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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雪说得口干舌燥，司空傲坐在那里淡定如厮，到最后，就用这三个字做了总结，活像是施舍。
那样子，看得顾长雪一阵无语。
“说完了。”
“想去？”司空傲问。
顾长雪很肯定地点头，道：“想去。”
“那就去吧。”司空傲回答得更淡定了。
“真的啊？！”顾长雪大吃一惊。
她以为司空傲不会同意来着，就算是同意，也要她苦口婆心地游说半晌才可以，结果司空傲给了她一个惊喜啊，竟然直接答应了！
“那我就去了啊，我现在就要去准备准备了。”顾长雪激动得难以自己，在司空傲身后打着转，嘴里嘀嘀咕咕地低声嘟嚷着，脸上的喜色掩饰不住。
司空傲侧目看了她一眼，看着她在身后喜不自胜地转着，目光稍稍柔和了半分。
顾长雪太激动了，连司空傲都忘了，转身就跑。
跑到院子里，她才想起来司空傲还在桌边，饭桌也没收拾，她连忙跑回来，尴尬地笑了笑，收拾起碗筷，一溜烟儿地跑了。
影站在门口，看着顾长雪风似地离开，整个人透着一股青春活力。
“看够了吗？”司空傲的声音自房间里幽幽传来，透着几分压迫。
影连忙收回目光，摸了摸鼻子，略有些心虚地别开眼，走进去，看到司空傲正坐在书案后，冷冷地睨着他。
影连忙转移话题，道：“主子，太子马上就要回来了，我们派去的人也铩羽而归，现在怎么办？”
司空傲微微眯了眯眼，片刻后，冷哼一声，道：“让他们撤回来。”
“好。”影觉得压力山大，应完话，影赶紧溜了。
司空傲的目光一直落在影的身上，在影马上要出门的时候，冷声道：“明日顾长雪要去飞云寺，你安排。”
安排人暗中保护。
影默默地在心里将这句话补上。
“是，属下现在就去。”
“嗯。”司空傲淡淡地应了一声，总算将目光移开了。
顾长雪很兴奋，她将托盘往老管家手里一塞，不顾老管家吹胡子瞪眼，跑回院子里开始收拾东西。
那个丫头之前说过，许氏是去静养，少则十天多则半月、数月甚至是半年一年的，她这次要去，肯定要多住几天。
既然要住，那准备的东西可得全一些。
除了自己要带的东西外，她还想给许氏带点东西。
她东看西看，收拾了半宿，收拾了一箱子东西，衣服与首饰都不少。
她坐在床边，盯着那只箱子出神。
司空傲对她还是蛮不错的，无论衣食住行，都不曾亏待过自己。
越是看到这些，她越是觉得愧疚，对许氏的愧疚。
“娘……”顾长雪蜷缩着身体，跟只小兽一样缩在床上，眼睛紧闭，低声呓语，“我来看你了。”
天还没有亮，顾长雪又醒了。
她睁着一双微微泛红的眼睛，无神地盯着某处虚空，缓了好一会儿，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回了神。
昨晚睡得太沉，衣服没换。她轻轻嗅了下衣服，有些嫌弃地抬起头，推开门，找徐嬷嬷备了热水，快快地洗漱换了衣服，让封易将箱子搬到马车上，就等着司空傲起身后，说一声就要去飞云寺。
顾长雪早早地在衡祈院里等着，在晨露中等了半个时辰，房间里才响起些微的声响。
她一直细心听着，听到动静，“蹭”地一声站起来，守在门口，规规矩矩地敲了敲门，问道：“四皇子可是起身了？”
紧接着，里面响起司空傲清冷的声线。
“进。”
顾长雪推门而入，将洗漱用品送进来，伺候着司空傲洗漱。
她刚靠近，司空傲便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凛冽寒气。
司空傲脸色微冷，道：“你在外面待了多长时间？”
“……没多少时间，就一小会儿，真的就一小会儿，不信你问徐嬷嬷。”顾长雪被司空傲盯得越来越心虚，连忙自证清白。
见司空傲还是不相信，她只能将徐嬷嬷奉献出去了。
再说了，她也不相信司空傲会闲到真去问徐嬷嬷。
顾长雪心安理得的想着。
下一秒，司空傲扬声道：“徐嬷……”
顾长雪心头一紧，身体下意识地反应，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将司空傲的嘴死死地捂住了。
她微微垂下眼帘一看，对上一双寒眸。
顾长雪：“……”
她赶紧撒手，眼睛四处乱瞟。
好像刚才做这一切的人不是她一样。
司空傲眼睛危险地眯了眯，看着她，等着她的解释。
见顾长雪不说话，司空傲冷声问道：“怎么，还要我叫徐嬷嬷么？”
顾长雪心虚地低下头，低声地道：“那个，我就在院子外等了半……不是，是小半个时辰。”看着司空傲越来越冷的脸，她下意识地将时间缩短了些。
司空傲看着她这个样子，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不由得在心底暗暗叹息一声，没再追究。
顾长雪可是会瞪鼻子上脸的人，只要司空傲不追究，那她就自动认定司空傲不会再追究了。
于是，顾长雪又乐呵呵地开始伺候司空傲洗漱。
做完这些，吃了饭，司空傲便道：“你可以走了。”
“好咧。”顾长雪眼睛猛然一亮，应了一声，扭头就走，脚步匆忙急促，等到司空傲看不见的地儿，还跑了起来。
到门外，封易已经在那里等了好一会儿了，看到她满脸喜色地跑过来，也跟着勾了勾唇，问道：“现在出发？”
“走走，赶紧走赶紧走。”顾长雪跳上马车，催促着。
封易挥手，指挥着队伍慢慢地行进。
昨天晚上顾长雪并没有睡好，今天醒得又早，先前有事可做还好，现在没事可做了，倒是一阵阵地泛困。
车队刚出城门，顾长雪眼睛一阖，开始闭目养神。
她是被徐嬷嬷叫醒的，睁开眼时，整个人还有些迷蒙，缓了好一会儿才清醒。
当归先下车，去找主持安排房间，封易在指挥人将东西卸下来，等着当归将房间安排好，就可以送进去了。
顾长雪下了车，轻嗅着山里清新的空气，忍不住弯着眼睛张开双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脸陶醉的样子。
“哟，这是谁啊，真是冤家路窄啊，哪儿都遇得到你。”左云淑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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