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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杂的深渊法从巨大的天眼内无止尽的流泻.出来,在朝着永恒禁界之外的宇宙散去。一旦天眼深渊内的法接触并污染到诸界星辰,那么这些已经处在崩乱状态的世界将全数溃灭。
自‘最终凝望’开始发挥其能,李锦秀就一直默默的在观察着,直到此时才思索着低语:“那散乱的瞳凝聚后,太易之眼如同溃破的堤坝,无量的深渊法则流泻.出来,然后散播到宇宙,将诸时空星辰污灭。
原来所谓的最终法,其原型是宇宙时空所有不利于秩序框架的法则被太易之眼吸附限制起来,经过无尽岁月的积累后,当太易之眼都无法承受污秽的深渊法则而崩溃后,将无穷岁月里积聚的污秽全部喷射出来,在短暂的时间内,这些深渊法则就会毁坏诸时空的秩序框架,消灭一切,令宇宙失去生机,需要经历无穷岁月的衍变,再重新孕育生命。
哼。所谓的规则,其实也就是遵循一种自然循环。说穿了,宇宙孕出了生命,是无私的。但生灵们畸形的欲望孕出了混浊,被秩序框架所不容,而应生出来的太易之眼似乎先天的属性里就有吸附限制这些被宇宙唾弃的法则的功用,而不是什么为了毁灭而存在的神物。当太易之眼这东西的容量到达极限,甚至超出了负荷,它便失去了限制能力,将一直以来吸收的污秽全数的喷吐了出去。其结果就是所谓的导引一切走向终果。”
从自然循环之道来说,太易之眼这种存在,本身就是为了在固定的容量里,禁锢由各种不利物所聚成的深渊法则,这是它的特性!在它容量到达极限之前,充当着类似囚牢的作用。它就像是一座监狱,囚禁了违法乱纪的‘恶徒们’,但当囚犯的数量远远超越了这座监狱的容量,无法再有效的限制囚犯,那么最终它将被推倒,接着,失去限制的囚犯们就开始四处的祸害,搅乱,最终毁灭一切。
诸界时空的生灵们,是自毁!终结一切的魔手是由他们畸形的欲望凝聚而成,然后扼住他们自己的脖子,掐死他们……
想到这里,李锦秀嘴角有一丝古怪的笑意:“那秩序守护者岂不就是真正引导宇宙走向的大势?它自秩序框架中诞生,需要维护稳定,而太易之眼这样的存在因该是令它又爱又恨吧。哼哼,如果不是自然相克,诞于混沌中的它特性上奈何不了太易之眼这样的物质,恐怕在太易之眼临崩溃前就想办法将其抹掉了。”
他无视太易之眼流泻得越来越多的深渊法则,而是朝着禁界之外宏声道:“太易之眼是否独一无二?”
没有回应,一片沉寂,他却不着急,依然耐心的等待,不知道过去多久,也许才几次眨眼,秩序的守护者回应道:“它诞于宇宙无尽下方,每一次崩溃后,新的轮回中它都会出现,也许……可惜我无法窥探那里。”
李锦秀道:“每次都会再现?很好!是否不令诸时空沾染深渊法则,你便有办法回复诸界秩序?”
秩序的守护者传言道:“汝之法可消弭此患?”
