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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明不再砍树，决定回城里，临行前，请孙刚和吴娟吃饭。席间，张小明兴致颇高，开始说起笑话：“一转眼，三个孩子都长大了。这天，孩子门出去打猪草。晚上回家，老头子问今天的收获如何，老太婆说。。。。。”
孙刚看过这笑话，也不去打断，笑着喝啤酒，吴娟急性子，就追问老太婆到底说什么。
张小明手里拿着啤酒杯，做出萧瑟的样子：“说，年纪一大把，学问一些也无，笑话倒有一担。哈哈，吴娟你听，这是不是在说我？”
吴娟一点也不给面子，笑着说：“对对对，说的就是你。”
张小明：“可不是，才砍了三天的树，我就累得受不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四十多岁了一事无成，本事不大毛病不小，还满脑子都是幻想出来的东西，那不就是‘年纪一大把，学问一些也无，笑话倒有一担’。”
孙刚和张小明碰杯：“谁都是这样，本事不大毛病不小，而且，脾气还臭。”
张小明：“我佩服刘杰，为了他要当个城里人的梦想，硬是在山里砍了一年的树，对自己太狠了。我不如他。”
孙刚：“你是说你没有梦想支撑？这关梦想什么事啊。其实啊，你是没穷过。如果你等米下锅，又没有别的谋生手段，你也可以砍上一年的树。”
张小明：“我是没有长性，砍树只坚持了几天，买个单反也没玩几天，真佩服那些在山里遇到的，比我这真疯子，更疯。徒步的，观鸟的，摄影的，自得其乐到那地步，我看也是精神病。”
顿了一下，张小明接着说：“我对女人也没有长情，我害怕和她们维持长期关系，好象这也不是喜新厌旧，但我就是没办法和固定的某个女人白头到老。”
吴娟很看不惯张小明的矫情，认为那绝对是在无病呻吟，当然，是有病，但是也不能借着病就呻吟得那么大声。本来想当面骂过去，但是孙刚在场，而且孙刚和张小明在一起，比和她吴娟在一起的时候，话要多一些。吴娟也想听听，就忍着没拆张小明的台。
孙刚摇头：“你四十多了，还这样不成熟。哦，平时，只要有点不顺心，你第一反映就是逃跑，也不想着去解决问题。对女人，你是逃避，那也随你。但是对你的公司，你也这样逃避，那就太差劲了嘛，还是要面对去解决的。”
被打中要害，张小明讪讪地，岔开话题，问：“对对对，你不逃避，你直面问题。我一直好奇，你暴起伤人的那次，是一时冲动，还是计划周详？看上去是冲动，但是调查，跟踪，别停，以及准备了趁手的兵器，又象是计划周详。”
孙刚不逃避，沉着地说：“我确实是计划周详，但是那最初的原始的冲动，一直没有消退，一直贯穿在计划到实施的全过程当中。”
吴娟不想孙刚回忆那些，又把话题绕回来：“小明，你就是想自在，怕人管，我给你出个主意吧。那个小潘，原来我店里的，你认识的，现在在市里面哪家服装店打工，嫌累，一心想找个城里的人嫁了，年纪大些也没关系。小潘我估计能忍得了你那臭脾气，你跟她过，她是农村出来的，又管不了你，你就可以顺心了，就不用老想着逃了。”
张小明气笑了：“小潘啊，也太小了吧，我比她大十几岁，可以当她叔叔。”
吴娟一点不客气：“你是比她大二十多岁，可以当她爸爸。她都不怕，你在乎什么啊？她要是跟了你，真真便宜你了。”
孙刚笑：“算啦，你别参合。张小明在精神方面是有追求的，他要找琴瑟相和的。他所谓的什么要和伴侣‘并肩站着一起看看这个混乱又寂寥的世界’，呵，说白了，他不是那样高的人，却要找那样高的人，吴娟你别理他，由得他自生自灭去。”
张小明叹气：“对啊，我离婚多年，生活可以自理，生存没有问题，一个人过得也习惯了，那我还找老婆做什么啊？难道仅仅是解决生理需要？找老婆方面，我确实只是想找一个明白人，并肩看看这个世界。这要求不过份吧？唉，说来说去，还是我年纪一大把，学问一些也无。。。。。。”
三人同声：“笑话倒有一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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