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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星科高兴地说:“我们打赢了官司。”
吕星科的助手也高兴地说:“见到你的有理有据的诉状,被告人己经折服了。”
吕星科说:“撤诉也好嘛,减少了司法诉讼成本。”
俩个人正议论着,吉燕推门而进说:“吕星科,你还不去医院,你妻子病了。”
吕星科一走进医院,那沸沸扬扬的场面使他惊恐万状,出了什么大事了?三五成堆议论的同事们,一见吕星科的出现,先是惊诧地望着他,继而不约而同地向他奔了过来:
“吕星科,你是回来了?”
“吕星科,你没有乘那班飞机?”
“吕星科哟,你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哈哈……
“喂,吕星科你创造了奇迹。吕星科呀,你是个大好人,象你这样的大好人怎么会死哩!”
吕星科吃了一惊:“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纷纷的问候,使吕星科如坠五里云雾之中:
询问的人越聚越多,吕星科是丈二和尚??更摸不着头脑了,他急切问:“怎么回事?我不是好好的吗?是不是我家出了什么事?”
直到杨丽同事们七嘴八舌地向吕星科解释了一番,他才明白自己准备乘坐的那次航班出事了。他听后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真是死里逃生啊!大家还告诉他,杨丽听到飞机失事的消息后,急得昏厥过去,经过抢救,现在情况还好。
吕星科一听,丢下皮包,便朝病房奔去。
杨丽刚刚苏醒不久,还没有完全从迷乱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她眼睛直呆呆地盯着天花板,嘴里不停地念着:“吕星科,吕星科,我们应该一起去的,我们原来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去的,我们应该一起去的,我们……”
姜眉秀守在病床前,不停地劝慰杨丽。
吕星科突然出现,使得杨丽惊喜万状。
“吕星科,是你?”杨丽疑疑惑惑地问道,她甚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吃惊惊的,一副呆萌状。。
“是我。”
“你还活着?我们这不是在阴间见面吧?”
“杨丽,你看,我还活着,我还活得好好的。”
“吕星科——杨丽从床上翻身而起,她来不及穿鞋,就扑进吕星科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吕星科心头一热,泪水也夺眶而出……
直到此时他们才明白,彼此在对方的心中占据了多么重要的位置!一旦位置出现了空白,那心里也几乎是一片空白。他们像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情人,一对生离死别的情人,抱头痛哭。这种生死相依、血肉相逢的情态,使得站在一旁的姜眉秀完全明白了自己在杨丽心中的位置。她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
两天以后,杨丽完全恢复过来了。吕星科也决定放弃这次奔赴海南岛办案,这个经济纠纷案件在吕星科几次电传调解下己接近了尾声。他要好好守住自己的家。
但是,吕星科的心头同时又打上了两个心结。一个是,这个打匿名电话的女人是谁?另一个是,那天中午是把昏倒的杨丽送去医院的,柳花峰怎么知道杨丽昏倒的呢?难道说自己前脚刚出门,杨丽便和柳花峰约会?可是这怎么会发生?也许是柳花峰到家中找杨丽办事,突然遇到杨丽晕倒的。
时隔八年,杨丽脖子那块紫色的吻痕又在吕星科眼前不时的晃动,吕星科内心的平静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但他隔一会又缓过神来,无论怎样讲柳花峰不是把妻子杨丽送到医院吗?这样一想,他又原谅了柳花峰。他认为她们之间不会有什么故事发生。
吉燕象往常一样来到办公室里。通常是吕星科简单地交待一下要办的事情,她请示一些重大的问题,然后便离去。
可今天,吉燕站在吕星科的办公桌旁,红润着脸,好像要说什么,可又半天不吭声。
“吉燕,有事吗?”吕星科抬起头,温和地问。
吉燕亭亭玉立站在屋子的中间,含情脉脉,满面胀红。
吕星科在与吉燕对视的霎时间,他己经捕促到了对方眼中火一样的真诚。吕星科想了想,站起身,很沉静地走到一张沙发上坐下来,为自己点燃了一支香烟,在吐出一缕烟雾的同时慢悠悠地说:
“还有什么你直说吧。我看你好像有话说不出口?”
