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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街巷里的发屋亮着灯,小姐衣着单薄,在玻璃门内向行人招手。朱浩洋没有理她们,他没有兴趣。当他走到第六个这样的店门前时,遇到的是一个站在门外面招揽客人的小姐。
小姐说:“大哥,一个人在外面走,到里面洗个头敲个背吧!”
这么冷的天,她站在外面时间不短了,让朱浩洋顿生怜悯之心。“你不冷吗?”
“冷有什么办法?为了生活啊!”
“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
“看你大哥说的,干我们这行的,能在家门口吗?”
“这也是啊!”朱浩洋反应过来似的。“我不想敲背洗头,我能跟你聊聊吗?”
“大哥不是记者暗访我们吧?!”
“不是记者。我只想找个人聊聊,按洗头的钱付。”
“大哥,真是个寂寞男人。你们这样的男人,我见多了,不是家里不顺,就是工作不顺,想找个人,找个地方宣泄一下。要不我叫个靓妹陪你玩玩!”
“还是算了吧!”朱浩洋被审查的的每一个细节还历历在目,心有余悸,他不想再招惹任何事了,,想到此他赶紧溜。要不搞得湿手沾干面——想甩都甩不掉。
今天是咋得啦?怎么想跟小姐聊天了,真是太无聊无耻。他想起秦木兰,本来她应该是个很好的交流对象,可是现在为自己无缘无故背了黑锅,更不能打搅她了。陆子豪到外地部队演出去了。张泉陪省长去北京了。王来安最近为一个杀人案绞得焦头烂额。认识的一些人都是半生不熟的工作关系,想来想去自己其实没几个朋友。原来以为自己有一大堆朋友,关键时候怎么就没有了呢?朱浩洋愈想愈觉得自己很失败。
不知不觉走到了红太阳娱乐城门口,停下脚步。霓虹闪烁,音乐缠绵,歌舞升平。朱浩洋想,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有谁能知我的愁?迎宾小姐见朱浩洋站在门口犹豫,主动上前来说:“先生,我们的设备是全市最好的,价格也最便宜。你可以到里面去看看,没关系的。”
朱浩洋道:“这我知道,我以前来过。”
“是老客。那更好,我们现在正在搞促销活动,对老客七折优惠。”
朱浩洋苦笑着摇摇头:“谢谢!我只是路过这里。不想唱歌,就想哭。”
小姐呆呆地望着他不敢言语,心想这主儿准有病。
朱浩洋转身慢慢离去。一辆小车轻轻地滑到了他的身边,从车窗里伸出一个头来,是秦木兰。
“是到我的办公室,还是上车?”秦木兰说。
“就在车上聊聊吧!到你办公室目标太大。现在真的跟地下工作者一样了。”
朱浩洋上了车,秦木兰把车开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停下。
“我的情况你都知道了吧!”朱浩洋问。
“听陆子豪说了。”
“我们家芳菲找过你。”
“是的。”
“你不要当回事,她那人就那脾气,太爆,缺心眼。”
“有人故意整你,为了达到升官的目的。”
“我相信是这样的。芳菲就是没你的眼光,她现在跟我闹离婚。”
“离就离呗!她这种女人你还舍不得啊?离了,我跟你。正好。”
“你也会开玩笑了。那样正好印证了别人的传言。”
“这有什么可怕的。如果能和你生活在一起,人家说什么我都不在乎。”
“可是,我穿着这身军装,我在乎。”
“你转业不就得了。”
“我已经决定转业,明天就向部队递交转业报告。”
“你的工作安排中所花得费用由我来解决。”
“谢谢!我想我自己会处理好。如果需要,会向你请求支援。”
“朱浩洋,你告诉我!你爱我吗?”
“我不能爱你。因为我现在还没有离婚,也没有想过离婚。”
“那我问你,你的婚姻幸福吗?你和芳菲有爱情吗?”
“婚姻跟爱情是两码事。婚姻更多的是责任和亲情。有十年以上婚史的人中,谁家还有爱情啊?”
“那你就这样凑合着过?”
朱浩洋不说话。秦木兰恨恨地:“你真让我失望。没有一点男子汉的气魄。”
这次偶遇不欢而散。
家里的战争由激战转入冷战。谁也不理谁,各干各的。芳菲常常吃完饭拎起包就外出,朱浩洋无地方可去,。他只能找小卒聊天。
中华剑客见到小卒先问好,接着说出了这段时间没有联系的原因。
小卒道:“人间沧桑,磨难出英雄。”
中华剑客:“我已经决定转业。这段日子想去你那里玩玩,散散心。总觉得走得愈远,伤痛愈轻。”
“我这个老头子本来也是好客的,不过现在我刚到金陵市不久。你如果要去的话,我可以让其他人接待你。”
“我也在金陵市?没想到你会来这里。什么时候有机会见面好好一叙?”
“好啊!明天晚上我有时间。”
“在哪见面?”
“我刚来,对此地还不熟悉,你讲一个地方我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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