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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合的常识是，魔神的尊称代表着他的权能。
这位亡之魔神的权能，却不是掌控死亡。
按照清墟子民的说法，“毛莫大人是死亡的天敌，死亡带不走大人，死亡也带不走我们。”
说这话的时候，在场的清墟之民全部都非常敬仰。
季合仔细观察他们的面貌，与常人一般无二。
能区分出年龄的长幼，不像是保持年轻面貌长生的仙人与夜叉。
“难道你们已经活了很多年？”
清墟之民却道，他们的年龄就是来到世上的年份。
季合不懂得“死亡也带不走我们”这句话是何含义。
清墟之民的说法则让人更加糊涂。
“我们只要一生下，便会在世间长存。”
见季合与魈不懂得，他们更加确信自家魔神权能的至高无上。
听季合说，璃月港的人类，都是百年后入黄土。
清墟之民慷慨的表示让季合回去，告诉璃月港的人都来清墟供奉毛莫大人。
“璃月港与清墟毗邻而居，已经深陷战火之中。”
“大洪水来临，归离子民被淹大半，所剩无几。”
“但我清墟之民，在毛莫大人的庇护下，度过了洪灾。”
“想来你们来此，也是想请求大人的庇护吧。”
身为子民崇敬自家魔神，这没有问题。
璃月港的人不都是认为，帝君大人世间无敌嘛！
云来海的海兽不都是认为，奥赛尔会赢得第一嘛！
那清墟之民觉得自家魔神绝顶厉害，这很正常。
问题就是，这次的洪水，它就淹不死人啊！
归离集的子民也都好好的活着。
拯救他们的根本就不是毛莫，而是赫乌利亚。
他们好像知道一些消息，又不是完全知道。
次日天一大亮，季合便没有再在青墟浦逗留。
此行没有危机，但是有精神攻击。
在青墟浦的一夜，季合感觉就像进了传销组织，每一话都是清墟之民在给他洗脑：
世界太危险，唯有毛莫大人庇护的青墟浦是港湾。
……
这位毛莫尽管让人捉摸不透，却不像是会导致归终死亡的魔神。
不过他看到的，兴许都是表象，一切还要看系统的模拟结果。
季合在璃月港匆忙与魈分别，回到自己的居所去与他的最强幕僚——系统商量。
“你扫描出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吗？”
[嗯！]系统肯定道。
季合聚精会神的听。
[人，到处都是人！]
什么？
[主人与金鹏夜叉到了青墟浦之后。]
[前前后后。]
[地上空中。]
[密密麻麻。]
[全都是人！]
季合打了一个寒颤。
他明明看到的，只有那名女子，与毛易带领的十人。
“狗系统，你在说什么！”
季合仿佛能看到一只胖乎乎的兰那罗，严肃的摇摇头，同他说道：
[我没撒谎。]
[到处都是人！]
兰那罗兴许很可爱，但是这份可爱不能抵消它所说之话的可怖！
鸡皮疙瘩爬上季合的全身。
“那神殿里面呢？”
“那清墟之民的家中呢？”
[神殿里面都是人，他们在尖叫。]
[清墟之民的家中都是人，他们在嘲笑。]
季合于华夏长大，没少听过神鬼故事，他很快联想到鬼魂之说。
又想起无妄坡据说连通了生死的边界。
望舒客栈也有做养鬼的生意。
鬼魂在璃月，是存在的东西。
“这些人，是鬼魂吧。”
[可以说，这是地脉能量的一种显化。]
[地脉当中留存他们的记忆，不知为何，在青墟浦，记忆被显化出来，成为‘人’。]
“所以说，清墟之民说他们一生下来，便可在世间长存，指的是这个意思。”
[我还从那些‘人’的口中了解到一些事情。]
[亡之魔神毛莫，他的权能是与亡灵对话，以及短暂的预知能力。]
系统说青墟浦到处都是‘人’，也就是到处都是鬼魂。
恐怕世世代代的清墟之民的鬼魂都在。
毛莫的情绪变幻无常，恐怕与他的关系也很少，而是他在与鬼魂对话。
“你说，神殿的鬼魂在尖叫，他们在叫什么？”
[他们在叫亡之魔神，骗子。]
“清墟之民家中的鬼魂都在嘲笑，他们在嘲笑什么？”
[额……也是在嘲笑亡之魔神是骗子，而清墟之民根本不知道。]
……
季合慢慢了解了事情的全过程。
《日月前事》曾经提到过，有一段时间神明行走于大地。
神明行于大地的期间，亡之魔神很早之前便来到青墟浦。
爹娘逝去，儿伤心。
素来爱人的亡之魔神与爹娘的亡魂对话。
他安慰了那位儿子。
事无巨细，一桩一件，亡之魔神所述的，全是爹娘与儿的生活。
亡之魔神转述了爹娘对孩子最后的期盼。
那位儿子满怀期翼，“您如何知晓？我从未离开爹娘身边，却未曾见过您。”
亡之魔神没有诉诸真相，他不忍打破那位儿子眼中的期翼。
于是他说道，“你的爹娘刚刚告诉了我。”
“我爹娘死了吗？”
“……不……他们以另外一种形式，陪伴在你的身边。”
传言慢慢变成了，本该死去的人其实没有死去，他们去了另外一个世界继续生活。
而那个世界与这个世界，亡之魔神是唯一的沟通桥梁。
地脉的力量显化出灵魂，灵魂记得生前所有事情，并且继续依照生前的性格生活。
亡之魔神将灵魂的生活描述给生人听。
愈发让他们觉得，这是一个真是存在的世界。
最后的最后，传言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死亡带不走清墟之民，他们可以永世长存。”
……
地脉的力量并不稳定，它会受到污染。
渐渐地，灵魂从初始保有人类的善良，到最后泯灭了人性，
他们开始憎恨自己的存在方式，憎恨亡之魔神欺骗了他们。
这里根本没有另外一个世界！
这里只有日复一日，日渐消磨了激情，眼见之物全都变得可憎。
[主人，那些‘人’说亡之魔神是骗子，还提到洪水之事。]
[亡之魔神预言，洪水之时清墟之民难逃一劫。归离原死伤大半，尘之魔神死亡。]
[事情并未这样发展，‘人’更加认为，亡之魔神是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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