吉燕胸脯一鼓一鼓的,表情依然不那么自然,红唇微启,楚楚动人,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你大胆说嘛。”吕星科鼓舞她道。
“吕星科。”吉燕满脸红润,鼓起勇气柔和地说,“吕星科,你不想离婚吗?杨丽值得你深爱吗?你为什么要抱养孩子呢?我年青,温柔又漂亮,请让我为您生一个孩子吧,我能不能用我的生育权来夺下我心中的爱情?”她突如其来地扑到吕星科的怀中,吕星科一愣,但很快便镇静下来,他轻轻地扶着吉燕的肩膀,让她坐下。
“吉燕,你冷静一点。有什么事请慢慢说。”
“我就想嫁给你这样正直、善良、有事业心的男人。”
“吉燕呀,现在有种奇怪的病毒,叫做个人崇拜,无时无刻不在空气中弥漫,官场上人们很容易感染上这种病毒。当然喽,我不是说你也沾染上了这种病毒。可是我比你整整大十五岁,不要这样。”
“你害怕了?”
吉燕一双妩媚、火辣辣的大眼睛盯得吕星科满腔发热旋即烈火烧遍全身,嗓子眼儿发干眼冒金星,神经紧得像要断了弦。但吕星科还是表现出冷静的态度:“哎,我也是一个普通的人,平凡的人,我也食人间烟火。我坚信:爱,是人精神荒漠里的绿洲,可你的行为是对传统的突破,我一下子接受不下呀。如果按过去属相来说,我们是两代人呀。”吕星科避开吉燕的目光,严肃、认真地说道。
吉燕的伤心又给勾了起来,刚刚收敛了一些的泪水又哗哗地流下来,她伤心边哭边说:
“吕星科,你真的不喜欢我吗?不会吧。”
吕星科涨红了脸,但果断说:“如果法律上、案件上有什么问题,我们可在一起分析、研究、探讨。如果工作上、生活上遇到什么困难,我会竭尽全力帮助你……我一直把你当小妹妹看侍呀,但在生活上我们不可能走到一起。我不能像你要求那样想,也不可能像你要求那样去做。”
“你……”
吉燕抬起羞红的脸庞注视着吕星科,泪水夺眶而出,突然一捂脸跑出了办公室。
吕星科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呆呆地一个人从座位上站起,不知如何是好。
那扇门忽前忽后在吕星科眼前晃动,弄得他心里一阵阵忧伤、困惑起来。
自从八年前的那个星期天午后,吉燕在吕星科面前有些酒后失态,吐出真言之后,心中懊悔不已。幸亏吉燕这姑娘识大体,事后非但从来不提此事,而且在吕星科面前循规蹈矩,庄重自爱,从无半点轻薄之态。这使吕星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慢慢地放了下来。可是,今天,吉燕这是怎么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一星期后,这天上午吕星科路过办公室,顺便进去看看。他想在这里看到吉燕,可偌大一个办公室只有主任一个人。
“吕星科,有事吗?”
“嗯,没什么,没什么,顺路进来看看。”
吕星科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停留在办公室的考勤表上。他看见吉燕的名字下划了条长长的红线。
“噢,吕星科,吉燕前几天说身体不舒服,请了一个月假到她哥哥那里休息去了。我已经安排人顶替她了,不知您是否满意?有什么后勤服务的事招呼一下,本主任给你办理。”
“还可以,还可以。需要时候我与你打招呼。”
“大家在一起工作多年了,后勤上的事尽管提。”办公室主任客客气气说。
吉燕请假走了,吕星科心头一惊,他明白吉燕是因为他的拒绝而走的。
吕星科觉得自己有着不可推御的责任。
回到办公室,桌子上摆着一封信。吕星科一眼便从那熟悉的字迹认出了,这是吉燕写来的。他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信封,抽出信,展开,认真去读:
吕星科:
您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通江市。这信也算是我的辞职报告吧。
我是一个上不起大学的小女孩,承蒙智傅律师事务所的收留并培养,智傅律师事务所的大恩大德,吉燕当以涌泉相报,难报万一。
吕星科,首先,我要告诉智傅律师事务所好人之一你:给机场的电话是我打的,其原因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耻小人破坏您的家庭幸福。
这个人就是柳花峰!
