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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辩护 > 第40章 教育一双儿女很漫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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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星科注意到:吕雪的小屋内,时常灯光融融。

    在明亮的灯光下,吕雪端庄坐在桌前,她面前是姜眉秀阿姨送给她的一个玻璃鱼缸。几条红鲤鱼在那里上下窜动,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吕雪向鱼缸内投了点食物,她用佃嫩的小手,平托着下巴,欢笑地逗引小鱼儿吃食。

    “小鱼儿,小鱼儿,你们多么幸福,多么自由。”

    鱼儿好像懂得女主人的心情似的,更加频繁,更加快乐在鱼缸内穿梭。

    吕雪忧豫了一会儿,又笑了起来。她长着一张极其聪慧秀美的脸,一笑,眼里便充满了光彩。她用白暂的小手轻轻拍打鱼缸说:“小鱼儿,小鱼儿,你要是能说话,该有多好啊!我心里有什么话都能对你们讲……”

    吕雪被自己的话逗乐了,用手捂住嘴,手又一扬,向她喜爱的鱼儿送去意念中的一个吻。她转念一想,鱼儿怎么会说话呢?鱼儿怎么会有思想呢?向它说也是白说呀。

    这时吕雪自己的肚子也“咕咕”地叫开了,吕雪这才想起自己一整天只吃了两碗方便面。她对小鱼儿说:“请用餐吧小鱼儿,不过对不起,我不能陪你啦,我也得到厨房找些吃的东西,我比你还饿呢。”

    吕雪变得沉静了,内心在思考,嘴上却不表达出来。她不再象过去那样天真烂漫,更不会在杨丽面前撒娇。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发现妈妈不再爱她了。有时,妈妈呆呆地望着她,痴呆的神情,冷冷的目光,使她感到不寒而栗。有时,妈妈也搂着她亲昵,甚至无声地流泪。但她对这种亲昵更加害怕。她在家里不敢任性,在外面受了委屈,也不敢对妈妈说。

    吕星科发觉杨丽对吕雪很冷淡,便开始买些巧克力和书带回来给吕雪,有时还拉着吕雪的手让吕雪坐在他身边,给吕雪讲上几个法律故事或法律笑话,吕雪有那么一刻坚定地想:长大就当律师!这对杨丽简直是火上浇油。

    杨丽又想起吉燕的事,觉得这事不会和吕星科毫无关系,既然吉燕胆敢说想给吕星科生孩子,就难以让人相信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吕星科只能对杨丽说:“我们在一起工作,如果你这样认为,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一年过去。

    又一年过去。

    吉燕仍然下落不明。

    中国太大了,有上百个城市,辞职去找吉燕的柳花峰也渺无音讯。

    吕雪已经开始上四年级了。

    这一天是中秋节,吕雪感到特别高兴,中秋节是她的生日。

    回家的路上,吕雪想着,这一次过生日,她一定要一口气吹灭十一根蜡烛。

    吕雪回家后,却发现,家里什么也没准备,难道妈妈又把自己的生日忘记了。

    吕雪就在这种冷冷淡淡中度过了十一岁的生日。她想着前几个月哥哥过生日的热闹气氛,心里就酸酸的。

    天快黑时,已上中学的吕壮回来了,一进门就嚷道:“吕雪,你猜,哥哥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吕雪吐吐舌头,她今天似乎觉得哥哥这两个字好玩,就怪腔怪调地叫:“哥哥,你让我看一看?”

    吕壮的生日礼物是一张很普通的音乐卡。吕壮问。“喜欢吗?”

    吕雪激动得泪花闪闪地说:“喜欢,哥哥的礼物,我最喜欢。”

    晚餐时,吕壮一见没有生日蛋糕,就冲着妈妈嚷道:“今天是吕雪的生日,难道你忘记了?”

    杨丽冷冷地说:“都长大了,还过什么生日?”

    吕壮犹豫了一会,赌气地对妈妈说:“既然妹妹的生日也不过啦,那好吧,从今以后,我也不过生日了。”

    杨丽就骂道:“你们俩个小兔崽子,变着法要我生气!”

