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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说顾长雪心里越疼，跟针扎似的，密密麻麻地疼着。
疼过之后，就是自责。
她要早些跟司空傲说清楚，让他赶紧将人接出顾府，那她娘也就不用受这样的罪了。说到底，还是她的错。
想着想着，眼泪不可抑制地往下落。
丫头还在继续地说道：“许夫人这几日总是念叨四皇子妃，又怕自己给四皇子妃添了麻烦，所以一直不肯让奴婢来，直到今日，奴婢实在是看得心疼，这才违背了许夫人的意思，私下来见了四皇子妃了。还请四皇子妃原谅。”
说到这里，丫头扑通一声跪下，脸色惶然。
顾长雪被她重重跪下的声音惊得回了神，伸手虚抬，示意她起身。
她看了封易一眼，封易心领神会地拿出一锭金子，递给了那个丫头，丫头看到这么大锭黄灿灿的金子，眼睛一亮，一副不好意思地将金子收进怀里。
顾长雪见她将金子收下，方道：“你先回去，我娘身体不好，还得麻烦你多费些心。还有，你告诉我娘，我过几日会回去看她，让她万万保重自己的身体。”
收了金子，丫头也不怕了，捧着放了金子的地方，嘴角直往上扬，眉飞色舞地道：“四皇子妃您放心，奴婢定然转达。不过……”
“不过什么？”顾长雪紧张地看着丫头，探出身体，问道。
丫头道：“不过许夫人明日要出府，说是要去飞云寺静养，四皇子妃若是要去看望，那就直接去飞云寺，不必去顾府了。”
顾长雪闻言，眉头皱了一下，疑惑地问道：“她身体不好，怎么还往外跑？！”
丫头如实道：“因为陆姨娘见她身体一直不好，所以才会让她去飞云寺，而且飞云寺的主持医术也不错，陆姨娘是想让许夫人去试试。”
“呵！试什么试，分明就是不想管，想将我娘放到外面，是死是活跟她没关系。”顾长雪冷笑两声，到了现在，陆姨娘想的就是将许氏推出去，到时候真要出了什么事情，那也跟她没有关系。
这陆姨娘可真是精打细算。
顾长雪问清许氏离开顾府的时间，又叮嘱了些细节，让她好好照顾许氏，这才挥手让她离开。
等她离开后，顾长雪的脸色就不太好。
封易看着她的脸色，犹豫了一下，想开口安慰，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
顾长雪挥了挥手，道：“你不用担心我，四皇子是不是入宫了？”
“……是。”封易应道。
“你看见四皇子若是回来了，赶紧来通知我。”她一定要说服司空傲，然后去飞云寺。
顾长雪神思不属地坐在自己的院子里，难得的哪里也没走，在府里乖乖地等着司空傲。
司空傲听老管家说起时，还诧异了一下。
旋即肆然。
他刚回院子，顾长雪就来了。
司空傲挥了挥手，示意影先出去。
影离开房间里，十分贴心地将门合上，不让人打扰。
顾长雪上前，谄媚地笑了笑，讨好道：“四皇子殿下，您回来了啊，可有吃晚膳？要不要我让人送些吃的过来？”
司空傲淡淡地看着她，没说话。
莫名的，顾长雪有些小尴尬。
“那什么，看样子，四皇子是没吃吧？那成，我现在就着人送？”顾长雪准备去跟老管家说说，而司空傲还是没要说话的意思。
顾长雪更尴尬了。
看着司空傲那副不甚在意的样子，顾长雪心里想抓狂。
你到底是什么心思，你好歹说一声儿啊，别让我瞎猜不是。
她站在那里，迎着司空傲淡若无物的目光，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脸纠结地站在那里。
顾长雪看着司空傲，司空傲凝视着顾长雪，两两相视相顾无言。
房间里静得落针可闻。
“那……那啥、我、我要不、要不给你做一点？”想了半晌，她这脑袋瓜子只能将传膳，改成她自己亲自去做。
不过她不觉得司空傲会答应，而且她也只是随口那么一说。
然后，司空傲随口也就应了。
“还不去？”见她还站在那里不动，司空傲冷冷地开口。
顾长雪：“……”
“我就去。”顾长雪老老实实地转身，一脸认命地去厨房做饭。
很快，四菜一汤新鲜出炉。
“四皇子，饭好了。”顾长雪很殷勤，将饭菜摆好，热情地笑着贴上去，将司空傲推到桌子边，双手奉上筷子，期待地看着他，催促道，“快，四皇子快尝尝，看看合不合四皇子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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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些家常菜，一份红烧豆腐、一份蒸鱼、一份清炒时蔬、一份小炒肉，还有一份鱼骨汤。
看着还不错，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他尝试地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细细地尝了尝，味道还不错。
虽然比不上府里的厨子，好歹能入口。
“不好吃。”司空傲冷冷地评价道。
顾长雪：“……”
麻烦您老人家说不好吃的时候，能够将筷子放下，而不是一筷子一筷子地继续吃。
不过……
“没关系，四皇子要是觉得不合胃口，那我一定好好学，然后再给四皇子做。”顾长雪笑着给司空傲揉着肩，看司空傲吃得差不多了，便讨好地柔着声求道，“那四皇子，您看，我这么辛苦地给您做了饭了，我能不能出去几天啊？”
“去哪里？”司空傲淡定地放下筷子，问道。
“我去飞云寺。”顾长雪想出去，怕司空傲不同意，她是半个字儿都不敢隐瞒，将今天许氏身边的丫头来的事情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司空傲的脸色，想借此判断司空傲是否会同意。
结果，人家跟个面瘫似的。
别说看出人家的心思了，她没被他给吓着，都是长期被司空傲压榨锻炼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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