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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七七对于莉莉和瑞斯的复查正在进行。
“不错，你们两人现在体内的毒素已经代谢干净，不会留什么后遗症。”看着两人的恢复情况，程七七心中蔚然。
“毒素？我们中毒了？”莉莉一下子反应过来，单手成拳，敲击掌心，“啊，对，就是那碗水，我们来那天，玲婆婆给我们喝的那碗苦水？”
“可是我们喝的时候并没有中毒啊，我们是在这里……”莉莉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她和瑞斯是在炎黄部落倒下的事实。
“那是鬼仙辰砂，一种会让雌性兽人不能怀孕的药水。”程七七耐心解答，“只是少量饮用，并不会造成特别大的损害，那天你们是服用过量，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而且，在你们带回的水中，也含有大量鬼仙辰砂。”
“那是我问玲婆婆求来的。”瑞斯突然跪倒在程七七面前，面色惨白道。
“瑞斯，你？”莉莉难以致信地眨着双眼，转而又像想到什么一般，颤抖着手指，指向瑞斯，“莫非，你、他……”
“嗯”瑞斯哽咽着点了点头，“鬼仙辰砂是我临走前问玲婆婆讨要的，对不起，我隐瞒了这件事，没有同任何人说。”
随即，瑞斯声泪俱下，讲述起短短三个月，她在阿古柏的悲惨经历。
“在部落战败后，我们就被带到了阿古柏部落，他们将雌性兽人分为两个类型，一类是可以贩卖的，一类是卖不出去的。”瑞斯看了莉莉一眼，苦笑道：“当时我和莉莉并不在一组。”
“她是可以被卖出去那部分，她们的食物和住宿条件都比我们这些卖不出的兽人，条件要好上许多。”
“而且由于她们是未来的售卖品，自然是属于部落的公共财产，也就不会有人冒这危险去打她们的主意。”
瑞斯紧咬嘴唇，犹豫了很久，才继续说道：“为了能得到那种的待遇，在一天雨夜里，我去勾引了加奈的弟弟，劳勃。”
她捂着脸，瘫坐在地上，低声抽泣起来。
“你……”莉莉还想说些什么，但事情带给了她巨大的冲击，让她一时语塞，目光茫然。
而程七七则面色严肃，回想着瑞斯的体检结果，其中几个数据当时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或者说，当时她以为是一种正常的雌性激素波动。
“时间不对啊。”程七七沉吟片刻，向瑞斯问起了另一件事，“你最后一次同劳勃进行接触是什么时候？”
“呃、五天前。”瑞斯愣了一下，见程七七眼中并无鄙视她的意思，而是满目关心，不由平静下来，再度回想道：“当时他带着他的手下羞辱了我，然后把我带到玲婆婆面前，说我这种卖不出去的货色，就该直接丢回给炎黄部落去打理。”
“我、我当时害怕你们也并不会善待我们这些没用的战俘，就祈求玲婆婆将我留下，并谎称自己怀上了劳勃的孩子。”瑞斯目光闪躲，不敢直视程七七，“可，我的这番话，只换来了劳勃的一顿毒打。”
瑞斯揉了揉哭得通红的眼眶，缓缓说道：“是玲婆婆救了我。”
“当我再次醒过来时，发现玲婆婆的房间内，就我们两个人了。她劝我说，要活下去，说孩子的事情，她会想办法。”
“还说，也许炎黄部落会是我唯一的生路，而后又将莉莉叫了进来，给了我们一人一碗苦水。”
“而在我们出发之前，她还给了我一个水囊，嘱咐我即便到了炎黄部落后，也要每天坚持喝上一些。”瑞斯抹了一把在脸上肆意流淌的泪水，哽咽道：“巫医大人，我知道您会觉得我无耻，利用自己的身体……”
“我不会！”程七七打断了瑞斯的自哀自怜，“无论用什么手段，想活下去都是人的天性，没有遭遇你所承受的那些事情的人，是没资格说三道四的，即便是我也不例外。”
“你不用因此而瞧不起自己，我在此，以我的职业发誓，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程七七将目光转向在一旁张大嘴巴，已经看傻的莉莉。
“我、我也不会说出去的。”莉莉连忙点头表态。
“哇！”瑞斯终于哭出声来。
只是身为医者的程七七，想的更远些，她扫视着瑞斯体检表中的几项数值，如果情况是这样的话……
“你那天服用乳汁之后，流血情况就马上停止了？”程七七追问，并将瑞斯从地上扶起来，按坐在椅子上，拿羊肚儿制成的手帕，帮她擦去眼泪。
“嗯。”瑞斯点点头，如释重负般回道：“那天见到血照常流，我就知道不会怀孕了，不过确实只流一天就停了，以前流血的时候到河里洗澡也会停，不碍事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程七七有些犹豫道：“如果真的有怀孕的可能，你打算留下这个孩子吗？”
“虽然现在还没办法确定，但因为你有服药的缘故，这可能会对孩子造成一些影响，如果是在以前，我会主张你不要强留这个孩子的。”
不过转念，她想了想，摇摇头道：“算了，现在想这些还太早，要看未来三个月胎儿的发展，毕竟兽人的恢复能力可是很强的。”
瑞斯听到程七七她说有怀孕的可能时，精神猛然一振，可等听到程七七劝她不要孩子时，她眼中的希望，又极速退了下去。
身为战俘的第一个孩子，往往会被杀死的，在哪里都一样。
她已经不能再奢求更多，之前这个根本不存在孩子就让她在阿古柏部落里吃上了食物，如今在炎黄部落，她已经能够独立活下去了，不用沦为别人的玩物，该知足的。
瑞斯在心里如此安慰自己。
诊疗室外，一个身影颤巍巍从窗口闪过，来到诊疗室门前，轻咳一声，才开口道：“咳咳，巫医大人，您找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三人面面相觑，莉莉更是一个箭步冲上前，将瑞斯挡在身后。
“玲婆婆，您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程七七开口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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