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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大好风光，屋里的一人一猫却无动于衷，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抬头数着吊灯上假水晶串珠的根数，一只猫趴在客厅，专心研究地板砖的边长，得出结论是除去尾巴的话与自身身高恰好相等。
灰灰：“这样的你，还让我挺不习惯。从前，你是多么热爱生活，哪里会浪费时间整天整天的躺着？你早就会翻开电话本，霞玉芳红什么的一一打电话过去，试试看能不能把其中一位骗上床。”
张小明：“还不是你害的？”
灰灰还要说话，手机铃响，张小明懒洋洋地拿过来接听。
“张老板，我是小潘啊，我老板吴娟让我打这个电话给你的。”
“哦，小潘啊，有事么？”
“张老板，是这样的，和我合租房子的那人上星期搬走，我都负担不了房租了，因为我一个多月都没找到合适的工作，现在天天呆在这租来的房子里发呆。张老板帮帮忙，给我指点一下吧。”
“。。。。。。这样啊，你找你赵林姐吧，你有电话号码吧？她现在在货场那边上班，她那里需要人手。”
挥手把正在偷听的灰灰赶下去，把手机扔到茶几上，张小明在狭窄的沙发上很有技巧地翻了个身，打个哈欠。
灰灰激动得跳上茶几，说：“哎呀呀，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小潘啊，多水灵的小姑娘，送上门的菜，你都不吃。别人是傻子住院，出院就成了正常人，你倒好，住个院，把自己住成了傻子了。”
张小明：“疯子和傻子，区别很大的，比如吴娟就是个疯子，居然怂恿小潘来找我。她本意是既想帮小潘，顺便便宜我，哪里知道，这样只会害了小潘。。。。。。也便宜不了我。”
灰灰一脸的恍然大悟。
张小明一脚把灰灰扫下茶几：“你也是个精神病，我现在就算闷出病来，也不是身体那方面的病。我只是对这种山村里的小丫头，不感兴趣。”
“那你是打算就此沉浸在对李芳的无尽思念中，还是准备打电话给胡医生？赌一把老天爷可怜你，让胡医生投入你的怀抱？”
“还没到复诊时间，现在打电话，名不正，言不顺。”
手机又响，是孙刚，说刚去学校看完儿子，时间还有点，不急着回县城，打算先来这里喝杯茶。
张小明勉强起身，做些准备工作，孙刚进家的时候，茶水的温度刚刚好。
孙刚坐下来，有点警惕，环顾四周，问：“猫呢？”
张小明眼角看着灰灰窜进了卧室，说：“放心，猫不在。”
孙刚终于安心喝茶：“最近怎么样？回家以后也没个电话，再犯病的话，你别爬桥了，就直接去医院，反正你路熟。”
张小明：“我不太好，公司的事惹我心烦，对你说这些也没用。你又怎么样？还爬山去念诗？和吴娟挺好的？”
孙刚：“和吴娟嘛，也没怎么好，却也没怎么坏。”
张小明：“那就是挺好的了，我真羡慕你，我是做不到你这样的。我发现啊，我有着离婚性格。”
孙刚来兴趣了：“哦，怎么说？”
张小明：“就是说，我这样的人，不适合结婚，结了也得离。哪怕是找到情投意合的，日子久了，也得离。所以李芳走了，也好，她就算是个情投意合的。”
孙刚：“啊哈，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懂。”
张小明叹气：“什么是离婚性格呢？我打比方吧，同样的家庭琐事，放在别的夫妻，也就吵两句嘴就完了，在我这，就得离婚。”
孙刚：“你说的不是琐事吧？出大事当然要离，我也是离婚的。”
张小明：“就是指琐事，我也不是喜新厌旧，但是我的心就是定不下来，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想起有句话，问得好：人，为什么电话一响马上就去接听？又不保证电话来的事比手头的事更重要。这说明啊，每个人看上去在正常生活，其实心里面，都在等待，都在等待某件事情的来临。所以电话一响，马上不管不顾地去接听。至于心底里等待的是什么事情，因人而异。”
孙刚：“贵庚啊？那么矫情。”
张小明笑：“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
孙刚站起来：“走啦走啦，不和你扯了。你现在语无伦次，前面还说忧，现在就是乐。哭笑不分，你今天吃药了没有？”
张小明继续笑：“接着扯啊，扯这些才能乐，才能忘忧。对了，你上回打老曹的那个车头锁，还在不？我车上的琐不见了。”
孙刚：“那是凶器，被没收了。随便哪家汽车用品店，都有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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