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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万一她不愿意去呢?”
qq说:“这孩子铁定要打掉,愿意就去打掉,不愿意也得去打掉。我是她姐姐,是对她好,她就得听我的!”
我说:“就怕这小姑娘钻进了死胡同,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qq说:“即使是要死要活地想保住孩子,我也得逼迫她打掉。而且这事儿越早越好。但我们和你也因此作个了断,从此再无干系,这回你得为我写保证书,保证以后不再和我们来往。你不自觉,就只能武断地杜绝和你再来往!”
我说:“明白了,从此鱼和熊掌都没有了。”
qq没好气地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扯鱼和熊掌?我明确地告诉你等邱婵的事情处理完后,我们姐妹跟你断绝交往。在处理完这件事情之前,没有我的电话你不能和我们联系。”
我说:“我知道了。”
一天晚上我正准备上床睡觉,qq打来电话了。她着急地说她下班得晚,才回到家和邱婵谈起怀孕的事情,结果弄得双方都很不愉快,邱婵哭着喊着跑出门了,她没能追上。
“没事!”,我安慰qq,“她人生地不熟的,跑不远,很快就会回来的。”但我内心却忐忑不安起来,一种预感悄然袭上我心头,邱婵可能会来找我。果不其然,一会儿邱婵打电话来说她正打车朝我这儿来。
邱婵从没来过我这儿,只听我说过大体方位。我说你别来了,回去吧,我在外面有点事,没在家。
邱婵固执地说:“我就是等也要等到你回家,等到半夜等到天亮都行,我一定要见到你!”
我只好又跟qq打电话告诉她邱婵的去向。qq怒火冲天地嚷起来:“你要我追过来再逼迫她回去?你自己不听我劝说惹下的祸自己解决去吧。我不可能什么事情都帮你做到,管天管地还要管你拉屎放屁!”
我被qq训得哑口无言,只得一个人思考着办法。盘算着邱婵就要到了,打定主意不见她。
一会儿邱婵说她已经到了小区门口,我撒谎说我还在外面办事,估计还有一个多小时。邱婵哭着说:“没关系,我等你,等多久都行。”
邱婵现在说她在小区等我多久都行,就像她说过等我离婚等多久都行的口气一样,令我心中大大地不安。
虽然我实在不愿意见邱婵,却又牵挂着她在小区门口的情况,极其矛盾的心理让我在屋里如坐针毡,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又不想跨出屋门。我一支又一支地抽着香烟,汗水不停地从脑门和背心冒出来。
再给qq打电话,已经关机。无奈地推开窗户吹风,“呼呼呼”地吐着粗气。小区内人来人往非常热闹,他们都很自由,而我现在却正像是一个囚徒,被关在感情的牢笼里寸步难行!被关的是我,而关我的也是我,完全是自作自受啊。这个时候我才真正体会到作茧自缚是什么滋味。
我不知道邱婵如果一直见不到我会做出什么傻事,不敢往深处细想,心里仿佛装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憋得很慌。邱婵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始终在我的脑海中浮现,我没有理由拒绝见她!
我用力推开门,往小区门口狂奔而去。
邱婵背对着我坐在小区门口的小石墩上,正在低声地哭泣。我轻轻地走过去坐在她的旁边用力抱住她。她转过身一头扎进我怀里大哭起来,瞬间哭成了泪人儿。
稍后我把邱婵带回了家。这一夜我们紧紧依偎,都没有说太多的话。她在我怀里睡得很香很沉,像一个孩子。
我心事重重,哪里还睡得着,又不敢惊动邱婵,就半睁半闭着眼睛熬过了漫长的黑夜。
顾城说:“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而对于我则是:“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把自己熬成了熊猫眼。”
第二天邱婵就表示要和我住在一起,她说反正已经出来了就不想再回去。我拒绝了她,但她就是不依,赖着不走。我只好再一次厚着脸皮好说歹说劝来了qq。
qq向单位请了假,到我的住处见到了邱婵,态度出奇的好。她和颜悦色地和邱婵沟通,最后用我随时可能出差,而邱婵这种状况每天都需要照顾,这么一条听起来合情合理的理由,总算是做通了邱婵的工作,把她带回了家。
临走时qq满眼怒火地瞪了我一眼,像极了孙大圣用火眼金睛狠盯着老妖怪。我知道qq的脾气:嘴上如刀心肠软,火气来去快如风,心里还是非常感激她,而且如释重负,算是暂时得到了放松。
好几天没有和丹兰通电话了,经历了邱婵这事儿我心里很烦,没心情和丹兰通电话,也不知道能给她聊些什么。丹兰可能很忙,也顾不上打电话给我。
因为怀孕这件事,邱婵终于强硬起来,可以不顾qq的反对随时给我打电话了。她开始每天记日记并随时开心地告诉我她的新感受和身体发生的新变化。
我和qq一样没法像邱婵那样开心。
qq告诉我说她仍然在坚持做要邱婵打掉孩子的思想工作,不过邱婵压根儿就不理会她。qq说她烦死了,真想狠狠地抽我几耳光。
我说只要邱婵这事情妥善解决了,你愿意怎么抽我、打我都行,最好把我打成残废,再用后半辈子好好地照顾我。
qq愤怒地大吼了一声:“呸,想得美。先去吃屎,再跳进粪坑寻死吧!”
