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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我不是丫鬟 > 第4章 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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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大齐的公主,她天生有着相师的占卜之能,还有惊才绝艳的改命之术。

    从三岁起,她就能站在宫廷的大路上,看着衣冠楚楚的百官从面前走过。谁忠谁奸。一目了然。

    师父曾说,她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这大齐的深宫之中,果然,那么多年,她几乎没笑过。

    原来,师父什么都知道。他知道自己有一天,会魂穿异国,重活一世。

    方才家主在客人面前对自己的回护,让贺怜心觉得,很暖。

    一个从来没有感受到爱的孩子,太想要留住这份爱护和亲情了。

    所以,她不能破坏了这份美好。

    “老爷,怜儿有个不情之请。”贺怜心跪在地上,看着家主。

    “怜儿起来,你的伤还没好,不要跪下说话。”贺大学士扶起怜儿,嗔怪道:

    “你闯入花厅,必是大事。你要是说不出一二来,我可得罚你。”

    贺怜心淡淡一笑:

    “老爷,我干娘李嬷嬷给小姐做了陪嫁嬷嬷。夫人身边没个管事儿的,怜儿伤愈之后,想去夫人身边伺候。”

    贺大学士愣了一下,皱眉道:

    “就这事儿?”

    “老爷先允了这件事。”

    贺大学士玲珑心思,隐隐觉出端倪:

    “后院的事向夫人禀明即可,不需问我。”

    贺怜心咬唇,心一横道:

    “夫人疼惜怜儿,有心把怜儿和少爷凑做一对,可是怜儿粗鄙,又被老爷夫人娇惯坏了。如果做了少夫人,少爷在京都就彻底抬不起头来了。原本少爷读书不济,靠着恩荫的举人还能做个官。如果再有个得力的岳家,就有更好的前程。怜儿心中把少爷当做兄长,绝无更多想法。为了绝了麻烦,请老爷跟夫人说说,就让我去夫人院里吧。”

    贺怜心很清楚,如果让家主察觉到,是贺夫人逼着自己表态的。那么夫妻二人必生嫌隙。如果让家主知道,夫人和他的想法一样,并没有阳奉阴违,而是这个丫头自己不愿意的。

    那么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贺大学士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再看眼前这个丫头,竟然不似从前的怜儿了。

    怜儿何时如此知书达理,说话头头是道了?鬼门关走了一回,竟然长大了许多。

    “也罢,由你。我今日便和夫人说起此事。你伤好以后,到夫人院里当差吧。”

    “谢老爷!”贺怜心感激不已。

    贺大学士佯怒起来,指着她道:

    “就这么点儿事你竟然打断我会客?”

    “奴婢还有一事。”贺怜心神思飞转,想着该怎么把路侍郎的为人描述给老爷听。

    “老爷,您刚才接待的这位客人,奴婢似曾相识。仿佛在哪里见过。”

    “哦?”贺大学士有些诧异。

    “奴婢想起来了,奴婢被刺客扎了一刀,昏迷的那几天,做了好多纷杂的梦。其中一个梦境,就是这个路侍郎,跑到一个人耳边,说着悄悄话。内容大概是,贺大学士如何不堪,贺大学士不是好人之类的话。”

    贺大学士无奈苦笑,摇头道:

    “好了,你这丫头,又胡闹起来。去吧,回去养伤。不要总下地走动。小心扯着伤口。”

    贺怜心看着再次步入花厅的家主,焦急却没了办法。

    贺大学士不信梦境论,故而贺怜心没敢说得太露骨。但是今日廊下诡异歪斜的木柱,花厅里坐着的奸臣,都表明了贺家大难在即。

    这该如何是好。

    我还要静静地想一想。

    贺怜心揉着眉头,缓缓走回了后院。

    贺大学士去而复返,赔笑道:

    “路侍郎久等了,是我府上丫头胡闹。”

    路侍郎顾不得擦去嘴角的点心渣,惊道:

    “大学士竟然如此纵容刁奴?这样的丫鬟在我府上怕是已经打杀了。”

    贺大学士皱了皱眉,对路侍郎的僭越有些不满。

    “这丫头和小女一同长大,情同姐妹。我也当做半个女儿来养的,难免娇惯。见笑了。来,我们继续探讨北境屯田之事。”

    “就算是和小姐一同长大也要有个规矩啊!奴就是奴,婢永远是婢,怎么能跟府上小姐混淆呢?她今日所为,已经是死一千次都足矣!”路侍郎不依不饶,似乎不满贺大学士这样纵容下人。

    贺大学士掩下心中的怒火,无心再交流公事,不动声色地说:

    “哎呀,哎呀,我竟然忘了,今日答应了老母亲,大夫来请平安脉的时候我要在旁守着。真是不巧。路侍郎,那咱们就改日再探讨北境屯田之事。失陪失陪。”

    说完,喊来管家招待路侍郎出府,自己颠颠儿地跑了。

    跑了。

    路侍郎一脸灰败走在贺府的甬路上,把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贺采成,你有什么了不起?你竟让你的丫鬟轻慢于我,当我看不出来你们主仆在演戏?

    等你死了,我马上就进内阁顶了你的位子。

    看你威风到几时!

    ——

    夜里。

    贺大学士和妻子说了怜儿今日去寻他的事。

    “怜儿十分坚决,又处处为博哥儿着想。也是个难得的好孩子,就由她吧!”

    贺夫人给丈夫宽衣,听见这句话,暗自松了一口气。

    怜儿会做人,以后不亏待她就是了。

    “这孩子,还神神叨叨的,”贺大学士笑道:“非说路侍郎不是好人,让我防备着点儿。”

    贺夫人动作一滞,猛地抬起头:

    “怜儿真这么说?”

    “是啊,夫人怎么这么大反应?”

    贺夫人脸色变了,握住夫君的手:

    “老爷,有件事我一直没跟您说。当时也觉得十分荒谬,但我还是宁可信其有了。怜儿刚醒来那天,博哥儿本来有一个诗会要去,但是怜儿使杏花告诉我,一定把博哥儿追回来。说博哥儿会在诗会上定有危险。我就让刘叔把人诓回来了。”贺夫人想起这事,还有些后怕:

    “当天什么事也没有,我还说怜儿是不是烧糊涂了乱说话的。可是今天,咱们家江悦楼旁的粮油铺子来交账,何掌柜汇报了一件事。

    他说诗会那晚,在各府公子到达之前,就有十几个刀斧手陆续进了江悦楼。”

    “刀斧手?”贺大学士也变了脸色。

    刀斧手是江湖帮派。朝廷对铁矿和兵器控制森严,武器稀缺的江湖帮派以弯刀和利斧作为武器,练就一刀毙命、一斧断头的狠绝功夫。

    十几个刀斧手当日提前潜入江悦楼?

    贺大学士再次回想怜儿下午说的话,心中顿时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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