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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大人谦和地笑着，态度谦卑而恭敬，将自己的态度放得很低。
“太子果然厉害，下官只字未提，而知下官来意。”左大人笑着，打算再卖一个关子，道，“下官斗胆，请太子再猜一猜。”
“呵！”司空俊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左大人，反问道，“左大人不会是想凭一幅画，就让本王出头吧？”
见他这么说，知道司空俊是明白了自己的来意。
既然如此，左大人便不再藏着掖着，脸色一沉红着眼眶，重重地跪在司空俊面前，咬牙切齿地道：“太子想让下官怎么做，太子说话即可，下官只想为女儿报仇，只要此事成功了，下官以太子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司空俊没有立刻同意，只是挑着眉，明目张胆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半百的老头子，不无轻蔑地轻笑道：“本王不缺赴汤蹈火的人。”
“……”
左大人脸僵了一下，抬头对上司空俊似笑非笑的眼神，心沉了一下。过了片刻，他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眼神坚定地抬头，道：“两天前，兵部收到潼山关的溏报，上面说：乌兰部落欲遣使入朝，和谈。”
“和谈？”司空俊挑眉，对这个说法表示很诧异，两国虽然没有深仇大恨，却也摩擦不断。这几年，有着张将军镇守，他们已经少有进犯了，不过说求和……还是有些意外的。
左大人道：“乌兰部落是游牧民族，近几年进犯皆被挡了回去，入冬后，即少粮食又缺棉服，饿死冻死不在少数，会来求和不足为奇。”
没错，这倒是事实。
每到冬天，乌兰部落的人都会靠掠夺附近城镇，得到粮食物资，近几年边关捷报频传，乌兰部落寸步难行，之前还听说，他们为了换些粮食，还将自己养的马拉出来换的。
虽有进帐，面对如此庞大的部落，那些马换的粮食，依旧是杯水车薪。
他们想与本朝通商，但是皇上当时出于各方面考量并末同意。
这次他们来，想必也是想重提此事。
“此事还有谁知道？”司空俊问道。
左大人道：“奏章刚刚呈达兵部，还未呈现与皇子，所以只有臣知道。”
“很好，此事你明日呈给皇上，不得延误。”司空俊眼底泛着光，兴奋地闪烁着。不出意外的话，这次迎接外国使臣的事情，就会落到他头上。
想来也不会出什么意思。
他是太子，司空傲是个残废，五皇子不在宫中，其他皇子年幼，自然无法堪当大任，那这个任务，就非他不可。
既然有这个机会，他就得好好表现表现。
之前滇南的事情让皇上有些芥蒂，正好借此机会，在皇上面前拉拉好感度，也让那些处于中立的大臣们看看。
“你的心意本王收下了，左大人若是无事请回吧。”司空俊压抑住心里的快意，开口送客。
左大人心里大概有了底，但是没有得到准备的答复，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司空俊见他犹犹豫豫地不肯走，心里大概也猜到了缘由，他轻笑一声，道：“左大人真心来投，本王自是没有拒绝的理由。其他的事情，本王自有定夺。”
得到司空俊肯定的回答，左大人放心了，喜笑颜开地走了。
左大人出了门，司空俊见人走远，脸上的严肃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他打开柜子，小心翼翼地将画取出来，缓缓殿开，动作十分珍视。
他取出水晶镜细细地看着，越看越高兴，越看眼里的笑意越深。
门外传来脚步声，司空俊快速撩起眼皮扫了一眼，看清来人后，笑着招手，道：“快快，武大人快过来，看看本王新得的画。”
武宁归到嘴的请安被堵了回去，他温和地牵了下嘴角，边走边说：“能够让太子如此高兴，看来是得到好东西了。”
“确实是好东西，你看。”司空俊笑逐颜开地将水晶镜递给他，让他自己看。
武宁归接过水晶镜，仔细地看了看，片刻后，他抬起头，笑着恭喜道：“太子好运气，刘道子的山水画向来凤毛麟角，真迹更是难得一见，竟让太子寻着了。”他将水晶镜还给司空俊。
司空俊接过水晶镜，继续看。
他道：“确实，刘道子的山水极为有名，本王也惦念了许久，这一次还是托了本王那四弟的福，不然还真不一定能够得到。”
“四皇子？这事与四皇子有何干系？”武宁归有些奇怪，他们俩可是相看两厌，这么好的东西，他怎么可能送给他？
司空俊撇嘴，不屑地笑道：“怎么没关？若非他家那个顾长雪，这左大人怎么可能舍得扒皮折骨，将这么珍贵的画拿出来？”
武宁归是越听越糊涂了。
刚才还说是托了司空傲的福，怎么忽然又扯上了顾长雪和左大人了？
司空俊将水晶镜收好，回头瞧见武宁归脸上的茫然表情，不由得扯着嘴角笑了一声，道：“这段时间最京中最热闹的事情，武大人应当是知道的吧？”
“这是自然。”京中传得沸沸扬扬，他想不知道都难。
武宁归道：“大家都在传，说左家小姐左云淑，在飞云寺被人……而主谋就是顾长雪。哦，原来如此，我说这幅画，怎么牵扯这么多人，原来是这样。”
他说着说着，脑袋里灵光一闪，明白了刚才司空俊那么说的缘由，不由得低低地笑了起来。
见他想明白了，司空俊勾唇邪肆地笑着，看着武宁归，道：“咱们这位左大人，真是没用，连司空傲那个废物都对付不了。”他嫌弃了一会儿，又说，“本王这四弟倒是个痴情的，为了这么个女人，两次三番地得罪人，也不知值得不值得。”
在他看来，女人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只要他有权，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值得为她去得罪些不必要得罪的人？
实在是无知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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