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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猝不及防。
他醒悟过来，将诸多念头按下。
此时身上仍有若有若无的目光停留，那监视自己之人，分明是从师家跟到了现在。
“必然是一位高手。”
要知道，顾长安带着师鸿志一直都是沿着小巷乱窜。
有些时候为了避过万家人，还刻意施展步法，亦或者御剑术。
若是换做顾长安来跟踪自己，他都没有把握能够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但那暗中之人做到了。
且，从始至终顾长安都未曾发现那人身影。
‘嗖！’
顾长安脚下似浮现蛇影。
在原地留下几道奔往不同方向的人影后，他身形消失无踪。
趁着夜色疾行，顾长安心分二用，一边施展游蛇步一边注意自己身上那道目光。
他发现。
自己全力施展游蛇步时，那目光便会消失在自己身上。
但若是将速度慢下来几分，无需片刻，那目光又会锁定在自己身上。
“至少也是与游蛇步同一个品阶。”
顾长安全力运转游蛇步，试图以此甩掉跟踪自己之人。
只是这次对方似是明白他的速度极限，牢牢缠住他，目光始终锁定在他身上。
‘嗖...’
又是奔过一条小巷。
几息后，一道影子也如影随形奔过。
只是...
‘砰！’
那道身影突兀被一根锤子砸中，身形狼狈飞回小巷，重重砸在了地上。
顾长安脚底有蛇影浮现，他追上前，手中大锤十分趁手，让他想起了凡俗时打铁的那段时光，拎起大锤便往那身影头颅砸去。
‘砰！’
大锤重重砸在地上，庞大的力道使得地面浮现一块大坑。
而那身影却是避过，从巷子另一头逃去。
“贼人休走！”
顾长安一声爆喝，因为有灵力加持，大嗓门半个黑石城都能听见。
他喊完，也不去追。
脚下蛇影浮现，往那身影相反的反向也是迅速奔逃。
一炷香后。
巷子中出现那道身影。
他嘴边还有血迹，气喘吁吁，脸色看起来还有些气急败坏。
本以为顾长安找到他踪迹，会一路追杀，未曾想，他全速逃了好久，才察觉到不对劲，又折身返来，此刻...又哪里还有顾长安踪影？
............
城南小院。
顾长安用清水将自身易容装扮洗净，变为自己本身模样。
如玉般的肌肤，双目黑白分明，十分有神。
又因多年吸收灵气，整个人观起来恰似那气质缥缈的神仙中人。
“这黑石城已无我相识之人...”
“那鱼家客卿，也再无存世的必要了。”
顾长安从那十几位万家人的储物戒中，得知万家还有一门瞳术，可无视遮掩，窥见本我。
以那凡俗易容术，怕是根本瞒不过这门瞳术，还不如保持原样，一个谁也不认识的模样。
“先生...”
初儿在一旁看的有些呆了，“这...这是您的法术吗？”
“什么法术？”
“就是您洗了一下脸，就...就变得这么年轻...”
顾长安闻言微笑，透过水缸中倒映出的自己模样，确实十分年轻。
他也已经好些年未曾这般注视自己，面具戴久了，还真以为自己已经是个苍鬓老翁了。
“初儿，你想修炼吗？”
顾长安并未回答初儿的问询，而是反问道。
“修炼...”
初儿下意识吞咽喉咙，她瞪大眼睛看着顾长安，“先生，初儿...初儿自然想成为先生这样的大修士！”
“可若是让你修炼，你之生死便会尽归我手，我让你生，你才能生，我让你死，你便唯有一死...你先不着急点头。”
顾长安见初儿连思考都不曾有便要点头，忙说道，“或许我心情欠佳，一个心念，你就会死，如此，你也要修炼吗？”
初儿这次小脸郑重下来。
她直接跪在地上，以头叩地，“先生，初儿自称为先生侍女，就是先生的人，先生想要初儿如何，初儿就如何，只求先生让初儿也能够修炼，一生侍奉先生...”
想要修炼何其艰难？
黑石城三分之二的人，因为没有灵根，而只能做一辈子的凡人，然后老去。
初儿年岁四十，她眼睁睁看着自己脸上长有皱纹，有时头上长出一根白发，还会为此惶恐好久。
而成为修士，走上长生之路。
这对初儿来说，无论如何，但凡是一丝机会，她也愿意尝试的。
顾长安让初儿也成为修士，也有昨夜心中那抹惶恐之故。
人生漫漫，总要有人相伴在身边，才能一解岁月之寂寥啊...
“既如此，你随我进来。”
顾长安将初儿带入屋中。
他在院中布置了几座阵法以做防护，才进屋。
一念间操控初儿生死，这是顾长安在研究分身时，悟到的一种手段。
便是以自身魂魄为禁制，种入其人魂魄之中，只需心念一动，魂魄便能自爆，算是借鉴了那位陆老。
这种手段。
顾长安只用过一次在那分身魂魄之中，对初儿这种生长了四十年的魂魄，还是第一次用。
为求安全。
顾长安在调息片刻后，才以抽魂术抽出自己一缕魂魄，而后贴于初儿额头，让其融入。
等待片刻。
初儿有些紧张的睁眼，“先生...可是好了？”
“未曾，你可有不适？”顾长安问询。
“不适？这倒是没有，先生，初儿方才觉得很舒服。”
魂魄相融，自然舒服。
顾长安又是观察了初儿一个时辰，确认对方无异常反应后，才算是安心，继而以生命之珠滴入其眉心。
经过万年那次突破后，顾长安可自由选择不同属性的生命之珠。
这一次，便是滴入的木属性生命之珠。
生命之珠蕴含诸多妙用，即便是现如今，顾长安也未曾将之搞明白。
但重塑根本，再造灵根，顾长安却是极有把握。
“感觉如何？”
“初儿觉得很舒服。”
顾长安有些无语，“那除了舒服，可还有其他感觉？”
“嗯...”
初儿冥思苦想，终于眼睛一亮，“先生，我看到先生四周有好多绿色的光点，这里也有！还有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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