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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侧面，只能看到半张脸。
虽然只有半张脸，却足够让她恶心好一阵儿的。
那是一张年过半百的脸，上面布满了污渍，一双小得跟芝麻样的浑浊眼睛镶嵌在脸上，透着惶恐。
“大大人，是、是有有人，想想让我我我我给那那个了她。”
顾长雪听了两句，径直翻了个白眼。
这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啊，不仅是找了个半百的老头子，还是个结巴，啧啧，这左云淑究竟是得罪了谁？
司空傲目光幽深地看着那个老乞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侯大人指着顾长雪说：“指使的人是她吗？”
老乞丐顺着侯大人的手看去，看到顾长雪时眼神一亮，一双眼睛就跟长顾长雪身上了似的，色眯眯地道：“长得真好……啊！！！！”
顾长雪眼底的厌恶还没有升腾起来，就被惊惶占据。
她不可思议地看向司空傲，后者表情淡漠，稳坐泰山，一把银色的飞刀在他指尖灵活地跳跃。
这是他刚才自影那里要过来的。
左大人脸色黑成了墨，质问道：“四皇子，你想杀人灭口吗！”
司空傲看着飞刀，道：“他可死了？”
“……没有。”何止没死，还嚎得中气十足。
司空傲继续道：“既然没死，何来的杀人灭口？”
“……”左大人看着满地打滚的乞丐，恨不得扑上去补一刀！
不过司空傲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他抬眸，看着侯南行，吩咐道：“本殿下记得此次有太医随行，叫来，让他给他看看伤，免得人死了，说是本殿下下了毒或者怎么着。”
众人：“……”
顾长雪没忍住，“噗嗤”笑出来了。
他这招高啊，直接将他们的暗招全给赌死了啊。
这人要是之后出了问题，那矛头就直接指向左大人，若是左大人再将这个事情栽到司空傲头上，那更是司马昭之心，没人会信。
她的声音不大，院子里又安静，立刻招来无数精彩纷呈的目光。
司空傲“责备”地看了顾长雪一眼，道：“没规矩，回去罚抄十遍《道德经》。”
“啊……”顾长雪脸僵了，眼前一片漆黑，央道，“四皇子，能不能不抄啊？”
“二十遍。”
“十遍就十遍，抄就抄，小意思。”顾长雪词严义正地道。
司空傲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其他人：“……”
他们哪里是来审案来的，分明是来秀恩爱来的。
司空俊看了个全程，看得眼酸。
这么个美人，怎么就能跟了这么个瘸子，简直是暴殄天物。
司空俊第无数次在心里感叹。
他实在不想看了，打断说悄悄话的两人，轻咳一声，道：“还是问案吧。”
左大人本就一肚子火，现在找到发泄口，怒火腾腾地往外冒，没好气地道：“人都被伤成这个样子了，还怎么审！”
“他怎么样了？”侯南行看向刚赶到正在给乞丐看伤的太医。
太医道：“四皇子下手有数，只毁了眼睛，并无大碍。”
“可有毒？”这话是顾长雪问的，一问出来就被左大人甩了无数眼刀子。
太医道：“无毒。”
“可会致死？”顾长雪无视左大人的腾腾杀气，继续问道。
太医道：“不致死。”
“很好，太医辛苦了。”顾长雪得到满意的答案，挑着嘴角，耀武扬威地与左大人对视。
司空傲看着这个满脸狐假虎威的人，眼神微可不察地柔和了一下。
左大人：“……”好想弄死这个女人！
侯南行看着气氛又僵了，赶紧转移话题，继续问案。
那乞丐被司空傲的冷血吓着了，战战兢兢地回完话，连个眼角都不敢往顾长雪那里瞟。司空傲满意了，左大人不高兴了。
问了这么久，问出来的东西毫无用处。
侯南行让江大人将人仔细看押起来，然后看看司空傲与顾长雪，又瞧瞧左大人，道：“大家都听见了，找上他的是一个戴着斗笠的女子。”
话，点到止。
这个戴斗笠的女子是谁，众人齐齐看向顾长雪。
“看我做甚？不是我。”顾长雪道。
左大人冷哼一声，道：“何人作证？”
作什么证？她大半夜的，难道睡觉还得让人守着不成？她没这个习惯。
见顾长雪不说话了，左大人自认是抓到她的把柄了，趁胜追击，继续挑着顾长雪的漏洞。顾长雪沉着脸一言不发。
左大人挑的问题她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确实没有人证。那些算计她的人也是精得很，每个时间点都踩得如此精确，每个时间点，她身边都没有证人。这些人，就像是知道她每天每个时刻，在做什么一样。
入了夜，顾长雪郁闷了一天，心里烦，早早地往床上一躺，闭着眼去会周公。司空傲坐在书桌边，看着不远处的屏风，片刻后又收回。
“主子。”影敲了敲门。
司空傲依旧看着书，道：“进。”
影推门进来，看到书桌边少了一个人，不由诧异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一眼，被司空傲带着警告的咳嗽声抓了回来。
回头瞧着自家主子冷得透骨的眼神，连忙垂下眸子不敢乱看。
见此，司空傲才满意地收回目光，继续看书。
“如何了？”司空傲问道。
见自家主子没有追究，影连忙回答道：“回主子，青龙来信了，上面说道，之前的事情应该是左云淑定下的，想设计皇子妃。谁知中途出了意外，皇子妃失踪，左云淑又被人掳到皇子妃的禅房，被人奸污。”
“嗯？”司空傲放下书，示意影继续说。
影继续道：“而且这其中一股力量属下已经查到了，跟那个人有关。但是还有一股力量……属下无能，还未曾查出来。”
“起来吧。”司空傲伸手虚抬，道，“让青龙将人给盯紧了，秋月呢，可有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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