想起我曾经那样昏头昏脑地爱上他,就忍不住一阵阵作呕。
感谢八年前的那个星期天,上帝为我们安排了那次机会,我生平第一次得到了一个我最敬重的男人的亲近,我感到无比的幸福,我为什么向这样的一个男人献出了爱心。同时,我也得知了柳花峰这个卑鄙小人对杨丽姐不安好心。
这次,他从美国回来,一连给我写了三封信,我都没有给他回音。因为,我知道他这个人是嘴里一套、心里一套的。
果不其然,这一次,当他听到您要远行到海南岛去办案的消息,就又开始打杨丽姐的主意了。开始,他们在“东北风”咖啡厅约会,被我发现。你去机场以后,他打电话给杨丽姐,又被我听见。我便暗中监视他,偷偷跟在他的后面,看见他在您家住宅区的旁边转来转去,这时,你还在省城机场上,吕壮和吕雪又不在家。我提防这家伙贼心不死,仍想破坏您的家庭幸福。恰好你代理诉讼案件的被告又发了电传来。于是,我就打电话到机场,叫你回来。
你回来以后,柳花峰看到无机可乘,又回转头来打我的主意。他跑来向我求婚,说得天花乱坠。我都怀疑,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他的卑鄙行为,自己是否会上他的当。
我严厉地拒绝了他。并告诉他,我这一辈子已抱定了独身主义。我还说,我要为智傅律师事务所吕星科这样的值得爱的男人壮怀激烈去生一个孩子,没有谁能剥夺我的生育权。
我知道这是我的一厢情愿,您是不会这样做的。但我又觉得吕星科您这一辈子太亏了,您总是那样与人为善,可别人总是辜负了您的一片好心。所以我还是斗胆向您提出来了……我知道,您一定为此把我看成一个轻浮的女人,这使我羞愧得无地自容。在此,我只有再次请您原谅。
我走了,是不愿再见到柳花峰。我走往何方,自己也不清楚。我的归宿在哪里,自己更不明白。
没有什么离别赠言,只望你自己多多保重。另外,请你不要责难杨丽姐,要知道这全是柳花峰的罪过。
吉燕
××年×月×日
信读完了,泪水模糊了吕星科的眼睛。
吕星科自言自语道:难得吉燕如此纯洁,难得吉燕如此忠诚。啊!可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杨丽没有放弃对柳花峰的联系?吕星科的精神似乎突然坍陷了。他想站起身来,但胸膛己经挺不起来,背也显得更弯,和刚才进门时挺胸抬头的姿态完全像是两个人,那样子看上去叫人心疼。
办公室的门,“咚”的一声,被推开了。
吕星科顺手把信扔进抽屉里,有些恼火地抬起头:“谁?这么不懂礼貌。进门为什不敲门。”
“是我。”柳花峰衣冠不整地靠在门框上。
显然,他喝醉了。
吕星科一脸迷惑,不知道柳花峰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吕星科望着他,正是百感交集。他强压住心头的不快,问道:“柳大夫,你这是怎么了?好象醉得很厉害呀。”
柳花峰有些步履不稳地走到办公桌前,喷着满口酒气:“请问吕星科,吉燕,吉燕她上哪去了?”
“她……请了假,上她哥哥那里休息去了。”
“不,吉燕,她,她死了!”柳花峰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两只手抱着头蹲在地上,不在出声。
“死了?”吕星科听到这消息有些惊心,他呼地一下站起身来问蹲在地上柳花峰:“喂,哪里得到的消息?”
