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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志新好几个星期没有约她了，王娟觉得蹊跷，她暗中观察，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见到了，劈头就问：“赵志新，你最近怎么了？”
赵志新笑嘻嘻地说：“很好啊。”
看到赵志新一副油腔滑腔的样子，王娟顿时火了，她语气生硬地说：“你很好，我不好啊。”
“你怎么不好了？”
王娟一时语塞，气得哭出声来，说：“你明知道我怎么不好，还装着没事一样，你分明是欺负人！”
“你干什么呀？好端端的，我怎么就欺负你呢？——我知道你怪我这段时间没有约你。”赵志新慌乱地说，“还不是为了咱们好，现在不少人在议论我们，总得避些嫌吧？”
“这个我懂，可也不至于这么长时间不理不睬吧？难道我们不交往了？”
“当然交往，不过不能像以前那样了，我们得更加‘地下’。”赵志新语气缓和下来。
“你这样说倒是有些道理，你可不许骗我。”王娟哽咽道。
赵志新看到周围没人，靠近过来，替王娟抹了一下泪，说：“到底像个孩子，才多少天不在一起，就不自在了。”
“你不懂女孩的心。”王娟说。
“我怎么不懂？学校三令五申学生不准谈恋爱，我们蒙得了一次，还能蒙得了两次，三次？”
“谁规定男女生不准交往了？”
“还是注意点好。”赵志新说。
赵志新的目光不像以前那样热烈了，王娟空虚起来，她说：“你不会看上别人了吧？”
“……我能看上谁？你又多心了，上次你怀疑是张凤仙同老师说，也是多心。”赵志新说。
“你看上张凤仙了？！你为什么这样帮她说话？”王娟想起孟小楠曾经对她说过类似的话，有点生气，故意激将他。
“你神经了！”赵志新也生气了，“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你就乱扯起来。”
王娟心里有点慌，也有点高兴：“你别心虚，有没有你自己知道。”
“你这样朝我横，我们还怎么处下去？”赵志新说。
“……算我说错了。”王娟软了下来，“赵志新，我对你是一心一意的，你可不要辜负我。”
“我知道，只是你别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有机会我约你。”
回到宿舍，王娟想起刚才赵志新的话，难道自己真的冤枉张凤仙了？赵志新和张凤仙是老同学，他们应当是比较了解的，赵志新这样说，自有他的道理，况且，大半学期下来，冷眼看去，张凤仙确实不像是搬弄是非的人，她温和善良、乐意助人，平时说话做事，稳重妥当，就是和吕小蒙有些瓜葛，也没有听到过别人有什么话说。可是老师的话，言之凿凿，如果不是同宿舍的人说的，老师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不是张凤仙，会是谁呢？
她突然想到一个人，就是李素英，那天她是冲着李素英吼了一下的，难道是她？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又没有根据，她也不想再追究什么了。
以后的几天里，碰到张凤仙同宿舍里的人在一起说话，她就装着不经意，也过来插上几句，张凤仙觉察到了王娟的变化，其他人也觉察到了，她们都没有挑明，心照不宣地继续装糊涂。一段时间后，王娟和张凤仙也就有些间接的交流了。
一天，汪老师来到教室，通知赵志新准备参加省教育厅组织的高一年级物理竞赛，说得到名次，不但高考可以加分，在选择院校时也有优先权。当阳市教育局非常重视，每个学校给一个预选名额，先参加市里的专门训练，最终择优录取，决定参加省里比赛的正式名单。
同学们朝赵志新投来羡慕的目光，赵志新注意到了，他暗暗得意，这下要好好发挥一下。
王娟也很高兴，当初也算是自己主动追求他了，现在看来，到底没有看错。上次可能错怪了他，赵志新比自己有头脑，真要由着自己的性子来，用不了多久，一定是纸包不了火，到那时，再怎么辩解也不顶用。
这样想着，王娟就舒坦多了，从此，不再计较赵志新是不是约她，她指望赵志新能够专心备考，考出好成绩。
几个月后，学校的报栏橱窗里贴出一张喜报——赵志新获得省物理竞赛二等奖。据说，他是当阳市高一年级参赛选手中唯一获奖的。学校召开表彰会，校长介绍了这次竞赛的情况，强调这是学校的光荣，宣布了学校的奖励意见。
表彰会后，汪老师把赵志新叫到宿舍，说：“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这次你为全校争得了荣誉，你个人也朝大学的校门迈进了一步，以后要继续努力，争取更大成绩。”
赵志新笑着说：“汪老师，说实话，我对物理就是有兴趣，图书室专业杂志，我每期都看，这次竞赛我还是比较轻松的，下次拿个一等奖回来给你。”
汪老师说：“别小瞧这二等奖，全省那么多省重点高中，那么多尖子生参赛，高手如云，你能拿到二等奖，已经了不起了，当然，如果能拿到一等奖，就更了不起，说不定清华、北大都要来招你。”
赵志新说：“清华北大我不指望，上个省城一流大学就不错了。”
汪老师忽然想起什么来，说：“去年就听说你和王娟在谈恋爱，有没有这个事？”
赵志新说：“我们确实单独相处过几次，我也送过她收音机。王娟人不错，我有点喜欢她，我们算在谈恋爱吗？学校不会处分我们吧？”
“只要不做出格的事，不过，年轻人单独在一起，难保有一天不会冲动犯错，到时就晚了。我劝你们把心思用在学习上，今后到了大学再谈也不迟。”
赵志新说：“王娟对我是真心，前段时间，她已经怪我不怎么约她了，如果我再冷淡她，她会难过的。”
“我只是提醒你们，感情的事情，谁也不是谁的导师，总之你们自己要掌握好。”
自从赵志新获奖之后，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都对赵志新高看一眼了。王娟发现班上有的女生看赵志新的目光有些异常，这令她不安。她不知道赵志新会不会变心？有没有变心？既不能无动于衷，又不能胡来，她烦恼极了。
她决定这个周末不回去了，她给赵志新写了一张纸条，约他晚上出来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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