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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安看着那被啃食了小半的朱果，蓦地抬头，环视岩洞。
岩洞内环境与他离开时别无二致，并未见到野兽，也并无其他野兽的气味。
“嗯？”
顾长安察觉到不对。
低下头，只见那红色小草上，多出了一条细长的红色异物。
这红色异物与朱果浑然一体，若不是见到朱果被啃，顾长安也会将之忽视掉。
他探手向其抓去。
那红色异物察觉到危机，突匹射来，露出一颗蛇头。
蛇头呈三角，牙齿细小，向着顾长安手掌咬来，其速如影。
‘唰！’
顾长安手掌霍然加快，三指一夹，便夹住这蛇头，将之提了起来。
“原来是你这小家伙偷吃了我的朱果。”
手中小蛇约莫指粗，长约一尺，通体红色，冰冷的瞳孔注视着顾长安，‘嘶嘶’吐着信。
令人惊异的是。
这小蛇身上竟有两道薄若透明的小翅。
之所以这小蛇刚刚能够忽然爆发极快的速度，便是缘自这翅膀。
“蛇长翅？”
顾长安眸中讶异。
这漆吴山中，蛇虫鼠蚁之多，顾长安行走在荒草之中也经常遇袭，却未曾见过这般蛇类。
他猜测，这小蛇吃了朱果，已然化妖。
将之扔进装水的竹筒，顾长安用盖子将之合上，转头在岩洞内找寻那小蛇从何处进来的。
“这里被那些鸟类啄烂了一个小洞。”
顾长安在门板上发现洞口。
极小，差不多刚好够那条小蛇进入。
“若是再在山里耽搁一些时日，说不得木板都得被这些鸟类全部啄烂。”
“嗯...也需得驯养一只猛兽看守岩洞。”
............
药田内灵药繁盛。
一百多株寒潭芝凝结的寒气将岩壁都是冻出一层冰霜，金蝉木上的小巧金蝉栩栩如生，宛如要振翅飞去。
除了一颗被啃的只剩一半的朱果，算得上是风平浪静。
顾长安从麋鹿身上，将那只庞大的巨狼尸体抬起放在地上。
“在这大周十几年，好像还从未吃过佳肴美馔。”
做铁匠时，几乎都是吃的粥，也是鲁秋卉在时，才能吃些饭菜。
而进了漆吴山又以野果、山菜、兽肉饱肚，虽说偶尔也能打些猛兽，但以顾长安的手艺，好不好吃就另说了。
“巨狼乃妖兽，受灵气洗礼一百多年，也不知会是什么滋味。”
顾长安忍不住口生津液。
又抖了抖怀，俯下身将怀中灵药全都抖落在地。
这便是在深山之中探寻数月，于十数只妖兽手中盗来的灵药，大多是残缺，并无一件完好。
还有些便是长于地下，如人参、山药，但也都被泥地中的虫啃得坑坑洼洼。
麋鹿忘却了对于巨狼的恐惧，走上来低头轻嗅地上的灵药。
顾长安并未阻拦。
这麋鹿如今被他训得还算听话，除非他不在，不然这麋鹿是不会皮痒的去啃灵药的。
将二十多种灵药全都放进药田。
顾长安看了看自己的寿命。
【姓名：顾长安】
【寿命：34\/4029】
顾长安忍不住心中一突。
培育那三种灵药两次，顾长安便耗费了近六千年寿命。
但事实上，顾长安其实是培育了一百多株灵药，才耗损如此多寿命。
屈指并剑。
一滴滴生命之珠自指尖滴落，落在那一株株灵气黯淡的残缺灵药身上。
顾长安眼睁睁看着自己寿命不断减少。
终于。
在还剩两千年寿命时，顾长安收回手指。
二十六株灵药，一些品相差的滴入差不多五十年寿命的生命之珠。
一些品相好的，如银竹，顾长安便滴入了两百年的生命之珠。
源源不绝的灵力自洞外涌入。
看着黯淡无光的灵药皆都变得鲜翠欲滴，顾长安松了一口气。
漆吴山中约莫一年多时日。
从车马骈阗的人族城邑来到这荒无人烟的深山。
每日险象与孤寂陪伴，若不是为了找寻传说中的仙迹，顾长安根本不可能走到现在。
但好在，找寻到近三十种灵药，已经是不虚此行。
【姓名：顾长安】
【寿命：34\/2000】
“一年半未曾打铁，也便是有年余时光未曾吸收万物之精。”
顾长安心中浮现急切。
从近一万年寿命减少到两千，顾长安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
“这些新找的灵药也不知有多少是炼制聚灵丹的药材...”
顾长安看着药田。
他想要炼制聚灵丹。
其一是以聚灵丹修炼引气诀。
其二是想尝试炼制聚灵丹，寿命会不会突破万年寿命的瓶颈。
“嗯...若是炼丹不行，便尝试炼器。”
银竹比之陨铁更为坚硬。
顾长安认为，银竹乃是药田内所有灵药中品质最优的灵物。
若是用以锻器，也不知能不能锻造出传说中的法器。
平常凡木、炭石之火熔化不了灵物。
但顾长安有青阳木，总之到时不管如何也要试一试。
这般想着。
顾长安定下心来。
“灵药长成还需些时日，这段时日便先修炼，破入练气一层。”
“顺便再试试能不能驯养那只小蛇，看护岩洞。”
............
顾长安沉入苦修。
他每日吞服已然成熟的朱果、寒潭芝、金蝉木，用以修炼引气诀。
那巨狼身躯庞大，长达一丈，割去完整皮毛约莫丈六，因极为柔软，便被顾长安用作床榻。
肚中饥饿便熏烤灵狼肉。
这灵狼肉不仅鲜美可口，吞入腹中还能化为灵气用以修炼，简直堪比百年灵药。
若不是麋鹿食草。
以这家伙贪食的性子，怕是也得凑上来讨食。
而除了这两件事，顾长安每日也会抽出一个时辰，将小蛇从竹筒放出，尝试驯养。
但这小蛇性属冷血。
放出后总是抬起上身，吐信子试图攻击顾长安。
即便如此，顾长安也未放弃。
这小蛇身长两翅，颇为神异，攻击性又如此之强，看护岩洞简直完美。
他以灵药诱之，又以惩作训诫。
深谙‘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之道，如此驯化，这小蛇也渐渐不再攻击顾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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