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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尸体是被两个纯朴的藏民在拉萨郊外一座荒山的山腰上发现的。
藏民发现我时我手上紧握着一个空空的青稞酒瓶,身旁还有一个同样的空瓶子。他们用牦牛驼着我下了山,找了块白布把我包起来,在拉萨河边一处有五色经幡的地方把我放下水,我便顺着河水向下游漂流,我的灵魂在漂流中一点一滴地讲述着我的往事.……
“我爱北京tianan门,tianan门上太阳升,伟大领袖mzx,指引我们向前进。”从小就爱唱这首歌,唱了二十多年,终于把自己唱到北京,这一年是二00三年,我三十岁。
在这一年的上半年,全国人民都在非典的恐慌中如惊弓之鸟一般惴惴不安。下半年的金秋,我独自扛上行囊坐上绿皮火车穿着我的大头皮鞋从老家的小县城千里迢迢往首都去了。
沿途风光不错,车窗外的小河在轨道两边忽隐忽现,弯弯曲曲流向远方。小河边上的农田里一片金黄,忙碌的农人挥舞着刀具正在忙着收割,为我们描绘出了一幅喜气洋洋的秋收画卷。
虽然隔着窗玻璃,我仍然能够想像稻田里的蛙鸣和蝉噪,和劳动着的人们一样,蛙和蝉也是这个季节自然界里快乐的主角。
小时候县城边上全是田野,春天绿油油一大遍,油菜花开时金光灿灿,我常和伙伴们在油菜花海里玩。妈妈告诫我说油菜花开狗发疯,要当心疯狗,我的判断是疯狗一定没精打采夹着尾巴,每当遇到这样的狗就特别小心。
夏天小男生们赤条条下河游泳,顺便拿网兜捕鱼,我每次都会捕到一、二十条几厘米长的,回到家就迫不及待抹上盐在灶孔洞里烤熟了吃,那种滋味强过我至今尝过的其他烧烤。
秋收后田野里一片空旷,我们常趴在田里掏黄鳝,有鳝的洞口总会有细小水泡,小心翼翼伸食指中指慢慢下探,一旦触摸到赶紧勾手死死夹紧,几个时辰下来往往能掏十来条。有次洞口突然闪出一条白花花的水蛇,把我们吓得狼狈逃窜,接下来很多天都不敢再捉黄鳝。
冬天在田里堆雪人,打雪仗,满野奔跑打闹。那时一年四季的生活总离不开田野,遗憾的是现在农田少了,楼房多了,蝉鸣和鸟叫被机器轰鸣声代替。天空不再像以前那样蓝,孩子们玩耍的自然环境比从前恶劣了很多。
在外打工谋生的人年复一年形成一支支候鸟大军由严重超载的绿皮火车运送到伟大祖国的东西南北辛苦工作,我们的词典里不知何时冒出了一个新词:春运。
旅途远比我的思念长,火车却开得不紧不慢,车厢里的人都在有一句无一句天南海北地聊。从人文到地理再聊到历史。
我自认为历史很好,和邻坐一位文质彬彬的眼镜哥哥聊开了,他出了一道题来考我:“老北京的九个门分别叫什么?”
我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来,就胡乱答道,立即遭到周遭一众人起哄。眼镜哥哥毫不留情地嘲笑我:“你他妈牛b轰轰自以为才高八斗,谁知道是个草包。除了一肚子屎还一嘴巴粪!”
我被骂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井底之蛙。这事过了很久我才弄明白老北京所谓的“九门”是指朝阳门、崇文门、正阳门、宣武门、阜成门、德胜门、安定门、东直门、西直门。
到了北京找了个小旅馆住下,就急着去看梦想中的tianan门。见到后却失望得眼泪都快下来。小学课本里讲的是高大雄伟,感觉与现实落差很大,既不觉得它有多高大,更没觉得有多雄伟,也许存在于想像中才是永远的美好。
我想女人对男人也一样,男人没有真正见识女人前,一定是神秘莫测,这个时候女人的吸引力最大,一旦被挑开最后的遮羞布,便从天上掉落人间,由天使变成添堵的屎。
第二天我到了长城,却并没有发现我成为好汉。我发现很多女人比我能干,扭着屁股爬起来像在飞,几下就把我甩出老远,我只有自嘲来寻求安慰:“你几娘母飞得快才好。免得老子在你们后面闻屁臭!”
当我还在中途休息慢慢喝水时,那些女人已经“叽叽喳喳”叫嚷着香汗淋漓地从上面返回了。我不由感慨有的女人看似柔弱,可一旦运动起来就像是母老虎插上翅膀。像我这样的假武松貌似雄壮,拼起体力来却犹如老牛在拉破车,绝对不是那帮娘们儿的对手。
之所以来北京,并不是我很想出来打拼,主要是因为丹兰。丹兰是我老婆,准确地说是前妻,是十足的工作狂,通常每天八小时正常工作时间会额外追加出两小时,晚上躺在床上还在看文件学业务。小学数学老师告诉我们八加二等于十,这是对于工作。对于生活,八加二可能就只能等于零。
工作占据了丹兰的主要心思,makelove时就变得非常无趣,很多时候都显得很庄严肃穆。我经常弄不清自己是在床上还是在殡仪馆,心无灵犀的两个人在一起就仿佛是植物人面对僵尸,我从一开始的迫不及待到以后的程式化直到最后是想吐。
生活确实难过,再说世界那么大,我想出去看看。
喜欢北方大妞,想像中的热情直爽,堂堂帝都美女如云,无疑是我最好的选择。
说了这么多,险些忘了介绍自己:我,陆一明,贵州某县人,二零零三年秋天到北京,以前一直在老家的会计师事务所工作。
虽说我考取了中国注册会计师,简称“注会”,但是我知道我是披着一张道貌岸然的皮,长着一颗污秽不堪的心。我经常照镜子,除了看到一米八零的身高、清秀的面容、还有算得上耐看的身材,没有看出其他不好的东西。即便镜子是照妖镜,也只能照出形体而无法照出我昏浊泛黄的心。
有人说贵州人有点小精,我确实也这样认为。我曾经的崇高理想是成为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大情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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