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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的时候特别羡慕初中的大哥哥姐姐们有一张就像罗大佑叔叔《童年》里面所说的成熟与长大的脸,上了初中又觉得高中生非常成熟,上了高中后感觉能像大学生一样成熟就太好了,上了大学认为步入了社会才能真正地长大,而当我告别大学步入社会后却依然觉得自己还是不太成熟。
也许我们总是在成长,总是在学习,永远都到不了头。
一九九六年我大学毕业,正好搭上国家包分配的最后几班车,被分配回老家的会计师事务所从事审计工作。现在回想我们那时的大学生其实还是蛮幸福的,至少跨进大学后就不用再为以后找工作发愁,因为国家会管,铁饭碗等着我们,面包总会有的。
刚参加工作时我整个人都很兴奋。那些年我大半时间在出差,而多数出差真的可以形容为花天酒地,因为我很多时间都是在和被审计单位的猪总、马部长、猴经理等吃喝玩乐。
就因为这些,把刘一根羡慕得要死,他也分配回了老家,在县城高中教物理,他说他的工作单调而重复,远不及我的丰富多彩。
我在工作中接触的第一个客户是县上最大的民营煤矿永兴和煤矿,那是在一九九六年秋天。煤矿位于偏远的乡镇上,交通条件很差,出县城后全是凹凸不平的崎岖山路,坐中巴车一路摇晃,要七个多小时才能到达。
我跟着审计组长在煤矿里待了一周。
在履行审计现场程序过程中我戴着安全帽,穿上煤矿工作服和胶筒靴在煤矿工程师陪同下进入了矿井。
借助安全帽上安装的矿灯,我隐约看到里面洞子很长,蜿蜒曲折像一条长蛇,有点像我们风景区里的神女洞,只不过要阴深很多。工程师告诉我说这是主平巷。越往里走越觉得冷,这长蛇的身体像树干分叉一样又分出许多支干,工程师说这些是支巷,有上山方向的,也有下山方向的。
约摸一小时后我们来到了采掘工作面。在微弱的矿灯光下,我看到一大群没穿衣服、浑身上下粘满黑乎乎煤泥的男人正不停地采着煤,让我仿佛进入时空隧道回到了原始社会,眼前赤条条的矿工全都变成了原始人。
工程师告诉我说在这儿干活很热,而且煤矿向来认为女人下矿井不吉利,因此矿井里面从来不会有女人,矿工们就放心大胆地光着身子采煤,想方便了就到指定的角落去排泄。
我无厘头地记得上初中时暑假里的一天,有个女疯子光着身子沿县城大街疯跑,浑身脏得好像是裹了厚厚的一层煤灰。我们一大群毛孩子就跟在她屁股后面猛追,想追到她前面看前面的器官长什么样子,却老是被疯女人甩下一大截,最后只能干瞪着眼睛看着她从我们眼帘消失。
煤矿老板向金子是个身材高大、体态丰腴的内蒙古寡妇,三十五、六岁,浓眉大眼,一口夹杂着浓浓方言味道的普通话力道很足,声如洪钟。这形象宛如《水浒传》里面粗壮健硕的女头目“母大虫”顾大嫂,初一接触就明显能感觉到她的不拘小节。
她老公是煤矿原来的老板,也是煤矿的创始人,一年前在井下遭遇瓦斯爆炸死掉了,才由她顶上来掌舵。
她不管我们具体是怎么工作的,只是在每天中午和晚上吃饭时拉上一大帮腰大膀圆的北方汉子陪我们喝酒。她酒量很大,一帮人在酒桌上划拳喝酒。划拳后又扔出扑克牌炸金花赌酒,输了的喝,同花顺啊,三飞机啊,金花炸得不亦乐乎。
可能是喝多了酒浑身燥热,这帮人又开始炸金花赌赢了脱衣服,图个凉爽,每个人直到脱来只剩下内衣和内裤。
整个过程中组长和我都是看客。我心里想难道这些人不害臊吗?旁边的参与赌博的一男人低声告诉我说这煤矿山高地远,平时没别的娱乐,太枯燥,大家总得找点乐子。而且大家都来得很远,和家人难得见上一面,生理上也有憋屈,就赌脱衣服过过干瘾,不要太当真就行。
几天时间里见得多了我也就习惯了,我也看到了向金子只穿着内衣裤的样子。联想到她的名字真的和某个词有点谐音。我听说了矿上经常和她一起喝酒的人名,有几个分析起来特别有意思,如杨伟、盛驹、屈爱,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后来我跟着向金子到省城贵阳完善煤矿的后续审计手续,办完事后时间还早,她主动带我到商场闲逛。
说说笑笑中她径直就走进了女性内衣专柜,拉着我说:“你没事,陪我选选衣服吧。”可映入我眼帘的是满柜台的女性用品,她说的选衣服其实就是选内衣,各种杯胀鼓鼓的展现在我面前,我有些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向金子可能是猜透了我的心思,就在一旁笑我,又像是在鼓励我:“怕啥呀,都是成年人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再说男人总有这一遭的,我这是提前在帮你做功课,以后有你逛女性商场的时候!”
我心里说你也太把我看作愣头青了吧,还说得这么俗,直接把自己比喻成猪,别人说相信男人的话母猪都会上树,那么我现在听了你的话可能直接变成公猪跳了河!
出于情面,我暂时没有走开。
专柜的电视屏幕上放的全是三点式女模走秀,风情万种的模特儿们走着猫步屁股扭得比风扇还带劲。我除了看走秀就是看各种各样、五彩斑斓的罩杯和大小不一的女式内裤。
而向金子每试穿一次都大大咧咧地招呼我进试衣间提意见,吓得我不敢逗留,慌里慌张丢下她夺路而出,逃出了这女性世界里温柔的诱惑,独自打车到长途汽车站坐公共汽车回到了县城。
我不知道向金子会是什么表情,但我能想象她多半是一声叹息,花容失色,甚至还会愤怒地责骂我:“没出息,可耻的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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