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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然是梳着光溜溜的大背头,上身穿着一件红得发亮的短袖t恤,正面印着大大的两个字“恐龙”,背面印着两个小字“求偶”,直接把我笑喷。我说你小子还假装求偶,私下里极不检点,你太他妈不正经了吧。
涛屁儿没有搭理我,低着头提了一下他肥胖肚子上正在慢慢下滑的黄色短裤。
这红色t恤搭配黄色短裤真是绝配,鲜艳得要死不活的,让我想到了一道大众菜西红柿炒鸡蛋。再看看涛屁儿的脚,穿了一双蓝白色交错的人字拖鞋,显得有一些滑稽。
我想如果让涛屁儿去扮演无声影片喜剧大王卓别林,一定会演得非常出彩,因为他天生就具备光彩夺目的喜剧气质!
我笑他说你这穿得也太随意了吧,真像一只花蝴蝶。
涛屁儿嚷嚷说你晓得个毛线,成都成都,休闲之都噻,这身打扮对成都来说符合惨啦。再说啦,只有花蝴蝶,才能配得起姹紫嫣红的花海。
真是随时都忘不了采花,我也是服了涛屁儿。我问他现在做什么工作。涛屁儿说刚在一家房地产公司上班,负责推销房子,就先这样混着。他说我他妈在北海被骗惨球了,亏了二十多万还欠了几万的外债。
涛屁儿边说边连连苦笑,杂乱的鼻毛颤动着在鼻孔边上来回巡逻,时不时扫出一点点鼻屎球,我立刻联想到了推屎拉粪的屎克郎,和涛屁儿肮脏的鼻毛颇有几分神似。
我知道涛屁儿一向眼高手低,就有意讽他说才亏二十多万算什么,你小子有这本事赚回来。
涛屁儿好象并没有意识到我话中带刺,说这年头不好挣钱哇,看到别人赚得风生水起,轮到自己去做才知道锅锅儿是铁铸的,没有哪个行业容易,没有哪座山头好攻占啊。
我问涛屁儿究竟在北海经历了些什么?
涛屁儿说:“你龟儿子硬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嗦!两个月与世隔绝的封闭培训把老子都快整成了疯狗,要不是找机会翻窗子逃出来,恐怕你老弟这一辈子都见球不到老哥我了。”
我说看不出来你狗日的生命力还挺顽强嘛。
涛屁儿说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现在真想出家当和尚算球了。他说有个哥们儿王三娃前两年在成都文殊院皈依,还有一朋友万勇在西藏学佛,都是成天烧香拜佛念经,过得安逸惨了。
两天前他和朋友们聚会见到王三娃,龟儿子一副乐呵呵球烦恼没得的样子,格老子真是羡慕、嫉妒、恨啊,比白娘子恨法海老和尚还要多出至少二百五十倍的刻骨仇恨!
我说你小子这德性就别乱想了,恐怕是前脚进了佛门,后脚又出去吃喝嫖赌,成何体统?别只是把手按在佛经上假装正经地说要戒欲望,心里头却尽想着女人的光屁股。这样就算是当了和尚,也绝对是佛门的败类,花花和尚一个。
涛屁儿一阵怪笑,说你他妈也太狗眼看人低了吧,我涛哥也他妈是正人君子一个,经常为了人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
我笑着说你应该在“为了人”之间插入一个“女”字,你不是就喜欢这个你认为最有特色的字吗?
涛屁儿说这个倒不否认。一生何求?孔夫子说过的最难养的女人也!因为难养,所以刺激。因为刺激,所以越发地喜欢。因为喜欢,所以上瘾。他认为这个瘾对他而言最难戒掉,估计比戒掉毒瘾还要难上二百五十倍!
涛屁儿最喜欢用“二百五十”这个量词来形容数量之巨大,我想或许是他内心里执着地认定自己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二百五吧!
我问涛屁儿:“海子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涛屁儿说:“反正是闲人瘾君子一个,没有人敢招惹他,他找别人别人也都像躲疯狗一样在躲避他。”
我问:“那我们去找不找海子?”
涛屁儿苦笑了一下说:“再过段时间等我们都有点起色了再去找吧,到时候看能不能在哪些方面能够帮球他一把。”
我点头称是。
涛屁儿提议去跳跳黑洞舞放松放松,又经济又实惠。
我马上问涛屁儿什么叫做黑洞舞?涛屁儿说也叫贴面舞,就是在黑漆漆的舞厅里男的女的相互拥抱,贴得梆紧,两个人紧抱着零距离地跳舞,就形象地叫做黑洞舞。
我问怎么个经济实惠?
涛屁儿说门票十元,进去后有一段亮灯的选人时间,你在这个时间里选好要跳舞的女人,在黑灯的舞曲时间里就和她一起紧抱着跳,一曲十元。
我问都是些什么女人?
涛屁儿说主要是下岗女工,现在不是正流行这么一句话吗,叫做:下岗女工不流泪,挺身走进夜总会。当然,到这舞厅谋生的还有待业女青年,也有少数被老公抛弃后对生活绝望的女人。
人生最快意的就是说干就干的行动!而行动中的搭档又是交往多年的狐朋狗友,更是让人痛快淋漓!
涛屁儿带我到了西三环边上的红玫瑰舞厅,买了门票后进了场,这时灯火通明,里面已经层层叠叠地站了不少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和在女人间穿梭游走并不停打望的一个个色眯眯的男人。
女人们搔首弄姿地等待男人们挑选,男人们左看右顾像买肉一样挑选着适合自己胃口的肉块。
女人大多在三十来岁,有少数看上去很嫩,只有二十来岁,还有个别的看上去有四、五十岁,年龄堪比徐娘。男人好像什么年龄阶段都有,有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也有六十来岁的秃顶老头子,大体还是以三、四十岁的居多。
我和涛屁儿还没有来得及挑选,灯已经黑下,一曲舞拉开了帷幕,我们只有等待下一曲了。
在一片漆黑中我能听到场子里发出的一些怪怪的声音。我想那些秃顶老头子不知道在舞池中是什么样的阵仗,真担心他们会因为兴奋过度狂吐白沫而亡。
灯亮了,我看到男人们都在付钱。其中有一个精瘦的老头拿出一叠一元的零钞,用干瘪的指头蘸着口水一张张地点到十元后递给陪舞的女人。
我不敢猜想他那双如枯黄树枝一般的手指在黑灯瞎火中摸过些什么,更不愿意去想像他把那手指头伸进口中会有什么样的怪味。只看到那个女人一脸鄙夷地接过零钱后,一古脑地全部塞进有黑色蕾丝花边的丝袜里面,迅速地走开了。
我从迷乱的女人中选了一个个子高挑屁股翘的,涛屁儿选了一个肥肥大大很成熟的。灯黑了,播放的舞曲是一首声调极其缓慢的《夜上海》。听着”夜上海,夜上海“的暧昧歌声,我抱紧了自己选定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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