    一听见吕壮与杨丽争吵,吕雪轻轻把门关上。当晚吕雪独自躺在被窝里,又打开了吕壮送的生日礼物,那“祝您生日快乐”的音乐使她的泪水禁不住流了出来……

    中秋节过后不久,学校催交伙食费、书费、考卷费,可妈妈又忘记了给她。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吕雪又受到了老师的严厉批评。

    吕雪怎么能说“我催过好多次,妈妈不给”呢?她低着头,一边默默地忍受着老师的批评,一边暗自决定到姜眉秀阿姨家去。

    午后姜眉秀正一身名牌,刻刻意意地把自己弄得十分精致,说话也由风风火火化作轻言佃语的优雅姿态。她正教导练舞的学生如何过高雅的生活:走路要挺胸抬头,多饮水,饭要吃得八分饱,喝茶要放红玫瑰,睡前一杯红葡萄酒必须有冰块才能喝下去。听得前排女生如滋如醉,好多刚入校小女生为了尽快弄掉身上的土气,首先跟姜眉秀学。小男生在后排听得进入崇拜,议论说姜眉秀老师举手投足都给人以东方女性美的味道。

    姜眉秀站得笔直,正滔滔不绝的讲话,回头看见站在门口的吕雪,就把男、女学生吩咐去练舞蹈。奔过来问吕雪你怎么来啦?

    吕雪只好实实在在讲交不上学校要的各种杂费。姜眉秀领着吕雪到学校交了钱。收杂费的老师问吕雪:“是你的亲姨吗?”吕雪就点了一下头。

    姜眉秀从来没有像己婚家长那样接送过孩子,体验过后,兴趣良好,就领吕雪到商场里去逛。商场里的售货员、服务小姐见吕雪与姜眉秀手拉手,以为这是一对漂亮的母女俩,就送过来许多恭维的话。从来没当过母亲的姜眉秀兴致勃发,为吕雪买了许多学习用品、玩具、服装,她眉开眼笑的,她成了未婚好妈妈,她真把吕雪当成自己的孩子啦。

    姜眉秀一路上给吕雪讲了好多童话,她想,做一个母亲真好!

    晚饭是在姜眉秀家吃的,姜眉秀还吩咐阿姨多做了几个菜。

    “吕雪,吃过饭该回家了。”姜眉秀说。

    “……”吕雪要说什么,两眼看着姜眉秀。

    “阿姨送你回去吧。”

    “我自己回去。”

    “有车钱吗?”

    “没有。”

    “那你是怎么来的?”

    “走着来的。”

    “走着来的?”姜眉秀不觉提高了嗓门。

    “我自己能回去!”

    姜眉秀没有回答,转身到柜子里拿钱。

    “阿姨,干多少活才能挣500元人民币呢?”吕雪突然问。

    姜眉秀倏地停住了正在掏钱的手。

    “你为什么不向阿姨要呢?”

    “阿姨是外人呀。”

    姜眉秀不好问她为什么不向妈妈要。她知道吕雪连车也不坐,而是徒步走来,不会是有原因的。可是吕雪只字不提杨丽。

    “那么,你给我打扫排练室吧。”

    “给我500元人民币工钱吗?”吕雪脸上放出了光彩。

    “可以。”

    “哇,这太好了。”

    第二天午后,扫完地,又擦地,吕雪用两把拖把拖了两次,然后把拖把洗干净,拧干,晾好。

    “在家里你也拧拖把吗?”姜眉秀十分惊讶,但没有流露出来。

    “不,看见拖把脏了就洗。”

    “回去天该黑了,阿姨送你回去吧。”

    “谢谢阿姨,我自己能回去。”

    吕雪摇摇头,但姜眉秀坚持要她送回去。

    “啊,真对不起,麻烦你把她送回来。”

    杨丽系着围裙跑出来。

    “妈妈。”吕雪打着招呼。

    “吕雪,这可不行,午后放了学就得马上回家。”杨丽的声音很和蔼。

    “哎。”吕雪答应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你知道吕雪为什么到我那里去吗?”

    杨丽瞟了姜眉秀一眼,歪着头说:“不知道。”

    “她说她想要500元人民币,到我那里去打短工。”

    “什么?”杨丽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吕壮和吕星科呢?”

