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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卒说:“你就是中华剑客喽!”
两人握手坐下,要了两壶龙井。小卒呷了一口,说“假的”。
朱浩洋道:“在这里品茶是假,聊天是真。所以真作假来假亦真。”
小卒笑:“你说得不错。我们是在什么地方说什么话。你对信息化部队很有研究,现在像你这样的军人不是多了,而是少了。”
“空有一腔热血。我已经决定为社会主义建设作贡献去了,转业报告已经写好。”
“我想听听,如果你是一支信息化部队的领导,你重点抓什么改革?”
“首先要改的就是训练定位法,改过去的时间定位法,为成绩定位法。我们的训练一直沿用的是时间定位法,即在某个时间内进行某项训练任务,时间一到就转入下一个科目的训练,战斗力一直难以提高。我们要用具体的量化标准来衡量受训人员的成绩。这就意味着要测试每一个项目,从一名士兵掌握的武器系统的熟练程度,到每一位军官指挥作战的能力。不论是单兵训练还是部队训练,只有达到某一特定标准,才能转入一个项目的训练。训练中成绩优异者,应该得到晋升或者休假等奖励。”
“你这个提法很好。接着说!”
“我们如果没有实力,应该按美军信息化部队的标准,组建一个营级分队,把它训练成蓝军的样板分队,用于对抗红军,以适应现代军事变革中训练的要求。”
“不错。接着说!”
“在战术上要强调首战取胜的观念,因为我们打不起败仗……”
小卒道:“改革宛如一条鲨鱼,它必须前进,否则会因鱼缺氧而窒息。在任何情况下,要想使改革得以顺利进行,都需要强有力的领导,倘若领导不给力,即使传统意义上的改革也会在胜利的余辉下踌躇不前,并会给和平时期的军队建设带来不良影响……”
在现实生活中,两人依然谈得很投机,不知不觉到了十二点。临走时,小卒记下了朱浩洋的单位、姓名和电话等资料。
跟小卒的一番谈话,朱浩洋觉得自己还是非常留恋军旅生涯。他叹了口气,哎!这军粮是吃不下去了,还是让给后来人吧!回到家中,便又掉进了痛苦的海洋。
芳菲还没有回家,往常她没有这么晚回来的。朱浩洋打电话到她父母处,岳母说没有来。到了凌晨仍没有一点消息。朱浩洋担心她想不开出什么事,给王来安打了个电话,让他关心一下有没有什么自杀和车祸事件。
两个小时后,王来安副局长来电话说:“朱浩洋,你可要挺住!”
朱浩洋急得头上冒汗,他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王局,你快说!芳菲她到底怎么了?”
“她在宾馆里搞一夜情,被派出所的人例行检查给抓住了。”
朱浩洋顿时两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床边上,半天没说出话来。
王来安说:“她现在还在我以前的那个所里接受调查。你看……”
朱浩洋反应过来了:“赶快放人。就说那男的是她表哥。记录的材料全部处理掉。”接着他急急地补充了一句:“我马上过去接人。你也赶过去。”
朱浩洋到派出所时,王来安已经在那儿了。
王来安问朱浩洋:“按破坏军婚做那小子的笔录?”
朱浩洋道:“算了,我儿子还需要母亲。我不想把事情搞大,让那小子受受皮肉之苦算了。”
王来安拍了一下朱浩洋的肩膀说:“老朱,我真他妈的佩服你,没有男人能做到你这样的。”
芳菲低着头坐在长凳上,那男的还被关在小屋子里。朱浩洋来到芳菲面前说:“我们回家吧!”朱浩洋的到来让芳菲羞愧难当。她扑到朱浩洋的怀里,哭道:“我对不起你,你怎么惩罚我都行。”
朱浩洋说:“回家吧!谁还没有犯错误的时候。”
芳菲哭得更凶,依在朱浩洋的怀里,出了派出所大门。他们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男人杀猪般的嚎叫声……
回到家中,芳菲噗通一声跪在朱浩洋的面前。“朱浩洋,我求你了,千成别把这事告诉我父母,别告诉我的朋友和同事。我求你了!”
朱浩洋真想狠狠地踹她两脚,厉声说:“你起来。这像什么话?”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我答应你。”
朱浩洋这时真想自杀。对一个男人来讲,这是多大的耻辱啊!但是为了这个家庭,为了儿子,他咬牙克制着,嘴唇上留下了深深的血印。他在心里问:我以血性的代价,征服了这个曾经羁傲不绊的女人。值吗?
芳菲比以前要温柔了许多,家里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朱浩洋感到休假的日子平庸而乏味,在部队不会有多长时间,穿军装的日子也屈指可数。他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上班的第一件事是到季大林那里递交了转业报告。
季大林说:“转业也不是什么坏事。树挪死,人挪活。就你的才能在地方干,一定会大有前途。”
朱浩洋苦笑:“我要是能干上省长、市长那天,一定记住你的话。”
数日后,朱浩洋的转业一路绿灯,报到了军区。这时确定转业的干部都已经不上班了,这段时间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朱浩洋通过朋友的关系,到地方的一家晚报社当了名见习编辑。
两个月后。朱浩洋突然接到部队通知,说有重大事情,立即赶回部队。朱浩洋想,不会是爆发台海战争了吧?还会有什么重大事情?
结果让朱浩洋难以相信,转业的报告没批,却接到了军区的红头文件任命:朱浩洋为军区信息化机步团政治委员。朱浩洋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痛。不是在做梦。朱浩洋的人生一个漂亮的转身,再次步入了他敞亮的人生天空。
吃请和请吃是公布消息后一段时间里的重要任务,都是程序式的,毫无意义,最让朱浩洋认为有必要相聚的是三个半家庭参加的家庭聚会。他们分别是朱浩洋、芳菲一家,张泉一家带保姆,王来安一家,另加秦木兰。
芳菲亲热地将秦木兰拉到自己的身边,说你今天得好好陪朱浩洋喝两怀。两人像是亲姐妹。
席间,张泉也宣布了一个好消息,李副省长荣升为一把手省长,他自己升任秘书处处长兼省长秘书。
王来安端着酒杯说:“来,让我们大家一起干一杯。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大家纷纷起身响应。
接着秦木兰端起一杯酒说:“你们都升官了,我这个局外人为你们感到高兴。我这杯酒祝你们事业顺利,家庭幸福!”
这场酒喝得尽兴,几乎每个人都醉了。人生原来跟酒一样,是那样的酣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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