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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乱花迷我眼 > 第21章 狗友聚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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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和qq如胶似漆的时候,涛屁儿到北京出差来了,他在一家化妆品公司里负责搞销售,这次是到北京开订货会。

    我们俩在和平门附近一条胡同里的一家招待所里见了面,这是我们在大学毕业后的第一次见面。涛屁儿还是和上大学时一样,收拾得油头粉面,一副招蜂惹蝶的样子。他说他这些年常来北京,每次来都住这儿。招待所可以提供一日三餐,可以把餐费记进住宿费拿回公司报销,而且味道接近他这个重庆人的口味。

    我本想叫上qq,qq说大男人聚会她不来,我也就由着她了。

    我们在招待所弄了一个僻静单间,整了满满一大锅羊蝎子。

    我原来以为羊蝎子是羊和蝎子一动物一虫混在一起吃,经服务员介绍才知道实际就是带肉的羊脊椎骨,因形状像蝎子而得名。

    就像很多食物很难从它名字字面简单去理解,如狗不理包子并不是说这包子连狗都不吃,热狗实际上是香肠美食而不是冒着热气的狗。名字具有欺骗性,有时候外表也同理,像我这种看上去清秀的人居然隐藏着一颗极坏的心。

    人生四大喜事之一就是他乡遇故知,老同学兼狐朋狗友见面,自然离不开喝酒。虽然我们曾经赌酒伤过身,但久别重逢酒是一定不能少的,我们要了四小瓶红星二锅头。

    酒和菜都上了,我们边吃喝边聊。

    涛屁儿说他离过两次婚,有一个女儿跟着第二任老婆,自己现在是单身。我说我也差不多,虽说没离婚却也是已婚男人享受未婚待遇,经常靠自我安慰解决问题。

    涛屁儿问我和哪些同学有联系。

    我说就海子和他,有次到成都还找过海子。

    涛屁儿意味深长地问没和女同学联系过?

    我说毕业后天各一方,毕业后好长时间都没有手机,也懒得写信,很多人就这样慢慢失去了联系。

    他哈哈大笑说你out啦,我不但和女同学都有联系,和其中两个还有过一腿。

    看着涛屁儿洋洋自得的样子,我有些不信,这小子一直就嘴巴抹油,满嘴开火车,最会瞎编乱造。因此我没有追问他和哪些女同学有过一腿。我想涛屁儿内心肯定很失望,我连这个值得炫耀的机会也不给他。

    我相信有一本书上说过的很多人总是最缺什么就最炫耀什么,以此作为一种弥补。涛屁儿有心炫耀他的花边新闻,多半是因为严重缺爱。

    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涛屁儿又问起我在什么地方嗨过。

    我明白他说的“嗨”的意思,就说来的时间不长,没嗨过。

    “嘿嘿!”涛屁儿狡黠地一笑,说:“一明啊,你就不如我了吧,我第一次来就侦查得一清二楚。”

    我问涛屁儿第一次是如何侦察到的?

    涛屁儿猛喝了一口酒就开始嘲笑我:“你龟儿子傻戳戳的,宝批龙(重庆方言,类似于“大傻瓜”的意思)一个,问出租车司机噻,随便哪里的出租车司机都是活地图,随便哪个旮旮角角他们都晓得。”

    我问涛屁儿在哪些地方玩过。

    涛屁儿反问我要啥子档次。

    我说我哪知道有些啥档次,你给我讲讲。

    涛屁儿举起酒瓶狠咂一嘴,又咬了一口羊肉在嘴里嚼,唾沫横飞地说:“三里屯的洋妞不错,就算是只陪你喝几杯酒,也特别的爽。”

    “哪些国家的?”我问。

    “好球多个国家,世界各地的噻。”涛屁儿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又压低声音说,“我也才去过两次,接触的都是俄罗斯的,也不过就是拥抱一下,更多的是喝酒。那些俄罗斯妹子特能喝,一人能喝一斤多。”

    “能确信是俄罗斯?”我疑惑地问,“听说新疆有些少数民族长得有点俄。”