    “在二楼。吕壮明年要考高中,这些日子一直在拼命用功。”杨丽马上转移了话题。

    吕星科开始有些担心地反对,看吕雪坚定的态度又同意了。一个星期后,吕雪真的找到了一份送报纸的工作。每周一次向学校附近的居民楼投放《家庭报》、《视听导报》、《新文化报》、《足球报》四份报纸,这几份报纸不像省报、市报那样扳着政治面孔,但文化性、娱乐性、趣味性很强。那报纸上面充盈了马路新闻、案件追踪、名星轶事、花鸟虫鱼、爱情故事,正好迎和了市民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但发行渠道却需要报嫂报童们上门去送。与吕雪一起送报的女同学问:“像你这样的家庭还需要出来打短工吗?”吕雪说:“谁都一样,谁都得学会生存!”吕雪这句十分成熟、老练的话吓了女同学一大跳。

    杨丽原以为吕雪顶多送一个月报纸就会不干了,没想到刮风下雪,她照送不误。四、五月春天草绿了,六月花盛开了,七月的天空开始下雨了,进入了盛夏,但吕雪仍然毫无洗手不干的意思。杨丽感触地想:“这女孩儿还挺有韧性、长劲的呢。”

    吕雪投报时,受报的女主人有时怜悯地说:“作孽呵。这么小就出来帮工。”

    吕雪昂扬起头道:“大婶,是爸爸妈妈同意我来干活的。”

    “我看你爸爸、妈妈也不是东西,小小年龄干到什么时候止!”

    “大婶可别乱说,爸爸妈妈对我很好,是我要求出来锻炼自己的生活本领,体验一下。”

    女主人可不信吕雪这一套,她不想争辩,只是叹一声气没再说什么。

    吕雪每天送报回来,早饭吃得很香。杨丽心里想:到底门弟不同,她的血管里到底流的是整天在外卖苦力的苇小季的血液,所以这样能干。

    “吕雪,都快上五年级了,别送报纸啦。”杨丽不止一次这样对吕雪说。吕雪只是笑笑说:“好吧,我不送了。”杨丽觉得吕雪很犟,心里很窝火。小孩子在外面做工,杨丽觉得很丢面子。

    不管杨丽怎么说,吕雪仍然继续送报。但是,迫使吕雪下决心停止送报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那是通江市刚刚入冬的时候,天气乍暖还寒,气温变化无常。

    那天半夜刮风,然后是小雨加雪。到早晨虽然减弱了些,窗户仍然刮得直响。杨丽被风声惊醒了。她本想对吕雪说,今天早上不要去送报了,但一想到吕雪肯定不听,也就什么也不想说了,只是躺在床上注意着吕雪走出家门的动静。

    吕星科起早正坐在书房里看民法书,听到动静,追到门口,“吕雪,天这么冷,改天再去吧。”

    “不,爸爸,我想锻炼自己。”吕雪坚定说道。

    吕雪穿上羽绒服,刚走出门口,就被凛冽刺骨的寒风灌得喘不过气来。

    风呼呼地刮,鹅毛大的雪花不停地从高空中翻滚下来,轻盈舞蹈,铺天盖地,天色显得阴沉而灰暗,地上到处是厚厚的积雪,己经快埋到了吕雪的膝盖,房顶上,路上,还有远处看不清楚的地方,也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这是入冬己来少有的几次大雪。吕雪裹紧衣服,抬眼望去,尽管天边己泛出白色,但下着雪,并没比白天的光线亮多少。

    天气很冷,风吹到脸上都和刀子一样锋利,通江市这条和平东路虽然是柏油路面,但昨天化了冻,冻上就化,走了没多远,雪水、泥水就钻进了鞋里。吕雪今天穿得是矮腰皮鞋,深一脚、浅一脚,每踩一步,一股泥水就从鞋缝里跑出来,同时,另一股雪水、泥水又钻了进去。冷气从脚心里一直传到心脏,

