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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差的亲兵队将这大院子收拾妥当,路大刚就过来请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大人,燕楼关虽距镇北大营很近,但是离福新县还有一段路程。您确定是在这里落脚,而不是去福新县吗?”
贺瑞博正在用小铲子小心翼翼地挖一支花的根茎,闻声抬头道:
“为何要去福新县?”
路大刚做了几息时间的心理建设,还是说道:
“福新县的县令姓江,是董首辅的妻侄。也是当今茜妃娘娘的表哥。当初在燕京翰林院乃是一届才子。后来因为狎妓被贬外放为县令。”
贺瑞博眨了眨眼睛,放下铲子站起来。新奇道:
“我在大燕的疆土版图上,并没有看到福新县城。这个县城,从哪儿来的?什么时候建的?”
路大刚清了清嗓子,小声道:
“虽然北疆艰苦,但从前的燕楼关是边关要塞,很热闹的。现在一半的人跑到中原地带,一半的人……搬进了福新县。”
“呦呵?”贺瑞博明白了。
他都明白了。
这江大人,不简单啊!
贺瑞博花儿也不挖了,叫上怜儿,带上礼品和药品。直奔镇北大营而去。
“少爷,你这一路上都撇着嘴,一副不屑的样子,谁惹你了?”贺怜心看着贺瑞博的异常,忍不住问道。
“怜儿,我问你。如果一个边疆的父母官,圈起一块地方,告诉大家,这里没有战乱,这里保证你一家老小活命。
你说,百姓会怎么想?”
贺怜心不假思索道:
“百姓会愿意举家迁入这里。甚至,愿意付出一定的代价。”
贺瑞博赞赏地点点头,冷哼道:
“江大人……好的很!”
马车晃晃悠悠地到了军营门口,何瑞博跳下马车,将手伸出,贺怜心却没有搭在他的手上,自己下了车。
何瑞博一愣,随即后知后觉地回头看去。
看见了一脸黑沉的镇北侯。
“哈哈……娄伯伯……几年不见,您越发年轻了哈!”
镇北侯从鼻腔里发出“哼”的一声,冷冷道:
“听说,贤侄砸了我侯府的牌匾,还炸了我的门楣?”
想起在涿州闹事那一回的事情,贺瑞博有些讪讪。他挠挠头,嘴硬道:
“我姐姐差点儿成了弃妇,您可对伯母申斥了?这可不是小侄找事,是娄家伯母太过分了……啊……救命啊……”
贺瑞博看着举起长枪对着他劈来的镇北侯,吓得低头撒丫子往里冲。
一老一小在校场上跑了三圈才停下来。
原本迎接钦差的繁杂的礼节,就这么省了去。
不远处的大帐里,一行五人站在伤兵营的门口,直勾勾地盯着校场。
“三婶,你看这十七岁的小钦差,俊不俊?”张七郎打趣道。
今日三人进了军营,张嘴闭嘴就没离开过八妹妹的话题。
“俊有什么用?一点儿武功也不会,就是个皮囊好看的草包而已。若是八妹妹遇到了匪徒,他能保护妹妹吗?”张六郎愤愤。
张五郎一声不吭,他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又吃又拿之后,他不好意思再火上浇油了。
而被称为三婶的女人神态安详,三十许人,她没有看着校场,却透过校场看到了大营门口巧笑倩兮的女孩儿。
“相公,你先去带三个侄儿去见客。我要去梳洗打扮一番,参加侯爷的晚宴。”
张三爷有些错愕,妻子向来深居简出,从不参加所有的宴会。
看来这个女孩子,真是入了娘子的眼了。
——
“娄伯伯,我跑不动了……你……别追了……”贺瑞博喘着气,上气不接下气。
镇北侯冷哼一声,阴沉道:
“你姐夫不到五岁开始习武,你却不到五岁开始玩儿泥巴。而今弱得跟小鸡仔一般,还敢来北疆闯名堂,真是不知死活!”
贺瑞博直起腰,大叫道:
“我是为什么来的你不知道吗?我来给你解决军粮的问题的。我每个月那点儿俸禄你以为我稀罕?
你以为我想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镇北侯神情严肃,狐疑道:
“你那儿戏般的屯田法,早已让满朝笑掉大牙,消息已经传到了我这儿。你就不怕搞砸了遗臭万年?”
贺瑞博正气凛然:
“就算遗臭万年又怎样?起码我做了。咱可不是那种光会玩儿嘴的酸秀才!
名声算什么?名声就是个屁!”
镇北侯听了这话,一时愣住。
这小子竟然是做好了若是失败会被笑掉大牙的准备的。
而他还是来了。
这种一往无前不畏难的劲头,让他透过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看到了老友。
他和他爹,还真像啊!
他收起严肃的神情,缓声道:
“好了,你大老远来了。先招待你吃饭,再听听你那让人啼笑皆非的‘屯田千户所’。”
贺瑞博转头看了看怜儿,挤了一个眼神儿。
哈哈,过关了。
贺怜心忍住笑,缓缓跟在他的后面往主将大帐走去。
“娄伯伯,我想问一问福新县的事。”
“我的规矩,先喝酒,再谈正事!”
贺瑞博乖乖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席间,镇北侯一一介绍自己的副将给贺瑞博认识。
让镇北侯惊讶的是,他每介绍一人,贺瑞博竟然能够准确说出此人的祖籍,及性格特征甚至是行军打仗时擅用的攻敌之法。
这些副将没想到钦差大人竟然对自己这么了解,还如此赞赏。纷纷受宠若惊!
大家将方才的轻视收起,恭敬地与贺瑞博喝酒聊天。
镇北侯捋着胡须,摇头苦笑:
“嗯……贺采成的儿子,怎么可能是个草包呢?此子,前途无量啊哈哈哈……”
这边推杯换盏,那边,张三爷和他的夫人将贺怜心拉到身边,低声地说着话。
“好孩子,因为你的一个预感,救了镇北大营无数人的性命,也救了我们夫妻。按理说,我不该开口求什么缘分。
但是,方才一见到你,我竟一见如故,仿佛与你早已相识多年。”女人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再次握住贺怜心的手:
“也许刚见一面就说这些话很不合适,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问:怜儿,你愿意,做我的女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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