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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的太阳照耀着大地,晒得我一身暖洋洋的。
我有些慵懒,漫无目的地在住处周边的小胡同里来来回回地穿梭,反复地计划着自己的未来,犹豫不定,感觉自己真有点像zzh《我这样的男人》歌词中所说的那个时刻处于矛盾状态的男人:
我的脚步想要去流浪
我的心却想靠航……
我打电话和丹兰商量,丹兰说充分尊重我的意见,如果觉得可以再打拼一把,就再待上一年看情况而定。如果想回家,就即刻启程,不要再耽误了。
我打了几次qq的电话,每次都打通了但她没有接。我就给qq发了一条长长的短信,对她认了错并且告诉她我正在谋求新的出路,希望她能给我提提建议。
我想qq一定是在气头上才不理睬我。我了解她的个性,她可以因为我和邱婵的事情暂时不理我,也可以骂我,甚至可能打我,但绝不可能因此而和我绝交。
qq那天晚上表现得非常冷静,但我相信她的内心一定很痛苦,也很矛盾。毕竟一边是她爱的男人,一边是她关爱的堂妹。
为了以后的打算,我冥思苦想,彻夜未眠。
我一支接一支地抽着黄果树,整整抽了一个通宵,烟雾笼罩了整个房间,我都成了烟熏人。在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终于下定了决心继续留在北京,换个大单位好好干。
我到所里办理离职。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了晶晶送给我的红色小布熊熊,有一些伤感。睹物思人啊,好长时间没有见到晶晶了,不知道她过得还好不好?
我进了一家大型会计师事务所,也在西边,当审计员。
所里的人员级次是从助理、审计员、高级审计员、项目经理、部门副主任、部门主任逐级上升,再往上就是初级合伙人、高级合伙人。
也就在这里,我遇到了冷小梅,我进所时她是项目经理,年龄和我相仿,是一个身材高挑、冷面绝色的单身女人。
刚见冷小梅的时候我有一点吃惊,因为她长得有点像我的初恋玫(真是奇了怪了,自从单行道遇到那个像玫的女人后,我又遇到了一个长得像玫的),都是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
除了冷小梅身高略高一些,最大的区别是玫笑起来脸上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我曾经把它们叫做我幸福的漩涡。而冷小梅没有可爱的小酒窝。
或许正是因为像玫,我从本能上就有和冷小梅接近的欲望。
新换了所必然面临全新的生活。这个所规模大,人很多,业务也很多。
我被分配到审计五部第四组,组长就是项目经理冷小梅。除了我,其他组员有五个,其中包括徐冰。她比我早到这儿一个多月。我们谈到了晶晶,她说她和晶晶还时常联系,知道晶晶现在在一家外企做会计,干得不错。
我问她晶晶有男朋友没有?她说晶晶工作很忙,暂时没有考虑个人问题。
我一来就投入到冷小梅在福州的项目上。她带着我和两个二十岁出头的男助理到福州出差。
冷小梅要求很高,从现场操作到底稿编制都作出了明确、细致的规定。尤其对我一个新人,更对我的每一个步骤都亲自过问,一天下来累得我腰酸背疼,心力憔悴。
我忍不住对同寝室的队友抱怨说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以前从没有这么劳累过。
队友说这种状况在大所是常态。女人像男人,男人像牲口,别这么一点工作就叫受不了,比起冷小梅差得太远啦。人家每晚工作到凌晨一、两点,第二天依然精神饱满。
我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仿佛一下子掉进了无底的深渊。
有人说过当你望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望着你。而我感觉深渊在望着我的时候,我看到的却是无边无际的苦海。
怎么办啊?这才刚开头呀!