    吕雪好不容易挨到报站门口,解开了衣服,全身顿时就被寒风打透了。

    “哎呀!这不是吕雪吗?这么大的风雨,你怎么来的?”报站的女主人鼻孔一张一合,眨着眼睛看着吕雪,手忙脚乱,大吃一惊。

    “真是的,天气这样,竟然还有让孩子出来的父母。”女主人说着,向丈夫挤了挤眼睛。吕雪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今天你爸爸妈妈都没让你在家休息?”主人说着就拧开了电炉子开始热牛奶。

    “他们说了,我没听。”吕雪不愿意让别人说自己的父母不好。她跺着脚,往冻僵的手上哈着气,走到木凳子旁,弯腰坐下来,把鞋子脱下来向外倒雪水。

    “吕雪总是笑眯眯的,怎么会不听话?”女主人拿出一套干净衣服,要吕雪进里屋去换,同时又向丈夫使了个眼色。那个男人正躺在旧沙发里打瞌睡,紧闭的眼皮突然跳了一下,两道似睡非睡的白光亮了亮,声音含混得听不太清,抬起头说:“吕雪呀,今天的报纸伯伯送了。”

    “快把湿鞋放在火炉旁烤烤,这鞋湿透了,不能再穿了呀?”女主人督促道。

    “今天早上不送了。等风雨停了,伯伯再慢慢去送。”女主人怕吕雪没听清,一边解释,一边替吕雪烧煮豆浆,一边劝吕雪说,“喝碗热豆浆暖暖身。喂,吕雪呀,你往豆浆里加糖还是不加糖呀?”

    “豆浆我喝,报纸我坚持去送。”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主人大声拦住了吕雪,“说什么也得等风小了,雪小了些才能送,不然在路上会摔跤的。”

    吕雪只好在报站等着风小,她喝了热豆浆,坐在火炉旁,身上很快暖和起来。她呆呆地望着窗外,感到很累,便侧身躺在长沙发上,不一会儿竟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当她突然醒来时,发觉自己躺在一间很干净的房子里。她吃了一惊,心想不是在作梦吧?但她马上意识到自己是在投报站的小房里。她觉得睡了很久很久,但实际上只有20分钟。她从被窝里起来的时候,听到隔壁悄悄的说话声。

    “你说话声音轻一点,小心吕雪这孩子听见了。”这是报站女主人压低了的声音。

    “她睡着了……”女主人的话断断续续听不清楚。

    “不过,是吕雪自己说要送报纸的,并不是杨丽夫妇逼她的……”

    吕雪一听是在说自己,也就不好出去了。

    “就算是吧。可是,风雨这么大……要是自己亲生的……能让她出来吗?”

    “你怎么知道?”

    “这一片住宅的老住户谁不知道她是要来的?不说别的,长得细看,就不像吕星科。”

    “唉,但我看,长相却像杨丽呀,长得是招人喜欢呀。”

    吕雪一楞。要来的?说我是要来的……不是妈妈亲生的?

    奇怪的是,吕雪并没有感到震惊。她那幼小的心,很早以前就觉得杨丽不像亲生母亲。有时也曾无意识地想过自己会不会是要来的。但是,当她知道自己确实是养女时,心里还是很难过。

    难道杨丽不是自己亲妈?哥哥也不是亲哥哥吗?吕雪的眼泪直往上涌。不,我不是要来的孩子!吕雪努力这样想,但没有用。她觉得吕星科、杨丽、吕壮突然都离自己远去了。

    吕雪张开嘴想喊出来,就吞了一大口凉气,她的喉咙紧跟着就痒起来。她喘着粗气,一阵高一阵低不停地咳嗽,胸膛一起一伏,整个身子在床上快缩成一团。报站女主人见她嘴唇发紫,出现干裂,发烧烧得很厉害,就叫老伯父去弄快湿毛巾给她敷一敷,再叫老伯父给她烧一碗胡辣汤,多放点辣椒。女主人可怜巴巴说:“吕雪可能染上了风寒,吃点辣的,让他好好发发汗,再好好睡上一觉,肯定能好!”

