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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旁边传来一个相似的话语,是他!
“大叔,请问您可看到过一个身穿着白袍紫边服的男子,身材大概有您这摊子这么高,手里拿着一把银色长剑,嗯……长得很帅。您有没有看到过?”
小贩嫌弃挥手:“走走走,没见过,小乞丐别妨碍我做生意!”
小乞丐不放弃道:“大叔……”
“我都说了没见过了!小子你再不走别怪我动手了!”
……
小乞丐破衣烂衫,重复着风初满一样的话,打听玄华的下落。风初满心头莫名一暖,又转头嘴角稍稍弯起,眼中凝起的水雾均匀分布,闪亮着坚定的光。朝人群的方向再一次寻找下去。
一大一小的身影推入人潮里,一个华衣美丽,不染纤尘,一个破衣烂衫,蓬头垢面。
一轮玉盘高高悬挂天空,透过破庙的顶空洒下银色的光辉。一团黄色的火焰熊熊燃烧,辉映着风初满如雪的侧颜。
风初满抬眸发怔的看着一边洒下的月辉,缓缓仰头,看着那一轮圆月。今日又是月圆,记忆仿佛回到过去。春夏秋冬,阴晴圆缺,不断变换,但师傅的身影却还是历历在目,镌刻在心间,在脑海。
转身,挥剑,如雪的月纱落在师傅的身上。那般的美丽,无法用凡间的言辞来形容。
师傅……
小乞丐离得很远,时不时偷瞧着风初满发怔的脸,几分好奇,几分不甘。
许是目光投射的太久,风初满转头看向他,他又立刻一脸傲娇将目光转到一边,昂头不语。
“小乞丐。”
小乞丐不语
风初满再唤:“小乞丐?”
小乞丐终于扭头瞪了她一眼:“我有名字,我不叫小乞丐。”
风初满得意挑眉勾唇:“既然你不叫小乞丐,那你应我做什么?”
小乞丐一噎,“你!”重重哼了一声,扭头闷闷生气。
风初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脸上还挂着戏谑的笑容。
小乞丐不应!
风初满继续扬眉笑道:“你看看你,叫你小乞丐不愿意,问你姓名又不愿意告诉我,叫我委实为难呢!”
言罢,还摇摇头。
小乞丐不甘心看着她,撇了撇嘴,眼神闪烁半晌终于还是说道:“龙非凡!”
风初满故意道:“什么?”
“我的名字,龙非凡!”
“非凡——”风初满将尾音拖得长长的,好像在品尝什么似的。
龙非凡眸光好似被什么触动,柔和又哀伤,面对他一瞬间发愣的神情,风初满不解,露出一个温和的笑。龙非凡连忙正色,偏头继续傲娇。
风初满收起调笑,眸光一敛,将手中的馒头朝他衣服上扔去。
龙非凡咽了咽口水,斜了风初满一眼,只见她又看着焰火。摸了摸饥饿不已的肚子,大口吃了起来。
“多谢你今日帮我寻人。”
“我……才没有帮你,我只是……只是要自己找人而已。”龙非凡言辞闪烁,明显底气不足,低头继续啃馒头。
风初满不以为意一笑,斜躺在地上休憩起来。月光倾撒她身,朦胧又梦幻。
玄华,你不牵挂阿满吗?
哪怕天涯尽处,她也决不放弃寻找。
第二日,晨光和煦温暖。
破庙阶前石缝之间,草色青翠生长。小麻雀在地上叽叽喳喳跳跃寻觅食物。
小火堆早已经熄灭,只剩下漆黑的灰烬。
龙非凡侧身一翻,从梦中醒了过来。睁开朦胧的睡眼,发现已经不见风初满踪影。手碰到身边的一个东西,龙非凡低头一看,是她的钱袋子,还有一个青色瓷瓶,里面似乎放着伤药。
龙非凡这才发现自己额头上的伤痛已经不见踪影。
原来昨日半夜,风初满为他处理了额头上的伤口。
风初满撩开龙非凡的额前发丝,细细为他上药,今日清晨之时便提剑离去,还将手中的银两留给了他……
楼非凡紧握手中绣花钱袋,眉头紧皱,自己又要是一个人了。
风初满持剑在街道缓步前行,眉眼清丽,不似凡人。
小巷一角,几个脏乱的乞丐探出头来,鬼鬼祟祟。
一个乞丐眼睛一亮,转身迅速跑到一边。手脚连连颤抖,没想到又遇见那个女魔头,得赶紧通知老大才是!
风初满对摊贩的大娘道:“大娘,请问您可曾见过一个身着白袍紫边的男子,手中大概持这一把银色长剑,容貌俊美。”
大娘略略思考一会:“额……白袍紫边服的男子……没有没有,姑娘去别处找找吧。”摆手摇头。
“多谢。”语气落寞,垂头丧气。
“不用谢。对了,姑娘要寻人何不去前面的醉庭芳去打听打听,那里天南地北的人也多,说不定能找到要找的人。”
风初满看着大娘手指的前方,喃喃:“醉庭芳……”也许到那里真的能找到师傅,风初满眼神漫出笑意。
“多谢大娘!”立即转身离去。
角落处,几个脏乱乞丐躲闪到一边,遥望着风初满的背影。惧于那柄长剑,眼中露出又恨又畏惧的光。
“大哥大哥!您看,真是那个女人!”
豹哥紧紧握拳,咒骂道:“这个臭娘们,没想到在这碰着她!”
“大哥,我们怎么办?”小喽??胧镜馈
“这个臭娘们,豹哥这次一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拳头应声落在墙壁上。真他娘的疼!
“嘶——”
“大哥,您没事吧!”
在小弟面前丢脸,还有谁服气!忍!咬牙:“无事!你派人跟上!小心点!”
“是!”小喽??戳丝幢?缰椎睦细叩氖郑?睦锇蛋蹬宸??洗蠊?皇抢洗螅
转身便辞去!豹哥见小弟离去,立刻向锅上的蚂蚁一样,痛的跳脚,手痛的不能碰又不能摸!这老大可真不容易!
却说风初满这边刚踏入醉芳庭门口,就有小斯委身前来,虽是小斯一名,无低下猥琐之气。小斯容貌清秀,衣衫整洁,青色麻布在身上穿出世外之气。醉庭芳,名不虚传。
小斯面色温和:“敢问姑娘来此处,是打尖儿还是住店?”
风初满微微回神:“寻人。”
小斯低眸觑了一眼她腰间的长剑,微微低头,“姑娘要寻的人并不在此处。”
风初满诧异:“你不知我要寻谁,怎就说不在此处呢?”
“紫阳山的流光剑,风姑娘用着甚好。”小斯微微一笑,继续言道:“醉庭芳已有三月未进入紫阳山的侠士。”
识得紫阳山流光剑,醉庭芳众人果然见多识广。
风初满忙问道:“三月未有,那就是说,三月前有?”声音难掩激动之色。
“是,三月前,的确有客人曾来过。”
风初满声音微颤:“是谁?”
小斯抱歉道:“姑娘见谅,小人并不知是谁,只见衣着服饰该是紫阳山弟子无疑,共有十来人吧。”
风初满喃喃:“十来人,紫阳山弟子。”
眼眸一敛,顿时由欢喜变作无尽的落寞。
没有希望或许只会想念,可一旦希望变作无尽的失望,便让人心如金针坠入,一寸又一寸,缠着心脉,旋转,铰的心口疼,却无法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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