晚上抽空给丹兰打电话,告诉她自己目前紧张的状态。
丹兰激励我要坚持,说这是最困难的时候,只要是咬牙挺住了,就能在新单位站稳脚跟,就有了在北京进一步好好发展的基础。
我跟qq打电话,她还是没有接。我给她发了短信,告诉她我已经进了一家大事务所,目前在福州项目上,很忙。心里想qq不理我也就罢了,我只是把我心里想对她说的说出来就行了。
没想到约摸一个小时后,qq给我回电话了。她的语气还是像抓住我和邱婵那晚那样平静,但语速上明显比原来一贯的连珠炮平和了许多。她缓缓地说:“你早就该这样振作起来,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去。”
我问qq我们还能见面吗?
qq似乎是想了想,依然平静地说:“当然能,有机会再约,但仅限于我们俩,而且你得给我保证,不再去骚扰邱婵。”
qq有意把“仅限于”这三个字说得很重,而且把我找邱婵说成是“骚扰”。我明白她始终在防着我打邱婵的主意,立即对她说:“我知道了。”
qq说我从原来所离职的事情她当天就知道了,因为她一直都在关注我。
我感动地说:“谢谢你一直牵挂我。”
qq叹了口气说:“哎,我也是没有办法,谁叫你是我这辈子注定遇到的冤家啊!”
我给邱婵发短信,告诉她我目前很忙。
邱婵回复说她也忙,同时很想我。
我说我会抽时间去找她。
邱婵回复:“嗯”。
冷小梅正如其姓,给我的感觉很冷。在福州从没有见她开口笑过,我感到她对工作的执着胜过丹兰。
因为我新来,对所里的规定还不熟悉,冷小梅对我的指导相对其他人要多。从现金盘点、发函询证到具体科目的底稿编制,都一板一眼地为我讲解和分析。
她的声音很有雌性,让我觉得她不应该很冷。或者说她冷酷的外表下应该蕴藏着一颗炽热的心。
我认真地按照她的指导操作,有不懂的马上请教,每一次她都认真为我答疑。有时怕我不明白,还在纸上写写划划帮助我理解,直到我完全掌握每一个要点。
从福州回北京我们仍然和去福州时一样,坐火车。
我起先以为是节约费用,同行的一个助理告诉我说冷小梅害怕坐飞机,认为飞机出事就是大事,所以火车是她出行的首选。
我禁不住笑起来:“哪有那么多飞机出事?权威统计资料里面讲了交通工具中就飞机的失事率最低。”
助理说:“那你给冷小梅讲讲吧,她肯定会臭骂你一顿,然后继续坐她的火车。”
火车上冷小梅仍在不停地给我们指导工作,直到在餐车用餐。
我小心翼翼地问:“冷经理是哪里人啊?”
冷小梅不紧不慢地答:“哈尔滨!”
我连忙奉承了一句:“怪不得普通话这么标准。”
冷小梅问:“这你都知道?”
我说:“出来混的人哪能不知道?”
她不再说话,低头吃饭。
我又问她:“你多高啊?我看你这身段做模特儿挺合适。”
冷小梅好像是思考了一会儿,没有回答,只是瞪了我一眼,那横睁的杏眼里居然流露出一丝温柔。
不像其他小年轻,我和冷小梅年龄接近,说话更随意。再说我就喜欢和各种人交流,尤其是女人。像冷小梅这样表面孤傲的女人更是激起我强烈的交往欲望。
其实对于冷小梅这种在常人看起来不容易接近的冰女人,或许更有别的女人所不具备的软肋。你一旦抓稳这根软肋再慢慢去感化它,就算是冰山,最终也可能会融解得香消玉殒,在你高傲的臭脚丫下五体投地地哗哗流淌。
我渴望揭开冷小梅的冰山一脚,让她融化进我温暖的怀抱。
如果冷小梅真的能被我融化,我选择进大所的初衷可能又会发生动摇。我会在挣钱和贪色之间徘徊,毕竟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而我,正是一条厚颜无耻的大色狗!我所有努力奋斗的誓言在美色的诱惑下终将土崩瓦解,化为乌有!
当然金钱与女人二者能统一最好,历朝历代的皇帝老儿更是作出了爱江山更爱美人的表率。但是对于我们这个在行业中领先的会计师事务所,即使你有充分的脑力超负荷工作,恐怕也难以施展充沛的体力用于享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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