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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出门时，张小明特意抬头看了看天色，是个阴天。
唉声叹气的张小明，到了公司，意外地发现，赵林也在。办公桌上，原来只有一台电脑，现在多了两台。赵林正在电脑前噼里啪啦，看见张小明来了，有些慌乱，说：“小明哥，刘杰有些忙不过来，他出去送货的时候，说这里接电话的人都没有。我那网店最近生意淡了，我就过来帮一下，反正也不耽误我网店的事。”
张小明笑了：“那多好啊，还可以多份收入。”
王强听见声音，从楼上下来了，说：“明哥，正好，我还想去找你的。”
张小明：“哦。”
从一楼房间里搬着个箱子正要出去送货的刘杰，把手头的活停下，出来打招呼：“明哥。”
三个男人在沙发上坐下，赵林在电脑前打字的声音，也放轻了很多。
刘杰烧开水，开始泡茶。张小明注意到这套茶具，不是自己原来那套了，全部换成新的了。
王强起身，去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把车钥匙递给张小明，坐下来，把一杯茶端放到张小明面前的茶几上，说：“明哥你的车我们最近都没动，车子在村头的停车场上，那有人看着的，安全。我把我家里的电脑搬过来了，办公记帐都用它；林林也拿她的笔记本来了，呵呵，可以照顾她的生意。还有，你原来那套茶具，我收起来了，就放在那个纸箱子里面。。。。。。”
张小明笑着说：“那你现在应该站着和我说话，因为你正坐着的这套沙发，也是我的。”
王强一下子就很尴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端起茶杯，慢慢喝下去，坚持坐着没动。
一下子很安静，赵林停止了打字，刘杰也不出声。
还是王强接着说：“房租前两个月到期了，我和房东续签的，还是签的一年，倒没有涨价，你的押金，就算是放在我这里。”
王强越说越小声，都快听不见了，刘杰看这情况，有点不忍心，掏烟出来，先递给张小明，帮张小明点上火，再递一根给王强，然后自己也点上。
王强狠狠地三口下去，那支烟就去掉一大半。把剩下的小半截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王强抬起头，看着张小明，说：“总要当面谈的，明哥，我先说，我说得不对的地方，你指出来，或者需要补充的，尽管提。”
外面，天气愈发阴沉了。
张小明自顾抽着烟，也不点头，也不说话。
王强：“总公司那边的意思，明年的代理合同，下个月，还是由我来签。他们不会管那么多，只要能完成销售量，谁来当这个代理商，都是一样的。之前，明哥做得一直都很稳定，基础非常好，我接手以后，很顺利。下面的零售店，只要我们的货物不出问题，他们能赚钱，也不会管供应商是谁。这方面，我和刘杰，都要感谢明哥你，开辟了市场，还把我们带出来。”
张小明心想，带会徒弟，饿死师傅。但还是没有说话。
王强停顿了一下，好象在组织语言，接着说：“不管是公司总部还是下面各个超市，都没意见，甚至没感觉。那。。。。我们自己人，也可以商量的吧？明哥，这个公司是你开创的，这没错，但是你的身体不太好，有可能还要经常去住院，这次就住了几个月。已经不太适合继续当这个供应商了。。。。。。”
张小明终于“哦”了一声。
王强又点上一支烟：“签合同之前，我仔细盘点过了，在仓库里面，和在下面各超市里的货物数量，我记在单子上了，共十二万多，你先看看数目对不对。”
递张单子给张小明，张小明没接，王强就把单子放在茶几上。
王强：“房子押金在我这里，还有这房子里的家具和办公用品，明哥你说个数，你说多少就是多少。还有，我和刘杰，还要给你一定数目的补偿，毕竟我们的稳定客户，都是明哥跑市场跑来的。”
刘杰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没说话。
打破冷场的，是外面突然开始的倾盆大雨。
张小明没看那张单子，拿起车钥匙，站起来，就往外走。赵林赶紧跑过去，撑开雨伞，塞到张小明手上。
王强跟在张小明后面走，冒着雨，絮絮叨叨：“明哥，让我现在拿出十几万给你，我还真拿不出来。但是，只要你说现在要，那我就算借高利贷，一星期内也一分不少全部给到你手上。如果明哥不急着用钱，那换种方式拿一成的干股也行。每月结算，公司一成的利润是你的，有赵林把关，明哥应该是对帐目放心的。明后年不想拿干股了，或者我公司解散了，你再来拿这个十几万，我可以先写张欠条。。。。。。”
张小明撑着伞，只管晃晃悠悠地走。全身湿透的王强，终于停下脚步，看了看张小明的背影，叹口气，转身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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