李锦秀摇头道:“我的法则所化摧毁之炎的确拥有焚灭一切的特性。能否胜过还待一试。不过,这样真的好?不会违背运转法则?”最后一句话,却是有些玩味。
秩序的守护者沉默一会儿:“我知你之虑,若太易之眼无法再现,诸界时空将来所产生的污秽法则无处可去,便要逐步污染诸时空,直至宇宙自然走向毁灭。但目前没有更好的选择,如此决断,实数明智。至于规则的违背,我说过,宇宙的恒定高于一切,即使终灭是其命,但现在为之确实过早!既有能力挽救,当不遗余力。”
哈哈哈哈……
李锦秀突然大笑,声音穿透禁界,传遍宇宙时空……
来自诸世界的生灵们在面临不可抗拒的灾难之时,突然闻听传自天外之天的宏大笑声,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全部屈下膝盖,祈求天上神明的救赎……
他道:“就这件事上,你倒是毫不含糊,够果断,不过未免惺惺作态了些。也罢,站在你的立场上我也不好多见怪,不与你计较则个。”
秩序的守护者回应:“感激!这是自然法则所致,我无法插手,请你多多担待。”
李锦秀冷哼一声:“少给我来这套!我可不是为了什么狗屁大义维护秩序井然。别忘了我也是愚妄生灵大海里的一份子,哈!天生便被赋予逆的特性。如此除却证明我之强大已然到达绝对自我之外,别无意图。超越了宇宙生灵的污秽,也许下一次就是逆战混沌了,造世法规不可抗拒的定律,我可是一直意欲挑战一番。”
对此秩序的守护者再次沉默以对,又引来李锦秀不满的哼声。
最真之瞳架构于禁界之内的法铺天盖地,把整个永恒的世界压得吱吱作响。果然如秩序的守护者所言,混沌的无所不能并非绝对,而是建立在‘无’之下!从侧面更加证实了万物皆有克法的定理。
无穷无尽的道法纹络密布,一条条神则锁链熠熠生辉,圣光耀世,交错纵横,深入到无尽的黑暗中,把整个永恒禁界紧紧的绑缚。铿锵作响中的神链和不断扩张的法纹与熊熊红炎天雷对地火,拉锯对抗,无比壮观!虽然火烈的红炎处于下风,但却依然在酝酿,欲燃尽宇宙的污秽法则,而太易之眼则遵循太易道极最后的意志,执着的尽一切可能朽灭万法,和眼前的阻碍。
李锦秀肃然端坐天位,抬手指于面前,眼神凛冽。这一刻,火烈的红炎怒涛激浪一般汹涌澎湃了起来,一直以来的酝酿瞬间爆发!比之前更加暗红的法炎化成炎流喷发,所过之处焚溃一切,深渊法则的神链与纹络尽皆淹没。
先前的禁界内是一片红海,那这一刻就是红炎炼狱。此刻的禁界之内,空间破裂,浓浆般的炎流从空间的裂洞里喷泻.出来。炎流所过之处一切尽皆化为虚无,被燃烧殆尽,灰烬不剩!
无数道炎流在禁界内穿流,如同火龙一般将一切都焚灭。它们不似深渊法则的蔓延,而是交织出一片一片的纹络,将包括王座和九州世界在内的区域圈进去,像是一个圆罩大网,将深渊法则拒之其外。
然后炎罩内的火龙开始循着奇特的轨迹流动,一条接着一条的流向某个点,那是李锦秀竖于面前的手指!指尖之上有一簇火苗在跳动,以它为点,火烈的炎流不断的汇聚进来,使得火苗变得越来越凝实……
双眸注视着指尖之上的火,李锦秀的双眼也映入了火焰,势成鼎足!这就是李锦秀法之特征,摧毁红炎的核心,他称其为鼎炎。此炎的特性只有一个,燃烧,无论是何,只要存在,俱能焚之。
指尖上的火种在汇聚了无量的炎流后,与双目中的火种交相联动,每一个火种都散发出一种不同的气息,但其传递出的只有无尽燃烧的意志,在它所触及之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当炎流尽数流进指尖上的火种后,李锦秀双目中的另两个火种飘了出来,与指尖上的火种转动着三角之势,在他的掌指间跳动,如同小精灵一般活跃,不过这却是三个可以毁灭绝迹一切的源头。
就连禁界之外的秩序守护者,都感受到毁灭一切的气息,那种意志之强烈,甚至闯进了独立于宇宙之外不知处的冥冥天界,它的起源。
焚灭一切法。
李锦秀看着掌上那三个跳动的火种,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正是因为弱小,才存在了强大的可能性。我眼中的两个火种,一阴一阳,对应时空,一旦交融就会产生激变!被我禁于双眼,为的是不让它们触及对方。今日就释放出来,让它们去对付积聚的深渊法则。”
他话语一毕,无数炎流交织而成,守护王座和九州世界的炎壁开始收缩,越加的坚实。李锦秀一弹指,左眼的火种飞离出去,瞬间来到炎壁之外,在无尽的深渊法则中跃动,一点都不受影响,甚至将一切深渊法则弄进了己身,与‘无’有着难以理解的共通!
