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22 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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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先不提了，现在我再跟你讲讲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分家的事情，家是1958年分的，可事实上从你的大姑姑出嫁之后，谢群珠的心里就一直在想着用新的方式折磨我了，她见我眼下孩子众多，直到分家的时候你的父亲才七岁，你的四伯父才九岁，剩下的，你的三伯父十八岁，但是他要上学，只有你的小姑姑十六岁，还能帮上我一点忙。在这时候他们把这四个孩子和我这个裹着小脚的妇女分在一起，不是为了折磨我又是为了什么？事情得从1957年开始说起，当年我们家被迫搬到了庄上——不是我一家，而是我们这个小生产队的人家都被搬到了庄上，我们这里被队里征了开办学校——可搬到庄上之后不久，又进入了‘大跃进’，‘公社化’，吃‘大锅饭’的时期。在那一段时期，大家是共同劳动，共同享受劳动果实——我不能不说这是一个好的社会制度，他让社会没有纷争，他向人们阐述了金钱的真正价值——道德的酬报。正如英国著名作家哈代说的：‘金钱的真正意义还有待于大家去研究和领会。如果每个人都弄明白了，这东西首先当做，而且也只应当做道德的酬报来看待——应该当做诚实的积蓄起来的代表，而不应当作抢夺来的特权——那么，我们的许多社会上，宗教上以及政治上的纠纷就会一去不复返了。’可是要真正做到这一点却是很难的，这只是一个社会理想，如果社会哪天真的变成了这样，那就宇宙间应该会出现第二个地球，因为它不符合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的基本规律：弱肉强食、优胜劣汰。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是可以相互转化的，历史上国共两党的合作都是在遇到外敌入侵的背景下开始合作的，当我们遇到更强大的敌人的时候，我们就会团结得更加的紧密——“——话题又扯远了，现在再回到分家这件事情上来，这个家也是前后分了两次才分下来的，因为艾龙田始终是不肯分这个家，而谢群珠却挑唆着艾龙庆闹着要分这个家：‘龙庆啊，我看这个家还是分了吧。’“‘为什么？现在又怎么想到要分家了？’“‘你妈?了撒了这么多。’“‘这怎么说话呀？什么我妈?了撒了这么多？’“‘你先别跟我挑理，我说的情况都在这里摆着，你看你下面还有几个弟弟呀？这些都是需要你们这些做长子的负责的，你负担得起吗？’“‘那你打算这个家怎么分呢？’“‘你的老父亲和我们住在一起，由你这个做老大和老二艾龙田养老送终，你妈跟你的三个小弟弟住在一起，将来由他们三个养老送终。’“‘你想让我那裹着小脚的母亲抚养几个弟弟呀？这明显是存心不良，针对我的母亲的嘛。我看你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到今天还是没有放得下“仇恨”二字。’“‘废话！难道我妈就这么白死了不成？’“‘你妈是自己自杀的，这怨得了别人吗？’“‘如果不是你妈不同意那件事的话我妈怎么会……’“‘这件事我不只跟你说过多少边了，你还好意思提？’“‘我不管怎么说，我就是要分家。’“‘好吧——好吧！分就分吧，我马上去跟老二商量一下。’艾龙庆说完后便跑过去跟艾龙田商议，艾龙庆才一说出口，艾龙田就说道：“‘不了！老大呀，我不懂了，你是吃什么长大的呀？我们两个大的都已经成家立业了，难道我们就不该帮下面的小的成家立业吗，不该帮父母分忧吗？’“‘这种虚情假意的话谁不会讲啊？可是你也不看看下面还有几个弟弟？你能帮得过来吗？’“‘不管下面还有几个弟弟，你要记住！你是母亲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是吃着母亲的奶水长大的！’“艾龙庆听了艾龙田的话之后是哑口无言，最后只好低着头走了回去。

