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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钟离的眼神太过特殊，季合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抬头寻找，与二楼钟离的视线对上。
云归司还在卖力打铁，一时半会做不完。
季合抬脚走去。
沿着木梯上去，钟离身着人类的衣衫，坐在一个角落。
他的对面摆着一杯冒着白气的茶。
对于季合的到来，他没有丝毫意外，抬手相请，又将茶杯往座位上推了推。
季合撩开袍子坐下，拿起桌上精致茶点塞进嘴里。
“怎么，不解释一下？”
熟人之间说话不需要多寒暄，直接进入主题。
钟离平静的眨眨眼睛，“先喝茶。”
季合便将热茶吹凉，一口气灌进嘴里。
“云归司，算是我故友之子。”
“噗！”
季合那口茶水还没咽下去，突闻钟离之语，惊讶的瞪大眼睛，茶水顺便喷了出来。
钟离反应很快的遮挡住脸庞，但是用来遮挡的袖子替脸挡了灾。
季合捏起自己的袖口给他擦拭，口中连连道歉。
这种事情，对于稍有洁癖的钟老爷子来说，还是很难以忍受的。
市井茶楼，人流不息，正是接头会面，传递消息的好地方。可无法再待下去了。
季合安静的等待钟离换好衣服，期间去给寒父招呼了一声，让他将云归司领回去住一晚，然后被钟离带到了由浮空石作为路径，高悬于天空之上的凉亭。
上面的小几上摆着翻开的书。
坐于小几两边，恢复神装的钟离才继续将话讲下去。
“我当初还年轻的时候，遇见了他的母亲。”
“你年轻的时候？”
钟离颔首，“嗯，当时我未满千岁，还是一个，”他失笑一阵，似乎回忆起了一些趣事，“还是一个很稚嫩的神明。”
季合的脑子有点没转过来弯。
“云归司的的确确就是人类，可他的母亲有上千岁了？”
钟离带着怀念之色点点头，“他的母亲，有些奇遇。”
他起身，在高空之上俯视遁玉陵。
“你将他带回来的时候，我着实惊讶了。”
季合有预感，钟离会吐露一些只要他知道的真相。
“璃月未建，人类分区域群居。祭司仰望高天，解读星空，给族人以指引。”
“他的母亲，便是一位极有天赋的女祭司。”
“她在寻找我们的力量。”钟离说着，手掌朝上，上面各种岩晶体交替出现。
钟离是在指，云归司的母亲在寻找神明的力量。
“她便是这样寻到了我。”
“我的力量无法给她。匆匆分别。”
“璃月港初建。聚集了散落在大部分区域的人类，我便在人群中看见了她。”
“那时候又是千年而过。她还活着。”
“她给我说了她的奇遇。有关明蕴镇背后的雪山。”
“再后来。有人类去了遁玉陵居住，渐渐自成一个部族。我在那里看见了她。”
“后面我不知道她遇见了什么。一直没再见过她。”
“最后就是近年来。我看见了眉间同样有红痣，同样姓云的云归司。”
“云归司的母亲呢？”季合问道。
“死了。”
“关于她的死亡，我没有去追寻。”
“你将云归司带回来，是想查查这事吗？”
季合点了点头。
钟离顿首，“找到真相，可以告诉我一声。”
季合奇道，“你怎么不自己去查呢？”
钟离高深一笑，“我不能去查。”
“这也是契约？”
钟离摇摇头，“不是。这算是我附赠的服务。”
季合忽然想起一件旁的事情，“茶水，你付钱了吗？”
钟离一呆，茫然神色没有遮掩。
“……”
刚刚因为钟离嫌弃衣衫被打湿，直接从二楼消失了。根本就没有经过一楼的账台，更别说付钱了。
要付给茶楼的钱，也是以物易物。
连摩拉都不带的钟离，更别说带繁重的物品在身上进行交换了。
虽然可以徒手塑造矿石，但是现在的钟离就已经很有契约精神了，不会干出私自造物，影响市场交易的事。
季合默默然，“您还是创造一点更加便于携带的交易货币出来吧。”
钟离侧首凝眉，对季合的话颇感兴趣，“交易货币？”
季合拿过毛笔，在小几上的书本空白页画上了摩拉的样子。
“璃月的人类用石斧进行交易，云来海的远处，有国家用贝壳进行交易。”
“魔神战争平息后，璃月人与其他国家进行交易，是用贝壳，还是用石斧呢？两者价值多少又如何定呢？”
“还不如创造一种统一的货币。”
“璃月人先用起来，以后璃月与外国进行交易的时候，也有这种货币。璃月内部使用的货币便这样到了海外。”
“当他们发现这种货币的方便后，不需要推广，群众就会自发开始使用。”
“这样一来，不管璃月内部，还是与外国，都可以进行方便的交易。”
钟离认真听完季合这一番话。
细细思索一番，更觉其中道理非凡。
钟离竖起了大拇指，“没想到你竟然也有如此格局。”
这算什么……
季合心里百爪挠肝，比起摩拉，更加方便当然是纸币了。
“其实要说更便利，还是单薄的一张纸。”
“特制的纸，用特殊标记与寻常纸张进行区分。”
“纸轻飘飘的，没有金币的沉重，想带多少就带多少。”
钟离舒展眉目，当了捧哏，“果然如此！”
“留云上次用来通缉我的纸张就很特殊，说不定以那种纸为基础，可以制造合适的纸币。”
“到时候在上面绘制璃月的山水，便于交易的同时，还可以宣传大美璃月。”
本来在魔神战争结束后，钟离会意识到以物换物的不稳妥，进而制造摩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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