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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可能跟戈布自从接到她，就开始不停地打喷嚏有关，
尽管此刻谁都知道，这位夫人是雌性凶杀案中，最大的嫌疑犯。
但，其他雄性看向戈布时，眼神中还是流露出羡慕之色。
虽然戈布的状态看起来，很明显，是异常难受。
川申夫人醒后，程七七便吩咐众人，将她带回部落审问，而川申夫人甚至一点也没有挣扎，出乎意料地配合。
自她醒后，瑞斯的尸体，就像是被卸去操纵的木偶，瘫软在一旁，再无动静。
见旁人都不愿意过来搭把手，将瑞斯的尸体搬回去，莫莫只得叹口气，弯下身去，将瑞斯的肩膀拽向自己身上，想将她搀扶回去。
莫莫长期在水中生活，论及体力，可以称得上是孱弱的标准版本。
他的体力，在陆地上，也就跟老弱的雄性兽人相差无几，根本没办法抱起一个正常体型的雌性兽人。
谁知，他碰到瑞斯的手，瑞斯的躯体就跟受到电流刺激一般，一个弹动，再次站了起来，继续歪歪扭扭向前走去。
看到这一幕的川申夫人，眼神之中闪烁着希望的精光，脸色肃容，仿佛朝圣一般，跟在瑞斯尸体后面亦步亦趋回返炎黄部落。
瑞斯的尸体就这样摇摇晃晃走进雌性集体宿舍，重新躺回了她自己的床上。
不太肯定阿原是否想见川申夫人，程七七没有让川申夫人跟进雌性集体宿舍，而是让莫莫看住她。
程七七则跟着瑞斯的尸体，走了进去。
阿原还保持着他们离去时的样子，直到瑞斯的尸体重新躺回她两手之间，太阳穴重新贴到她的指尖，她才猛然哆嗦一下，神色恢复清明。
“估计她昨天也是这样操作莫莫的。”程七七心下暗自嘀咕，不过很明显，现在不是问那件事的时候。
“那名凶手在外面，你想见她吗？”程七七问道。
果不其然，阿原摇了摇头。
“唔……”程七七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她说你是感知者，你……”
阿原点点头，似乎并没有隐瞒程七七的意思。
她这般坦诚，反倒让程七七不知从何处问起了，“那，等下我们再聊这件事，我现在去审问凶手，你要不要在一旁看着？就是，不让她看见你的那种旁听。”
阿原用力点头，用手指了指房顶。
程七七会意，将审讯的地点定在了大家平日聚餐用的桌子前——在房顶也能看得一清二楚的地方。
向往常就餐一样，众人各自坐在自己平日的位置上，只是这次他们的注意力不再是食物，而是程七七面前那位耀眼夺目的“罪犯”身上。
“我从出生到现在，一共杀了九个人，都是雌性。”川申夫人缓缓陈述道：“即便不是我主动动手，她们也确实因为我而死，如果你一定要算到我身上的话，那凌晨那名，算是第十个。”
她轻轻一笑，面带无奈：“只不过，她分明是被她自己吓死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从头说吧。”程七七控制着自身的悲痛，命令道。
这位川申夫人的表演欲有多强，程七七可是领教过，现在部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还真不信她能忍住不说。
“我的体质特殊，在一个新的环境中，会控制不住散发出味道，让周围的生物群体快速接受我的存在，并主动提供生存方面的帮助。”
“当然，只是在雄性之间。”川申夫人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语调讲述着：“这种味道，会让雌性感受到危险，在一定量致幻草药的催化下，心智薄弱的雌性则会任我驱使，然后主动自裁，来让出承担繁殖任务的位置。”
“你说的那位瑞斯，则是其中之一，不过，她可能孕有生命，所以反应大一些。”川申夫人语带无辜。
部落中充满倒抽冷气的声音，但无人敢出声质问她。
程七七眯起了眼睛。
川申夫人身上带有一股奇特味道的事情，几乎是现在炎黄部落每个人都知道的，但那种奇特的味道中，竟然有如此致命的信息，这是众人所没想到的。
而她如此坦然的态度，又似乎在说，这种罪恶对她自身来讲，也是一件身不由己的事情。
这让程七七刚才想直接杀死她为瑞斯和莉莉报仇的冲动，都显得平和了。
“瑞斯的切腹是你的操纵造成的，这点你承认是吧？”
程七七询问的声音并不大，但在清晨的炎黄部落中，却是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她的死，我的体香是诱因，不过死法，并不是我能控制的，如果是我能控制的，那另一位雌性，也不会因为看到我本体的样子，而仓惶落水而死。”
虽然被抓住当面质问，川申夫人仍不见有丝毫窘迫之感，只是她说话的时候，却不是面对程七七，而是将目光向程七七身后的雌性宿舍房顶移去。
“我昨天感觉到你们部落里有雌性因此而死，想在凌晨无人的时候去看一下，不过当晚你一直在那人的尸体旁，我便没走进去，只是在房顶，向下看了一眼。”没待程七七提问，川申夫人便主动说了下去。
“当时你并没有发现，不过在我出门的时候，遇见半夜走出房门的另一名雌性，她就直接追了过来。”
“我情急之下，一心只想让她不要发出声音，谁想，她竟然在挣扎中掉进池塘……”
从川申夫人面色如常的几句短短描述中，程七七几乎能从脑海中勾勒出：凌晨起夜的莉莉，在发现川申夫人的身影后，被她控制，惊恐却又无法控制的向水面走去，然后眼睁睁看着自身淹死在水里，却无法出声求救的场面。
“我会杀了你，为我的族人讨回公道。”她青筋暴起，手握成拳。
“拥有感知者坐镇的炎黄部落，想要我的命，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川申夫人完全没有要反抗的意思，“只是，没有我的制衡，我的孩子们，怕是早已在阿古柏部落中掀起战乱。”
她微笑着看向天边逐渐接近的身影，似乎一场好戏，正在她面前上演。
“你在说什么？！”程七七拧眉问道。
“她说的是真的，阿古柏现在已经开始内乱了。”嘶哑的声音，在半天空中响起。
化身为秃鹫形状的乌奈尔，背负一名浑身是血的同类，出现在炎黄部落上空，他奋力挥舞着翅膀：“七七，就救救我们，加奈、加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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