“没有,什么消息也没有。”
原来是柳花峰酒后胡言。吕星科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他走到柳花峰面前,很大度地说:“好啦,柳花峰你站起来,这儿也不是你象模象样长蹲不起的地方,你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柳花峰猛地抬起头,两眼直盯盯地盯着吕星科。“不,大律师,今天我就是专门为吉燕的事而来的。吉燕向我说,婚姻是个大宅院,外面的人想边进来,里边的人想迈出去。以杨丽的所作所为,你一定会与她离婚的。”
吕星科吃了一惊,一脸严萧,盯着柳花峰说:“我与杨丽的法律婚姻,准确的像墙上的钟点。我向来没动过这个念头,这是不可能的。”有时人的承受力真的是有限的。在无望和无助中,人会一步一步走向理性的深渊,陷进去了,人的承受力也就到了极限,到那时,什么都不重要了,求得解脱是最大的愿望,到那时,解脱之后的轻松就成了最大的幸福。自从吕星科体会到在人生关健时刻妻子杨丽是热爱自己的,他心中背着的包袱就放下来,他实实在在就感到了一种解脱,一种最大的幸福的轻松。
“这么说你爱杨丽会到永远?”
“一字不差!”
“但我爱吉燕,我要娶她为妻。”柳花峰情绪一落千丈。他喘着粗气,脸涨得如猪血红似地说:“十几天前,我向她求爱了,可是她拒绝了我。她说她心中已经有了另一个男子,这就是您——吕星科。不,你听我说。我劝她,这是不现实的,吉燕说,她并不向吕星科要求什么,没有谁能剥夺她的生育权,只要能为吕星科生一个孩子,此生、此世心满意足了。我说她是一厢情愿,一时的冲动。像吕星科那样知法、守法,善良正直的法律人绝不会答应的,吉燕生气地走了。几天后,吉燕突然请假离开了‘智博律师事务所’,我原以为吉燕还会回来。可是今天下午,我忍不住踢开了她的房门,发现里面收拾得一干二净,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吉燕她无家可归。吉燕她在北京的哥哥早就出国了。她没有地方去。那她一定回乡下母亲那儿了。”
“你真的就这么爱吉燕!”不知为什么,吕星科总认为这是柳花峰出色的表演,给人的感觉是穿着孝衣道喜—-瞎胡闹。涵养极好的吕星科也不禁有些生气了。
“对,我爱吉燕!而且我有第二感觉,吉燕在内心深处还是爱着我的!”
“这……”吕星科一言不发地打开抽屉,取出吉燕写给自己的信,递给了柳花峰要他看看。
柳花峰看完吉燕的信,委屈地说:“这可是天大的误会呀!我去找杨丽是为了与她了断从前的恩恩怨怨,是请杨丽为我向吉燕说媒的!”
柳花峰把脸转向了吕星科颤抖抖地叫.
“不错,吕星科先生,我确实爱杨丽,我也吻过杨丽,但那是情爱。仅仅只有一次,就是在我辞职去美国之前,我原以为这是一种感情的了结,却没有想到给杨丽带来这么多痛苦。除此之外,我们之间再没有什么,信不信由你!而且,我发现杨丽离不开你,你在她心中的份量实际上比我要重得多……”
“单独的情爱……那不是人世间真正的爱情,你明白这个道理,就真没在国外白呆一回。”吕星科道。
“我走了,我要去找吉燕。”柳花峰越说越激动,他猛地站起来,转过身,恍恍惚惚地往外走去。
吕星科定了定神,追上去,想阻拦柳花峰。
“你不必这样,吉燕我们可以慢慢找……”
“不,不需要你找,我能找到她。我要向她当面谢罪。而你是一个年年岁岁是事业,岁岁年年是法律,一个堂堂正正的大律师,怎么能对我这样一个普普通通小人物、小市民有彻底、深刻地理解?”
吕星科站起身,赶上几步,站在柳花峰面前。
两个男人相互看着,最后还是吕星科先发了话:“你对吉燕是真心的?”
柳花峰一把推开吕星科,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吕星科站在窗前,看见屁颠屁颠而去柳花峰的身影,想刚才是不是榔头对锤子——狠对狠了。
“公民的普法教育必须以道德做基础呀。”这句话像雷鸣一样在吕星科脑海里像灯塔般闪烁。吕星科关上门,坐在书桌旁,自言自语说:“柳花峰改没改掉沾花惹草的陋习呢?这一对多情的小青年,真是无情不似多情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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