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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事情似乎一下子解决了,子曦低落的心情也跟着好转了一点。
“那我一有空就去看你,对了,”子曦口气变得支吾起来,“我的工作最近出了点问题,我还在找新工作,所以暂时会住在家里。”
父亲叹了一口气,他似乎清楚其中原委,“子曦,你也长大了,以后你的事我也决定不管了,你开心就好。”
如果搁在以前,父亲这样说她大概会高兴的跳起来吧,这句话意味着父亲允许她和云生在一起。可是现在,这句话更像是雪上加霜的一把匕首,直直刺向心脏。
子曦深呼一口气,她尽量克制住自己波澜起伏的内心,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谢谢爸。”
想来父亲并不知道她和云生之间发生的种种。
晚上的时候,子曦给父亲收拾了下明天要拿的东西,姐夫一早就会来接他。为了防止夏盈又要撮合她和苏梓明,子曦也预先跟夏盈说了,明天她有事,就不陪着一起去了。其实子曦也没有故意推辞,她明天真的有事,她下午的时候接到德隆商贸的入职通知书,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员工,子曦却寄希望于重新开始。实习期间,单位不能提供住宿,暂时子曦便打算住在家里。
把一切的收拾妥当,夜也渐渐拉下了序幕,父亲早就休息了,质量不太好的隔音墙,依稀能听见父亲起伏均匀的呼吸声,父亲夜能安眠,子曦也放心多了。想来父亲也慢慢接受了眼前的事实,其实谁又何尝不是,时间会治愈好一切伤痛的。
无聊翻看的手机,却无知无觉的翻到了云生的电话号码上,却怎么也没有勇气拨出去。他们已经整整一天没有联系了,他真的生气了吗?他真的决定不要她了啊?想到这子曦心口一凌,一阵刺痛迅速蔓延到全身。她虚无的望着不存在的某处发着呆,似乎空气也被凝固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电话震动了下,给一直处在静谧中的子曦吓了一跳,定眼一下,竟然是云生的。
她瞬间悲喜交加,慌忙间按下了接听键,急急的说,“喂。”
那边陷入了一阵沉默,但是能依稀听见沉重的呼吸声,子曦的理智也稍稍回笼了些,她一扫之前的激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云生是你吗?”
“你睡了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
“还没睡,正准备睡。”
“是吗?”他口气淡淡的说,“如果我不给你打电话,你会打给我吗?”
她会打给他吗?答应是肯定的,她不会。在这场感情博弈里她完全是被动的一方,任人主宰的一方。甚至背负着‘小三’这个骂名,她也被迫让自己学着接受。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如果他还愿意要她的话,反之,她会走的远远的。
她的沉默似乎验证了云生之前想法。
“离开我你可以过的更好吗?”他的声音听起来悲伤莫名。
子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电话那边也不出声,似乎也执意等着她的回复,“回答我,离开我你会过的很好吗?”
“云生,”她无奈的说,“如果你就是想知道的答案的话,我只能告诉你,离开你我只是不会寻死。”
“你在哪里?”子曦接着问,她实在不想和他继续这个话题。
“我在你家楼下,”他的语气淡了下来。
子曦拿着电话赤着脚跑到阳台上看,楼下果真停靠着一辆熟悉的黑色吉普车,隐约可以看见人影。爱真的是一件其妙的事,她只消远远的看了他一眼,她的心就瞬间跟着飞了起来。
夜里的气温骤降,呼呼的北方吹着窗户,子曦披了一件外套便急匆匆的跑下了楼。一下楼便看见云生倚靠在路边的一颗树上,身上依旧穿着今天那套西装,单薄的完全不像是这个季节的衣服。被路灯映照下的侧脸悲伤莫名,站在萧瑟的北风也显得分外伟岸的男子,她深爱的男子。
而云生旁边的一米处站着一个男人,因为背着光子曦也看不出面容,应该是云生的司机。
“云生,”她飞快的跑了过去,抓住他的胳膊,“你怎么站在这里,你不冷吗?”可能是太冷的缘故,她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他忽然她拥进怀里,把脸深深的埋在她脖颈深处,浓重的酒味扑面而来,他低低喊着她的名字,“子曦,子曦,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他的手指在她的发间游走并摩挲着,好像要把她嵌入身体般。虽然周围冷风肆孽,但是她此刻的心是温暖的,内心就像陷入一团暴晒后的棉花胎里,变得充盈而丰富。她本就不善言谈,只能用同样用力的拥抱回报于他。
稍后,她又端起他的脸,无比心疼的看着他,“你怎么喝得这么多。”
他竟像个孩子一样,又急急的把头埋在子曦的脖颈间,似乎在努力的汲取着她的丝毫温暖,暖暖的气息呵在她的脖颈间。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冬天的候鸟般迷茫而徘徊,“子曦,子曦,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他重复的说着,“别离开我。”
“云生,”她的声音哽咽了,“云生我一直在等你电话,我不敢给你打。”
“为什么不敢,”他的声音温柔,嘴唇辗转上移,似乎在寻着她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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