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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想他,忽然电话乍响,是云生的,心有灵犀是不是就是这样的。
“1,2,3,4,5,”子曦在心里默数着,第五声后准时按下接听键,“喂?”欣喜的声音,“你在干嘛?”
那边沉默了一声,“我还在公司,”声音有些微微的不自然。
子曦也没太在意,“怎么这么晚还在公司?吃饭了吗?”这两天经历了那么多事,只有能听见他说话,便是给予她最大的安慰。
可是电话那边又陷入了一阵沉默,子曦以为是信号不好,旋即低沉的声音又忽然传来,在迟钝的人也会察觉到声音里的异常,“你今天去哪儿了?”
“……”子曦嗫嚅着不知如何说,一言难尽。
“说不出来吗?那让我替你来说,”云生的声音是严肃的,“你今天和苏梓明在一起,苏子曦,你把我当什么,你的玩具吗?是我让你太有安全感,所以你就可以全然不顾我的感受,你说你今天有事,我尊重你且相信你,你不像说我便不问,但是你呢,你的最重要的事就是和苏梓明一起开车出去吗,你告诉我是这样吗?”
“云生我……”
可能她的声音太大了,带着微微的哽咽,父亲从客厅里不禁探着头问,“子曦,是谁的电话,怎么了?”
“没事,”她对爸爸说完,又小声的附在电话上说,“云生,我真的很累,我承认我今天坐了苏梓明的车,但是那又怎样?你怎么能本末倒置去在乎一些细枝末节的事呢。”
“苏子曦,你不会真的以为我离不开你吗?”
子曦怔怔的听着,他的声音很冷,似乎比窗外的冬天还要冷,如果他对一切真的了然的话,他不应该关心她的遭遇吗?她昨天在医院,今天在民政局,她所经历的事都要彻底给她压垮了。但是云生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只要他在,她就觉得一切都还有希望。但是这个给予她希望的人,却忽然一下子把她扔到了极寒之地。
于是她同样冷着声音说,“你当然可以离开我,你有那么多女人。”
几乎在她说完的瞬间,听筒里传来忙音,他挂了她的电话,有生以来第一次。
子曦探头望向客厅,父亲已经回房休息了,还好,还好,她终于不用强颜欢笑,压抑在心底的泪水终于可以倾泄而出,大滴大滴的泪水滚落,子曦将头抵在冰凉的玻璃窗上,呵出来的气温让窗户蒙上了一层水雾朦胧,紧咬着下唇无声的哭泣,周围漆黑的夜,是给她唯一的陪衬。
她决心重新开始,想起昨天跟芸姨说到话,可以承担父亲的医药费,此刻再也没有那样的底气,这段时间,她竟然像一个寄生虫一样依附着云生生活。
前几天投出的简历,终于有了回复,子曦一早便收拾妥当,前去面试,忙碌也是治疗伤痛最好的一味药。
面试的主管是一个和颜悦色的中年女人,几个简单的问题后,她对子曦颇为满意的点着头。
中午饭是在旁边的快餐厅吃的,云生的名字一直盘旋在她脑海中敲打着她,占据她所有的思绪。
忽然快餐厅里的女孩们发出低低惊呼声,子曦开始置之未理,直到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变大,子曦也寻着她们的目光看去,是电视台采访的直播节目,今天的焦点人物竟然是云生。
子曦听见周围人群的议论声,“天啊,他太帅了,难怪好多女明星为他神魂颠倒……不过最近似乎爆了他的好多丑闻,传言他这个人心狠手辣的……这还不正常,无商不奸嘛,你们不觉得这正是他魅力的所在吗?……你们小声一点我要听听他说了什么……”
竟然是他,云生云生,藏在她心底的人,藏在她眼底的泪,终于忍不住绝提。他今天一如往常的穿着深灰色的西装套装,头发似乎较前日更短了一些,更显精神,双腿微微交叠,双手闲适的搭在膝盖上。但是周围的声音太大,她无法听清楚他说了些什么。他神态自若,眉宇间有淡淡的清冷和疏离……一如她所熟悉的云生。该死的,为什么会没有字幕,她太想听听他的声音。很快子曦便注意到这台节目是直播,这意味了云生就在y市的电视台里。有那么一瞬间,子曦想奔去电视台的门口等他,但是仅仅是那么一瞬间,她从来都不是冲动的那个人。
访谈节目结束后,电视上又播出了一部最近热映的电视剧。
子曦转过头,继续吃着饭,神情却麻木如神游,吃饭成了一个机械化的动作。
幸好家里还有一个人是开心的,傍晚回家的时候父亲显得很开心,父亲说原单位的经理今天联系过他,希望能回聘他。虽然父亲也有疑惑为什么公司还会愿意花重金聘用他,但是显然兴奋要多于顾虑,父亲对于这份失而复得的工作很开心呢。
“子曦我们今天晚上吃面吧。”芸姨走过父亲第一次这么开心。
子曦点头,曾经母亲就这样,一有高兴的事非要吃面条,她说面条有长长久久的意思,如果母亲在该有多好。如果母亲在的话,她也会反对云生吗?或者心细如发的母亲看见女儿爱的这么辛苦,就算怜惜女儿也会喜欢云生的吧,子曦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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