李锦秀似乎也有些惊讶,但没有迟疑,屈指再弹!右眼的火种也迫不及待的冲出炎壁外。然而一与外界解除,阳性的火种就呈现了另一种状态,变得暴躁,炽烈的阳气扩散开,将一切深渊法则溶解掉,左突右冲,好不热闹。
但它没有蹦达多久,似乎感受到了另外一种气息,便愤怒的冲了过去。而另一边,当阳性火种第一次出现在炎壁外,阴性火种第一时间也冲了过去。两者似乎天生不对盘,一感应到对方气息便是意欲将其焚灭掉。
李锦秀关注着这一幕,指尖跳动的不知名火种越发的兴奋起来,在他的掌指间旋动,一股穿透一切的意志在勃发。
没有任何意外,阴阳双火种如天生相吸,在短暂的时间里碰撞在了一起。
咚隆隆——
整个永恒禁界传出了一阵剧烈的闷响,内部似乎遭受了极其强烈的冲击,整个禁界本身的混沌坚壁都抖动了起来,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喀吧声。
混沌至高法遭到了损伤!虽然距离崩溃还相差甚远,但即使是微乎其微的一丝裂纹,也足惊诸天,因为在这之前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即使是深渊法则,也不能办到。
对于混沌力量感知最为清晰的秩序守护者叹息:“可怕!”
禁界之内,此刻已经化为了彻彻底底的火流海洋,浓稠的炎流四处流窜,把整个禁界都点燃,维持封闭的混沌壁更是被消融得千疮百孔,到处燃烧着赤色的法炎。那巨大的天眼也不例外,被炎流淹没其中。如果肉眼能够正视,那么可以见到,这是一片视觉与感觉都被扭曲了的空间,无数的空间裂缝巨大无比,不知道通向何处,炽烈的炎流在导泻……
神话中的火海地狱,应就是此等壮观景象!
宛如罚罪之神的怒火,燃烧了一切。
只有炎壁内的王座与九州世界是禁界内仅存下来未被红炎沾染的存在。
原本密布禁界内的深渊法则尽数被炎流淹没,早就在先前阴阳火种碰撞所造成的冲击中被蒸发了。而淹没于炎流中的天眼,其内的深渊无边无际,纵然无量的炎流冲刷进去,却还是无法注满,它太宽广了!
在天眼深渊最深处,‘最终凝望’依然在倾泻法则,炎流终有流尽之时,而它的凝望还可维持漫长的时间,因为所积累的深渊法则的量是可以淹没宇宙的!就现在来说,被炎流焚灭的只是无边大海中的一瓢!!
但是,就在这一刻,最真之瞳那漆黑无比的瞳仁却是猛烈的一缩。因为那端坐在天之座上,如神?般的存在,在法之领域里能够压盖深渊法则的巨人不知什么时候动作,居然在它毫无所查的情况下再次跨入了天眼的深渊之内。
这个存在太过危险了!最真之瞳没有自己的意识,却有本能,在拒绝李锦秀哪怕亿兆之一的向它迈进!无数的深渊法则前仆后继的冲杀向李锦秀,意图阻止他的前行。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一切都已无可阻挡。
李锦秀矗立无尽的深渊之中,遥望眼前不远,却相距万界不止距离的最真之瞳,他抬起手臂,向前一指!掌指间跳动的精灵绽放无量光,投射向最真之瞳。若没有禁界存在的话,无量之光当可照遍宇宙时空每一寸所在,耀眼到万古时空内一切法则都要沉寂,秩序辟易。
李锦秀注视着最真之瞳,没有任何情绪,第三次弹指!
第四宇宙神话飞扬:
“万古独秀——”
永恒禁界的混沌壁再也止不住什么,无数的光投射出来,一瞬间,诸界宇宙亮如白昼,万象一切皆不可见……
在一片亮光中,只有冥冥天界传达下来的深深叹息:
“万古时空,混沌辟易……”
万古绝伦。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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