确实邱婵这事情的解决已经迫在眉睫了,她的肚子已经一天天大起来了,她和qq的争吵也越发地频繁。
qq左右为难,越来越坐立不安:不劝吧,孩子铁定生下来,而邱婵和我多半没有未来;劝吧,邱婵必然反对,免不了发生冲突,对邱婵的身体极为不好。
我的心情不比qq轻松,成天为邱婵的肚子焦虑却束手无策,还老是担心有意外发生。
俗话说说曹操曹操到。我似乎真是运气不佳,比冷倒霉还要冷倒霉,担心什么竟然真的就发生了什么,邱婵出了意外,是在一个晚上,大约在十一点左右。
qq心急火燎地让我赶快到离她们住处很近的安贞医院,说刚和邱婵为怀孕的事情吵了架,邱婵冲出屋后不慎摔了跤,重重地摔到了地上,下身流了很多血,被紧急送到了安贞医院。
我赶紧冲到安贞医院见到了qq和邱婵。
邱婵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输液,脸色苍白,嘴巴微张。她搭着薄薄的被盖,仿佛是睡着了。qq守在病床边护理她,一脸的憔悴,好像一下子老了三岁,成了我的大姐姐。
qq看见我进来了,瞅瞅吊瓶里面液体还很多,上前帮邱婵理了理被盖,就示意我到门口走廊说话。
我问邱婵情况怎么样?
qq轻声说医生讲邱婵问题不是很严重,住院时间应该不会太久。孩子肯定是没有了。她打算等邱婵出院后就送邱婵回淄博老家康复身体和调理心情。
我对qq说这几天就由我来照顾邱婵吧,你好好休息一下。
qq却摇了摇头,叫我待会儿就回去,说趁邱婵住院大家都静一静,主要是让邱婵彻底死了心,以后我们三个人各过各的生活。
我有些不忍心,说我这样拍屁股走人不管邱婵,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
qq苦笑着望着我说你本来就不负责任,无论对她、邱婵还是丹兰,甚而至于对晶晶,都没能很好地处理感情的问题。
我不再说话,和qq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沉默。
qq轻轻走到病房前看了看邱婵和吊瓶,又回来对我说:“我已经想好要嫁人了,有朋友介绍了一个离异的男人。四十二岁,叫马文青,我们见过一次面,通过几次电话,感觉还行。他有一个小孩我不介意,或许就嫁给这个男人了。”
我说:“你本该如此,祝福你。”
qq说:“你要好好想想自己应该怎么过,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地混日子,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你会摔得粉身碎骨。”
我点了点头。
qq说:“你来看了就行,快回去吧,有空可以重新租房子,换一个新的环境生活,算是和过往作一个了结吧。”
我没有多说话,慢慢向电梯间方向走去。离开前我先到服务站交了五千块钱,并让医院把已交的医药费退还给qq。
我步伐沉重地走出了医院,独自一个人在大街上徘徊。大街上人来人往各有各的方向,我却不知道我应该走向哪里?
往来的车灯明暗闪烁,像是游离的鬼魂,又像是飘忽不定的鬼火,不知道要把我的心牵向何方?
我像一只受伤后落荒而逃的野狗,在昏沉沉的路面上东倒西歪地游走,留下或胖或瘦或高或低的影子,却找不到哪一个是我真实的存在。我明白我和qq姐妹已经彻底了断,心里痛得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在这茫茫的大北京,最能和我同病相怜的姐妹俩却难以和我再续前缘,以后的生活还将由我一个人独自去面对。我呆呆地蹲在天桥下面一个黑漆漆的街角里,落寞地哼起了阿杜的《撕夜》:
我把梦撕了一页
不懂明天该怎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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