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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那块地的最高处，堆了一大堆的竹木条和稻草，很容易就能被发现。”莫莫补充了一句。
“我把鱼汤给她，用你给带去的两个碗，各盛一碗，不过她似乎不喜欢喝鱼汤，然后一直在那比划。”
“你也看到了，那种比比划划真的很难理解。”莫莫有些委屈，“然后，我就想，反正只要不欺负她，走个捷径总是可以吧？”
“你又盗取阿原的思维片段了？！”明显，程七七对此很是不赞成。
“是！而且还被她发现啦！”莫莫一点都没隐瞒，甚至还激动起来，“七七，你知道吗？她不光发现我盗取她的记忆片段，她、她还无耻地……”
“她还无耻地白用了我一晚上。”莫莫满脸通红，似乎受到了巨大侮辱。
“噗！”饶是程七七现在心理压力巨大，听到莫莫的叙述，也是一口气没还缓上来。
反倒当事人阿原，并没拍掌反对。
可见，莫莫所说，在她看来，也都是真的。
事情似乎向着怪异的方向发展过去。
“她让我给她搭建竹屋，整整搭了一个晚上，而且，她还吃了我最喜欢的大骨头，把那些没滋味的鱼肉都剩下给我！”莫莫几乎带着哭腔控诉道。
在一旁的阿原，非但没有拍掌打断他的话，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般，挠了挠后脑勺。
“等等、等等！”程七七打断了莫莫的抱怨言辞，“你是说，你反倒被阿原控制了？”
“对，七七，你要为我主持公道！一晚上啊！我盖了一晚上的房子！现在稻田里都起到第二层了，而且，看那工作量，她是一会儿都没让我休息啊。”莫莫一副委屈受气模样，坐在墙角的小板凳上。
瑞斯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是雌性集体宿舍标准配置：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些建房子边角料拼成的置物柜，和两个竹凳。
“等等，这里应该有两个竹凳才对啊。”程七七指着莫莫坐着的位置，不自觉出声说道。
“七七，你……”莫莫本想说，“七七，你一点都不关心我！”
可他也不是一个没有分寸感的兽人，瑞斯的尸体还停留在屋子里，当然以追查凶手为事情的重中之重。
“这竹凳，是被人拿走的，还是瑞斯自己搬出去的呢？”程七七皱起眉，她实在想不出，一把竹凳，即便拿出去，又能做什么呢？
说起来，炎黄部落到现在也都还没有搭建部落城墙。
走出聚集广场和群聚区不到五百米，四周就可以称得上山野荒郊。
之所以有大路的存在，也不过是因为踩出的这条土路两侧，有鲜花点缀两旁，看上去就令人心情舒畅，所以大家也就约定俗成，不再四处开辟新的小径而已。
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有用凳子去爬墙的需求。
而兽人们都是身材高大，即便莉莉看上去体质不是很壮硕，也要比程七七高出一头，在部落中，程七七回想着，似乎还没有需要她爬高的地方。
思虑好久，程七七也没得出什么结论，她只好看向莫莫现在坐着的那个竹凳，顺便再看着竹凳上的莫莫。
“你是说，阿原操纵了你一晚上，而你是龙族，也是兽人。”程七七看到其中的关键处。
“对！对，啊？”莫莫刚想点头，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跟着扭头看向阿原。
“阿原，你能不能根据瑞斯现在的状态，去尝试追踪一下，到底是谁操纵了她？或者你告诉我，瑞斯是不是也被人操纵了？”
就见阿原迟疑一下，走到瑞斯尸体面前，将两手手心对准瑞斯的太阳穴，在上面不停的搓。
随着她双手有节奏的律动，瑞斯的黑眼仁儿，一点一点在眼眶中，被拨动回来。
“剩下的我来就……”
就在莫莫想上前查看之际，瑞斯身体突然一个弹动。
本已僵硬的尸身，自骨骼连接处，竟然发出“搁楞搁楞”的摩擦声，紧接着，瑞斯竟然直直地坐起来。
莫莫和程七七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再发不出一点声音。
莫莫惊呆的是，这只不起眼的古猿，竟然在操控术上，比自己强这么多。
程七七惊讶的是，自己究竟到了一个什么诡异世界，知道兽人能变形，但没想到能这么神啊！
“算了，人形和兽形都能随意变化，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是我局限了。”程七七在心中如此安慰自己，但目光却是不敢有丝毫放松，紧盯着面前瑞斯的一举一动。
她相信，阿原此举一定有她的意义所在，而且也确信阿原不会伤害自己。
在两人一起逃亡的时候，要是阿原用这招来对自己做什么的话，自己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程七七心中暗自庆幸。
就见瑞斯斜歪着头，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向着门口走去。
她步履蹒跚，僵硬的上身拖动着两条腿，四肢随着动作随意甩动，连平衡都谈不上，更谈不上协调。
程七七和莫莫互看一眼，紧跟着走出去，而阿原，还是站在也原来的位置上，维持着两手下垂的姿势，似乎陷入沉睡，并没有跟出来。
瑞斯的出现，在部落院子里引起了轰动。
有扔掉了手中端着的木盆的，有被石碗砸到脚的，也有被扬了一身水，还呆立在那里没反应过来的。
唯独没有人敢上前阻拦的。
戈布倒是有横在瑞斯面前，想上前问话，可等他看到瑞斯身后的程七七直冲他打手势，便连忙后撤，并向大家使了个眼色。
众人会意，都保持着安静，蹑手蹑脚跟在程七七和莫莫身后。
队伍就这样，浩浩荡荡，走出炎黄部落驻地。
清晨的丛林，湿气很重，尤其炎黄部落的驻地，距离浅谈河岸并不远，所以不一会儿，众人的皮裙上，则都染上一层水珠。
而程七七更是担心，按照瑞斯现在的僵硬走法，会不会滑倒在枯叶堆积的泥土里，或长满苔藓的石块上。
这一路走得她，跟着提心吊胆。
但显然，阿原对尸体的控制，做的很不错，虽然瑞斯始终走姿看起来摇摇晃晃，但终究是没让这具身体跌过跟头。
瑞斯脚下所走的，并不是平时大家常走的那条唯一大道，而是废弃石堆外沿儿的小径。
看着脚下已经被踩秃的草皮，这条小径，应该不是最近才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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