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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俊嫌弃了两句，转头问起武宁归来找自己所为何事。
说起正事，武宁归脸上的柔和消了两分，向来温暖的眼底染上了些许凌厉，他道：“殿下可还记得，前段时间在京郊五云道发生的劫杀案？”
司空俊眉头一挑，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朝中遣往南桐县的震灾的江御史一行人，在返京缴旨的途中，于京郊五云道被杀害，一行人除韩易外无一活口。
此案在京中引起轩然大波，后一直由刑部在调查。
调查来调查去，一直到现在，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司空俊道：“怎么忽然提起此事，可是刑部那边有什么消息了？”
“暂无。”武宁归摇头，他凝重地看着太子，道，“据下属来报，在京郊发现过韩易的踪迹，追杀秋月的人发现，他护着秋月入京，入京后便消失了。”
“他怎么跟秋月扯到一起了？”司空俊诧异不已，“秋月怎么会跟他在一起？难道……他现在在司空傲的手里！”
想到这个可能，司空俊就觉得全身都冷了。
当时韩易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想过各种可能，唯一没有将他与司空傲联系在一起。一想到司空傲可能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暗中壮大自己的势力，他觉得心惊。
心惊过后，司空俊心里只剩下恼怒。
“该死的司空傲，竟然敢暗中纠集势力，是想干嘛，想造反么！”不知道是哪句话刺激到了司空俊，他忽然停了下来，眼神变幻不停，片刻过，司空俊恍然大悟地笑了起来，“对啊，造反！”
武宁归震惊了一下，造反这个名头可不小。
但是他也只是震惊了一下下而已，旋即平复，他淡然地看着司空俊，平静道：“此事不能急。”
他走到一旁坐下，端了茶抿了一口，不急不徐地分析道：“依臣之见，韩易虽然跟秋月同时出现在京郊，但他未必就是四皇子的人。”
“何以见得？”司空俊有些不悦，睨着武宁归，等着他给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来。
武宁归态度悠然，眯着眼睛望着不远处的虚空，慢悠悠地道：“殿下请想，韩易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消息，又突然出现，还跟这件事情扯上关系，实在是奇怪。再者，韩易手中的东西价值几何？秋月又价值几何？四皇子就算再爱极了顾长雪，也不至于因小失大。再说，难道他手中就没有其他的人可用，非得用他？”
“这……”司空俊怔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武宁归的意思。
司空傲若真是有暗中势力，不应该会派韩易前去，而是选择其他人，再说，韩易这么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是怕别人不知道他还没有死么。
可是司空俊又不明白，韩易怎么就跟秋月扯上关系了？
他沉吟了一下，问武宁归：“那武大人的意思是……”
“依臣之见，此事有异还需再查。”武宁归眸光微冷，他道，“臣已经派了人去查，相信不日便有结果。”
“既然如此，那此事就交与你了。”司空俊果断地将此事扔给武宁归，武宁归的能力他是知道的，此事交与他，自然是万无一失。
武宁归点了点头，应下了。
今日他来此就是为了此事，事情已了，他也就再多留，转身要告辞，被司空俊拦下，道：“武大人别急着走啊，本王还有些东西正好让你帮本王看看。”说话间，司空俊又拿出一些珍宝古玩让他看。
武宁归不再拒绝，拿过一只桃花石云耳香炉看了起来。
四皇子府。
顾长雪穿着一身中衣，百无聊奈地坐在院子里，左手支着下巴右手拿着桂花糕，她看着星空，吃着糕点，即悠闲又凉爽，好一派的舒适惬意。
徐嬷嬷与当归站在她身后候着，当归目露嫌弃，徐嬷嬷看了她一眼，张了下嘴正准备说什么，耳边响起轮椅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音。
她顺着声音望过去，看见影推着司空傲往旁边走，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太远，她看不清那人是谁。
她与当归正准备跪下请安，被司空傲用眼神制止了。
两人福了福身，安静地退到一旁。
司空傲往院子里一?龋?憧吹焦顺ぱ?
看到顾长雪的瞬间，司空傲气得火冒三丈：“顾长雪！”
顾长雪手一抖，糕点飞了三尺高，“叭嗒”一下落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瓣。
顾长雪：“……”
“四皇子，您有何贵干啊！”顾长雪转过头，幽怨地盯着司空傲，眼神里写满了控诉。
司空傲不为所动，脸色泛着青，怒道：“你这像什么样子，滚进去。”
“滚？滚去哪儿？”顾长雪有些发懵，她怎么着了啊，司空傲这又是犯什么神经，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吼自己？？
司空傲：“滚进房间里去！”
“……”
徐嬷嬷在一旁看着顾长雪傻乎乎的样子，不由得心累，在一旁提醒道：“皇子妃，您进去换身衣服吧，这……”就穿身中衣实在是不雅。
顾长雪愣着低头看了下衣服，没问题啊，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不过司空傲既然不喜欢了，那她就换了呗。
“四皇子稍候哈。”顾长雪丝毫不受影响，拍拍手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留着司空傲在院子里脸色黑成了碳。
当归站在原地没动，看着顾长雪脚步轻快地走进屋，嘲讽地勾了勾唇角，走到司空傲面前时却换上了另外一副面容：“四皇子，顾小姐出身草莽，身上江湖气息十足，虽然嫁给了主子，毕竟顾小姐以前不是富家小姐，难免会做些不符合身份的事情，还请四皇子原宥。”
她是字字句句都在维护顾长雪，可是仔细一听，每一句话，都在说顾长雪出身低微，行为荒诞，配不上四皇子妃这个身份。
是明里暗里的将人损了一通，还不忘了告诉他，自己是替主子考虑，你看，“还请四皇子原宥”？
呵！
她一个下人，竟然也敢跟他说原宥？
他虽然是坐着的，却气势惊人，冷然地看着垂眉顺眼的当归，眼底有丝许不基明显的杀气一闪而过。他道：“当归，雪儿是本殿下唯一的正妃，她的名字，岂是你能直呼的？本殿下倒是不知道，本殿下的府里何时出现过奴大欺主的奴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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