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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司空俊站在书桌边，挑衅地看着坐在正中央的男人，神色之间颇有些得意的味道，似乎正在欣赏男人的狼狈。
男人一身蓝色织暗花的锦袍，头上戴着一只普通的玉冠，坐在轮椅上，位于众人的视线中央，接受着大家的审判。
司空俊说完，男人也就是司空傲并没有立即接话，而是抬头看了眼就差将得瑟两个字刻在脑门上的司空俊后，才道：“臣弟并不觉得需要什么解释。”
他的声音低沉，眸子微微垂着，很有种逆来顺受的意思。
司空俊轻嗤一声，道：“这么说，四弟是承认了？既然承认了，那……父皇，请您下旨，为左家小姐正名。”
皇上“嗯”了一声，威严地睨了司空傲一眼，赞同道：“看来傲儿是承认了，唉，既然如此，那朕只能依法判决了。”
司空傲垂着眸子，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似乎说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皇上继续痛心疾首地道：“来人啊，传朕旨意……”
“慢着。”司空傲忽然出声，打断皇上的话。
皇上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眼底有些薄怒，脸上的表情却堪称温和：“怎么，傲儿还有何话想说？”
司空俊落井下石，道：“是啊四弟，还有什么话想说，就赶紧说吧。”反正再怎么说他都不可能脱罪的。
司空傲眼神淡薄地看了他一眼，再度垂下眸子，声音如故，不急不徐地说道：“父皇，儿臣确实有话要说。”
“说。”皇上温柔地道。
司空傲：“父皇，儿臣对京中传言自是了解，但是此事与雪儿无关，还请父皇明察。”
“哦？”皇上看向司空俊，温柔的神色陡然变得严厉起来，问道，“太子，可有此事？”
司空俊回头抱拳施了一礼，道：“回父皇，儿臣已经查实，此事确实是由四皇子妃传出去的，并无冤枉。”
“不错，人证物证皆有。”江大人应和道。
司空傲道：“那就请江大人将人证物证拿出来吧。”
皇上点头，道：“好，江大人，拿出来吧。”
江大人勾唇一笑，自怀里摸出早已准备好的证词，呈到皇上面前，道：“请皇上过目。”
皇上接过证词，仔细地看着。
里面详细地记载了顾长雪是如何收买小混混，让他们如何在京中散谣言，如何给左家小姐泼脏水，一条一条，记载得极为详尽。
不止如此，还有顾长雪的金钗为证，证明收买他们的人正是顾长雪。
现在是人证物证俱全，皇上眼里的慈祥褪尽，看向司空傲的眼神里写满了失望。
他痛心地看着司空傲，道：“傲儿，你还有何话想说？人证物证都有了，你还有何话可说！”
司空傲依旧淡然，轻飘飘地抬起头，看了皇上一眼，道：“父皇，此事有异，雪儿这段日子一直在府里抄写经书，未曾出门半步，何曾传过流言。”
“里面所写，是顾长雪身边的丫头传的，自然不需要她亲自出门。再者，这枚金钗四皇子如何解释？”江大人道。
司空傲道：“前些日子府中确实丢过金钗。”
“呵，四皇子理由倒是一大堆，这是打定主意，非要替四皇子妃脱罪？”司空俊好笑地看着司空傲。
他这理由倒是挺多的，可是再多的理由，照样不能救他。
司空俊笑得不怀好意，他说：“四弟心疼四弟妹，不过这包庇可不是好事。四弟还是乖乖认罪了吧，父皇会念着四弟妹好歹是我皇室之人，不会过分为难的。”
皇上颇为严肃地道：“长雪好歹是傲儿的正妃，朕……自会顾及几分的。”
所以，皇上也想让他认罪了？
司空傲面无表情地看着皇上，见着他脸上满是心疼的表情，觉得讽刺极了。
说是心疼他，实际上，从头到尾，就没有为他说过一句话，更是从头到尾只想让他认罪罢了。
司空傲对这个场面早已习以为常，表情淡漠到毫无波澜。
他道：“儿臣不认。”
皇上本来还心疼的表情，瞬间变得冷了起来。
司空俊见皇上脸色不好看，站出来“苦口婆心”劝说起来。
主旨只有一句话：一定要让司空傲认罪。
可是司空傲却像是个哑巴一样，垂着眸子安静地坐着，一句话都不说。任司空俊说得口干舌燥，他都毫无动静，将司空俊气了个直磨牙。
江大人见此，便打算向皇上告个状。
结果，刚上前行了个礼，张了嘴，连第一个字儿的音都没有发出来，就被外间通报声打断。江大人心生不悦，暗自恼怒着来人这么不长眼，偏挑这个时间来。
眼神却下意识地往门口飘。
只见刑部尚书、大理寺卿与御史大夫并肩而来，速度略快，眨眼间就到了眼前。
司空傲听到通报时，眼底快速划过一道流光，转眼即逝。
三人走到皇上面前行了礼，皇上问起他们此来为了何事，三人对视一眼，后将目光齐齐落到侯南行身上。
他本是刑部尚书，又是飞云寺案的主审，由他来说，自然是最合宜的。
但是现在，侯南行嘴角抖了抖，心里有些想骂娘。
虽说他不想，但是眼前明显不是想不想的问题。
侯南行深吸了一口气，心里默道一句：不管了，死了就死了！
他上前一步，拱手道：“回皇上，臣此行前来，是为了飞云寺之案，以及……以及京中关于左小姐的流言来的。”说到以及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攘搜凵肀叩暮??胫炷??行┮а馈
皇上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下意识地看了司空傲一眼，却见后者一脸逆来顺受地坐着，没有丝毫异样，便问道：“如何？”
说起正事，侯南行脸上谄媚的笑散了些，换上一副略显严肃的脸色，说道：“秋月在堂上碰柱，虽臣等尽力救治，结果还是不尽如人意，于今日凌晨死亡。此案所有线索全在秋月身上，秋月一死，线索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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