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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昭清挨个摸了过去，那温柔的神色，是只有面对马儿才会拥有的，虞姝终于明白星儿来信所说的，他爱马成痴的意思。
「阿姝，来这里看。」虞昭清带虞姝来到最右侧的马厩，这里连着的十个马厩，显然高了一个档次，就连粮草也用的是最好的。马厩前，还特意挂了十个木牌，上面写着序号，从一到十。
「这十匹马，是我经过仔细挑选，才挑出的最适合的十匹良驹，按我的经验，它们的小马驹，最可能继承那匹战马的优良血统。」
虞昭清摸了摸手边的马头，「当然这还不够，所以我已去信给苋城，让祖母派人将我前些年培育的良驹送来京都，大概再两日就能到。」
虞姝点点头：「如此甚好。正好我也想见识下五哥哥的良驹。」
「只不过。」虞昭清皱了皱眉，「小马驹要一年才能出生。我听星儿说，你是希望培育出一批良驹来做战马，一年的时间太长，怕是你等不及。」
「一年……」虞姝微讶，她之前不曾了解过这方面，原以为马和猫狗一样，却没想到差别会这么大，「一年确实太长了，但没办法，青麓如今缺的就是良驹，不能等也得等。」
想了想现在的局势，她又道，「其实也无妨，天下之争，若想争出个胜负来也非朝夕之事，少则三四年，多则五六年。只要能在这期间培育出出色的战马，便不算迟。也不要求得像乌云这般万里挑一，至少不必现在的差便好。」
乌云似乎听懂了她在夸它，立刻蹭了过来，虞姝好不容易站稳，忍不住拍了拍马头，「你倒是聪明。」
「懂了。」虞昭清挑了挑眉，「不过，我还是会尽我所能，培育出最好的良驹。将来或许真能有像乌云一样万中无一的马也说不定。」
「那就静待佳音啦。」虞姝俏皮的眨眨眼，「将来青麓的将士们能否骑上良驹，就全看五哥哥你了。」
从清翎宫出来，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宫中各处已点起了烛台。水青水墨各提了一盏灯，一左一右，一行人加快脚步往凤仪宫赶。
但尽管紧赶慢赶，到凤仪宫时还是有些迟了。
踏进宫门，桌子上空空如也，殿中冷清的很，虞姝不由疑惑：「母后呢，这个时辰了还不用膳吗？」
大宫女接过她的披风，搭在臂弯，压低声音道：「娘娘在偏殿看帐呢。您这个时辰还未过来，娘娘以为您不来了，今日又胃口不佳，便命奴婢将晚膳撤了。」
「这怎么行，不用晚膳哪能扛得住。」虞姝皱眉道，「劳烦姑姑去趟膳房，将撤下去的膳食重新热热传上来，本殿陪母后用些。」
大宫女要的就是这个，顿时喜笑颜开：「奴婢这就去，也就殿下劝著，娘娘才肯多吃两口。」
大宫女风风火火的离开，踏入夜色里，虞姝让兰芜她们在外殿等候，独自去了偏殿。
偏殿烧了火，一进屋一股热气就将虞姝包围，虞姝舒服的喟叹一声，一抬眸就瞧见坐在灯下，伏在案前看账的身影。
孟宛听见动静也没抬头，以为是大宫女进来了，温声道：「秋棋，本宫这头疼不知怎的又犯了，你上来替本宫揉揉。」
虞姝提起裙角，轻手轻脚的上前，跪坐在她身后，将手指按在她的太阳穴，轻轻的按。
「母后，这样可以吗？」
手伸上来时孟宛就察觉到了不对，秋棋未进宫前受过不少磋磨，手指可不会这般细腻。
然后就听见了虞姝的声音，孟宛吓了一跳，忙放下手中账册，侧身回头，有些嗔怒的瞪了她一眼：「你这孩子，来了怎么也不出声，还扮做秋棋来吓本宫。」
「母后说错了，儿臣可没扮秋棋姑姑，是母后看帐看的太认真，都没注意到儿臣进来。」虞姝一本正经的狡辩。
「牙尖嘴利。」孟宛斜了她一眼，到底是被笑意压了过去，她握住虞姝的手，「怎么来的这么迟，母后还以为你不来了。」
「答应了母后的事，儿臣怎敢失约。只是路上遇到一点事，有些耽搁了。」虞姝顺势抱着孟宛的手臂，靠在她的肩头，软声撒娇，「母后，你的阿姝饿极了，要用膳。」
「该，谁让你来迟。」孟宛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比谁都心疼，「既然饿还不起来，母后让秋棋去传晚膳来。」
「秋棋姑姑已经去传了，这时候大概已经回来了。」虞姝起身，顺便把孟宛也拉起来，「母后陪儿臣一道用膳可好？」
「秋棋又跟你说了？」孟宛瞬间明悟，无奈的放下账本，「好，母后陪你一起用膳。」
母女俩转去外殿，门刚推开，一阵香气就扑面而来，秋棋果然是回来了，还带回来一大桌佳肴。
她们出来时，秋棋刚摆好最后一道菜，一边挥退传菜宫女，一边迎了上来：「娘娘，五公主，快用膳吧。」
「多谢秋棋姑姑。」虞姝笑着谢过，拉着孟宛在桌边坐下，随意一扫，几乎都是她爱吃的。
虞姝心底一暖，亲手盛了碗银耳莲子羹，放在孟宛面前：「母后，快吃。」
「你吃自己的，本宫这边有秋棋。」孟宛微微皱眉，颇有些不赞同，「母后特地让膳房做了你爱吃的，多吃些，瞧你这一走半月，瘦成了什么样子。」
秋棋也走过来，拿起筷子为孟宛布菜，笑着说道：「娘娘说的没错，五殿下是得多补补。」
瘦了很多吗？虞姝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唔，确实瘦了一些，毕竟在边关的半月，不是酣战便是训练，早起晚睡的，很难不瘦。
只是，她瘦了，却也强了，虞姝握拳，感受着手臂传来的力量，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
「可我瞧着母后也瘦了不少，咱们一起补。」虞姝给孟宛夹了一筷子，「母后快吃，你喜欢的四喜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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