    “?S,老子起先硬是没球看出来,你小子还是内牌嗦。”涛屁儿惊讶于我的提问,“一般人一开始想不到这点。”

    我连忙解释:“我一直喜欢民族风情,作了些了解,再说首都是大杂烩,哪里的人都有。”其实我内心是有些不相信他说的话。

    涛屁儿小声说:“我还真分球不清楚有没有冒牌,反正是金发碧眼。”

    “再稀奇生理构造都一样。”我小小地打击了一下他。

    “你龟儿子晓得个锤子!”涛屁儿一下子火了,大声嚷了起来。

    “哦!”我轻轻地叹了一声。

    见涛屁儿没有说话,我又问道:“找洋妞喝酒一般消费多少?”

    “唉,价格莽惨啦。”涛屁儿似乎是被戳到了痛点,破口大骂起来,“妈的,黑消费,每次老子都会戳脱两、三千块钱,这不是喝酒,是喝我的命啊!”

    我说:“主要是你追求高消费嘛,在大学里面就是这样,尽把钞票花在女人身上。”

    涛屁儿叹着气说:“哎,这日子没法过了,只知道毛手毛脚花钱,每月真的存不了多少。”

    我和涛屁儿碰了一下杯,他忽然说了句:“要不今晚我带你去玩玩简单一点的?”

    我问:“怎么个简单法?”

    涛屁儿两眼放光说:“就是简单交易,你懂的。”

    我稀里糊涂地应了一声:“好!”

    “喝酒!”涛屁儿一兴奋又猛地咂了一口酒,一拍大腿大声说了一句重庆方言:“袍哥人家,绝不拉稀摆带!”

    酒足饭饱已是天黑。涛屁儿带着我东拐西拐绕进了一条偏僻的小胡同,里面一大堆发廊,门前霓虹闪烁,里面粉红色灯光下坐着衣着暴露的女人,笑嘻嘻地挨个招呼行人。

    涛屁儿带我径直走进一家,一进门,两个女子就拥上来,嘴里甜甜地叫嚷着:“李哥,可把你想死啦,终于又来了。”我才恍然明白了这就是涛屁儿所谓的“简单交易”。

    涛屁儿顺手牵了一个,指着我对另一个说:“小红,这是我兄弟,喊王哥就行,帮我招呼好点哈。”

    我不得不佩服涛屁儿的小机灵,到这种地方不用他真名,而且还顺便给我也改了姓。这一点倒是和我当初进荤卡拉用“长江”作为自己的代号,用“黄河”、“小蜜蜂”等称呼厅姐厅妹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涛屁儿两个进了里面一间挂着布帘的屋。我快速瞟了一眼,除了眼前这间屋和涛屁儿进的那间,还有一间,没有门,就一块简单布帘。屋里开着空调,我觉得有点热。

    小红乖巧地拉着我进了空屋,我问门不锁吗,小红说没事,没人进来。我有些紧张。小红问我是第一次进发廊吧,我说是的。小红说来多了就自然了,就像李哥这类老熟客一样.……

    离开的时候,涛屁儿得意地说:“goodbey,小红、小月!”我才知道陪涛屁儿的那个妹妹叫做“小月”。

    两个妹妹一起向我们挥手告别,异口同声地用酸不啦叽的腔调喊着:“李哥王哥慢走,下次又来哈。”

    涛屁儿在北京待了几天,我天天都赶到招待所陪他喝酒,揩油蹭伙食。离开北京时我送他到了火车站,他抱住我对我说:“兄弟啊,实话告诉你吧,我过得很不好,婚姻不幸,化妆品生意也不好做啊,真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走?”

    看着涛屁儿很失意的样子,我的心里也非常不好受。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是一个劲地拍打着他的肩膀,为他传递我的能量。

    涛屁儿随着拥挤的人潮过了检票口,我从背后看出他的身形很单薄,像一根发焉的丝瓜在风中孤独地摇晃。再看看我自己,猛然觉得好像也没有人样,真像一只艰难生活着的蝼蚁,在打工的道路上漫无目的地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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