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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那日你跳崖前亲口承认，是你杀了他们！”
门外脚步声不断靠近，身影拉长在殿中，人未到而声已至。
“慕容熙，是你自己不敢面对吧，顾孟平的异常，你当真没有半点察觉？
师尊所说都是事实，你那些师弟，不是她杀的，杀他们的是你的师尊顾孟平。”
话音落，水寒渊刚好踏入门槛，他一改平日衣着，身着紫色长裳，腰束玉带，墨发玉簪半束，尽显风流与贵气。
沈流月被慕容熙的剑抵着，也没感到有什么威胁，目光随着水寒渊的影子，慢慢爬到了他的身上。
似乎水寒渊最近，长的越发造孽了。
慕容熙神情复杂而痛苦，挣扎道：“不可能，师尊好好的，我没感觉有任何异常，他最爱护我们这些弟子，不可能是他！”
他激动的又把剑往前伸了一点，被如身影如鬼魅般移到他面前的水寒渊，手剪一折，将剑折断。
“是你，是你杀了他们。”
慕容熙低着头，话从牙缝里挤出一般，夹着数不尽的恨意，也带着说不清的迷茫。
沈流月被水寒渊挡着，隔开了慕容熙，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水寒渊，她心跳都漏了半拍。
其实她应付的来，她习惯了被别人推在面前，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
似乎只要她在，别人都会把责任和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无论她有没有能力做到，会不会受伤甚至失去性命，都没有人关心。
可水寒渊不同，他愿意为她遮风挡雨，愿意将她护在身后。
沈流月嘴角扬起，连她自己都未察觉。
“大师兄被穷奇附身，我赶到为时已晚。”
“你恨我并没恨错，那日他若没有替我和寒渊挡天雷，也不会被穷奇控制。”
“顾孟平是我杀的，你是他唯一剩下的内门弟子，你应该为他报仇，或许我也该死，但十五年前我已死过一次，我不会再束手就擒，想取我的命，就靠本事来拿吧。”
沈流月没有直接说出顾孟平杀了自己的弟子，她说不出口，只要稍有提及，她的心口就像被石头堵住了一般。
慕容熙并不愚笨，他甚至比常人悟性更高，要不然也不会成为顾孟平得首席弟子，沈流月认了自己杀死顾孟平得事实，却不认他十几个师弟的死。
他不敢信，那是他们最敬仰的师尊，死去的，是师尊最疼爱的弟子，叫他如何信！
每每回想，他不是全无察觉，而是就算怀疑，也下意识的避开了这个可能。
“不可能，这不可能…！！”
慕容熙几近崩溃，他害怕思考，害怕这个可能，这十几年，他恨着沈流月，做梦都想杀了沈流月报仇，也正是这个信念，才支撑他到现在。
慕容熙一连后退了几步，被琉璃棺前的玉梯绊倒，他跪倒在地爬上玉梯，扶棺掩面而泣。
“师尊，我不信”
他的师尊，是一位清风霁月，超脱三界之人，他看透人间百态，却依然心怀天下，对门下弟子传道授业，待人谦润温和，这世上，无人能抵的上他。
慕容熙不敢想，在顾孟平生命的最后一刻，被穷奇所控，亲手杀了养育多年的弟子，内心是何等的悲痛。
他失职了，他作为师尊最亲近的弟子，却没有察觉到师尊身体有异，在师尊生命的终点，在师弟们死前，仍一无所知。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全都死的悲惨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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