    “因此，这个家当时没有分得成。可谢群珠却一直不肯懈怠下来，她想了半天之后自言自语道：‘哦，这家你们舍不得分家呀？你们舍不得分我自己分！’她想了半天后，第二天就在自己的房间里搭起了小灶——当时在艾龙田的坚持下暂时虽然表面上没有分下来，但实际上已经算是分家了。因为那时候谢群珠她已经是她烧她自己一家子的饭了，就在‘公社化’时期，到了收红薯的季节，谢群珠被安排帮助村里到田地里去看红薯的‘肥差’，她就经常偷些红薯回来自己一家人吃，而我和你的父亲、伯父、小姑姑却只能站在一旁干观看，不光是我和你的小姑姑，就连当时还是孩子的你的父亲和你的四伯父都吃不到她一口。那时候我每天都只吃一些刷锅水。因为下面三四个孩子呢，都是在长身体的时候，没得吃怎么行？我这头晕的毛病就是在那时候犯的。而且，她到食堂打饭的时候，也是自己打自己的，我们的饭她是从来不打的——这也就算是分家了，因为那时候分家也没什么东西可分的，既没有房子，也没有家具——房子办了民中，房子里的家具早就被瓜分得七零八落的了。而且，谢群珠也放下话来：‘反正从今往后，你不分家我也不管你们的事情。看你们怎么办！’“你看，这家谢群珠不是硬*着分的嘛，因此，我跟她说道：“‘分就分，难道谁还赖着你不成？好像我们一家人都是过的你的日子。’“但是，老二他还是不同意分家，他跟我说：‘妈，你底下还有几个小弟弟、小妹妹，特别是艾龙泰和艾龙飞，他们都还很小，你又裹着小脚，行走起来很不方便，你又怎么照顾这几个孩子呢？’“‘龙田呀，你别再说了，俗话说得好，“一山不藏二虎”，反正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了，这个家分与不分又有什么区别？我看这个家再维持下去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了，最后只是让人家看看笑话而已，还不如分了的好。’“‘好，明天我就去找大队干部！’——谢群珠听了我的话，见我同意分家，比谁都积极。她对艾龙田说道：‘你看，这是你吗自己说的，我又没有扒着她的嘴说。分家！’“当然，分家的时候她谢群珠也是处处比别人精明，第二天村干部来了，村干部一进屋首先说道：‘这个家怎么分呀？老的老，小的小。’“‘是啊，我也说不要分的。’艾龙田听了之后说道。

    “‘谁说不要分的呀？非分不可！不分家？不分家难道我是找你来喝茶的呀？’谢群珠在一旁说道。

    “‘那怎么分呀？你们有没有事先商量过呀？房子怎么分的？’“‘我家和艾龙田家住在前面，他们下面的兄弟三个住在后面。’谢群珠又说道。

    “‘那你们其他人有没有什么异议呢？’大家没有回答，村干部又走到我身边问道：‘三奶奶你有没有什么异议呢？’“‘我没有，他想怎么分就怎么分！’“‘好！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房产就这么分了。除了房产还有什么要分的呀？’“‘白果树！’谢群珠又说道。

    “‘你们家有几棵白果树呀？’“‘六棵。’谢群珠又抢口回答道。

    “‘那这好分，兄弟五个，每人一棵，老两口子一棵。’村干部说道。

    “‘可是大小不一。’“这时候艾龙田说道：‘这还不好办？下面的小兄弟三个得大的，我们兄弟俩得小的，因为他们还是孩子，劳力还跟不上。’“‘不行！这样不公平！应该年长的得大树，年小的得小树。’“‘为什么？’艾龙田问道。

    “‘因为等老四、老五长到你这么大的时候，银杏树也长到我们家的大了。’谢群珠说道。

    “‘那这眼下下面的兄弟几个靠什么生活呀？’艾龙田问道。

    “‘你们家老三上学的事情是你们家以前商议的事情，我不过问，但是，老四、老五必须你们兄弟俩一人领一个！养到十八岁，包括他们的学费、生活费你们兄弟俩都得承担。’“‘我抚养老五。’艾龙庆说道。

    “‘啊？怎么你抚养老五呀？银杏树你要老大分大树，抚养兄弟你就要抚养小的呢？’艾龙田问道——因为当时艾龙泰大一些，上缴的工分钱就多一些，你的父亲小一些，上缴的工分钱少一些，所以他们都想争着抚养你的父亲。

    “‘废话！抚养小的不多抚养两年呀。’艾龙庆说道。

    “‘这么说你还吃亏了呀？’艾龙田说道。

    “‘咱们兄弟俩还谈谁吃亏不吃亏的？’艾龙庆说道。

    “‘那老两口将来有谁赡养呢？’村干部又说道。

    “‘老大和老二赡养我家公公。’谢群珠听了之后说道，‘那老不死的由他们兄弟三人赡养。’“‘那个老不死的呀？谁是老不死的呀？’村干部说道。

    “‘哦，我说的是我的婆婆。’“‘你说的是你婆婆……怎么能这么没大没小的呀？’村干部又转过身来问我们道，‘你们都没有异议吧？’“‘没有。’我回答道。

    “‘那今天这家就这么分了。我今天的工作也就算结束了。’“‘那就在这里吃晚饭吧！’谢群珠说道。

    “‘你们今天刚分家，我就不跟着添乱了。’于是，村干部就这么回去了，分家的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可是分万家之后就真的太平了吗？谢群珠又会有什么新的花样呢？欲知详情，亲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