    老伯父做这些事时,缄默不语。做完后,他用手胡乱抹了抹脸,揉了揉脑门,拎起扫帚推开门就到院子里扫雪。雪又下大了,很厚,老伯父很快在门口扫出一条路。他扫了一会儿,回来向吕雪说:“我和你婶刚才是瞎嘀咕,无论你刚才听到,还是没听到,我们都是瞎说。”

    吕雪睁开眼睛,向好心的老伯父与报站女主人说:“我不会当真。”

    这件事发生后,吕雪第二天早起看书、写作业,却不送报纸了。

    “哎,就连吕雪也怕暴风雨呀。”吕星科一边打豆浆,一边说。

    吕雪默不作声,依旧低着头看书,在报站听到的话,她守口如瓶,对谁也没讲。

    杨丽也这么认为,嘟嘟哝哝说:“一个小孩子吃点苦怕什么,谁家的孩子不吃苦?”

    吕星科用毛巾擦了手,向杨丽做了个手势:“打住!——杨丽,按法律上讲,吕雪未满十八周岁,是未成年人,按《教育法》的规定,她这个阶段的任务就是学习。但是也不是不允许按排一些课外活动,我们做家长的、做教师的,只能让她在年龄段内干力所能及的活,否则,我们就撞红灯啦,就是违法了。”

    扬丽不满意吕星科的话,“你什么事都用法律去衡量,我们就没法淡了!”

    吕星科声音低了八度,坦诚向杨丽说:“让一个未成年人小女孩出外打工,这里面有很多隐患哩,交通事故,坏分子攻击,转移注意力,影响上学,成绩下降……虽然未成年人小女孩出外打工都是她自己要求去做的,可是我们做家长的不善于引导,是不是有些渎职啊?”吕星科沉默一下,叹了口气,又郁郁说:“教育子女,这里面有很多道理,你琢磨琢磨看!”

    扬丽无可奈何了,气恼之中,没好气地讥讽说:“对,对,你说得都对!你难道去让我琢磨深奥的法律么?我看你现在简直就是一部法律大全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法律的气味……”

    扬丽话音刚落,偏巧这时吕壮推门进来了,接过扬丽的话茬打趣说:“可不是吗?我们家可是法律之家,空气中都弥漫着法律条文,人人依法办事,处处依法办事!”看着吕星科,脸上浮出了一丝坏笑,“爸爸,不,吕星科律师,有个情况我得反映一下,妈妈这几天违反了《未成年人保护法》,老给我和吕雪下面条,对我的身体和精神摧残都很大,我智力严重下降!”

    吕星科一怔,抬头看了看杨丽,打个圆场说:“你妈这一阵子太忙,爸在家给你们改善一下,至少在一星期内改善二顿,你与吕雪想吃啥就提出来,我好有个时间去准备!”

    “这还差不多!”吕壮说着,把一个小本本递给扬丽:“妈,请你签个字!”扬丽不干:“我违反《未成年人保护法》了,找你爸签字去吧!”

    吕星科接过小本本,正要签字,扬丽又一把夺了过去,在小本本上只扫了几眼就火了:“吕壮,这一个星期你到底做过什么家务劳动?还自评优秀?”

    吕壮一跳老高:“爸爸,妈她又犯法了,涉嫌诬陷!她一天到晚在单位,回来不研究传销就看电视剧,我拖地、洗碗、擦家具她全没看到,竟然就敢断定我没做家务,是诬陷吧?!”

    吕星科忧心忡忡问:“杨丽,你不会把那个‘破传销’捡起来吧?”

    扬丽哭笑不得,转移话题道:“吕星科,你看看我们这家,乱得象鸡窝、狗窝,他还狡辩!”

    吕星科笑到:“扬丽,你就签字吧,你没有证据的论点,我不予采信!”

    扬丽说:“那我保持上诉的权利!”说罢,苦笑着,掏出笔来签了字。

    吕星科问儿子:“吕壮,放假十几天了,怎么还没拿到成绩报告单?”

    吕壮不以为然地说:“又不是我一个人,同学们谁都没拿到!”

    吕星科意味深长说:“吕壮,这你就不对了!诚实信用,守信如节是《民法》一个基本原则。考好了成绩,咱们不骄傲;考不好成绩,咱们下次再努力!难道成绩报告单你要我去找你们老师要?”

    扬丽插了一句:“你拿出来,让爸、妈看一下!”

    吕壮红了脸,临关上门丢下一句:“你们去向老师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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