当是影准备热水的声音，便没理会。
又过了好一会儿，一道怯怯的女子声音试探性地响了起来：“四、四皇子，水好了。”
“嗯？”
司空傲猛然睁开眼睛，冰冷的眸子如一柄利刃，直直地射向顾长雪，刺得她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地想逃。
一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生生止住了脚步，壮着胆子站在原地，顶着司空傲满是杀气的目光，战战兢兢地道：“四、四皇子，对不起，我、我错了，水好了，你、你洗洗？”
她小心地抬起眼睛，快速扫了司空傲一眼，见对方还是怒气未消，搅着衣摆道：“那什么，你这身衣服脏了，我给你重新拿了一身，你换一换吧。”
司空傲还是冷冷地看着她，即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
见此，顾长雪大着胆子，把他的沉默当默许。
她走到司空傲身后，将人推到浴桶边，又折回去将所有门窗都关上检查一遍，确认不会被人偷窥后，才道：“四皇子，你放心吧，我都看过了，没事。”
司空傲看着这个刚刚惹怒自己的女人，冷声道：“顾长雪你听着，本殿下身边不留无用之人，若是你再犯，等着你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的语气很平缓，甚至还没有先前被泼墨时凶，但是顾长雪确听出了十足的杀意与严肃。
这意味着司空傲没有开玩笑，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顾长雪赶紧保证不会再犯。
司空傲冷哼一声，将身上的脏衣服脱下来，跨起浴桶里开始清洗。
顾长雪也不闲着，拿出早准备好的水，仔仔细细地擦起书桌来。
等司空傲洗完，书桌与书架已然恢复如初。
如果不看那些被墨浸染，无法复原的书与纸的话，谁也想不到在不久前，这里曾经被墨汁洗礼过。
换好衣服，司空傲直接将顾长雪赶出书房，将人扔给老管家，让他仔细着调教。
司空傲看了眼恢复如初的书桌，眉头一拧，四下寻了一会儿，自书桌一角抽出一封信，看着被墨浸湿的信封，司空傲忽然觉得，自己只是将人扔给老管家调教实在是太轻了！
他连忙抽出信纸，展开一看。
“该死！”
司空傲狠狠一巴掌拍在桌上，一脸铁青。
“影，进来。”
影闪身进来，看着焕然一新的自家主子，认真道：“主子，有何吩咐。”
“去查。”司空傲将面前的信纸给扔影，影接过来一看，瞬间默了。
影将那封被墨浸染了近三分之一的信纸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是关于滇南的，里面内容大多都看不到了，只能看到几句以及最后的属名，影将信纸收好，道：“属下立刻去查。”
影自司空傲面前快速消失，心里的火还是没有散。
“顾长雪。”他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
在自己院子里的顾长雪狠狠打了个喷嚏，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面前严肃的老管家：“管家，很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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