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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似乎还是老样子。
太后去世了。
她经受不住太多的打击，病死在了床上。
跟着圣人葬在了一处的皇陵中。
那些个嫔妃，木青鱼让她们回家了。
战事初定，不需要再有无辜的人死去了。
小圣人继位。
木青鱼渐渐将自己手里的公务上交给他。
她已经没了夺位的心思。
夺过来又怎么样？
该有的一切都不会有变化了。
不过身后徒增骂名。
很多时候，她都会坐在窗前，瞧着外面种着的花树。
漠北行站在她身后，慢悠悠给她扇扇子。
臣燕笙和崔柳就站在树下，拿着水壶和除草的工具，冲着她笑。
木青鱼也笑笑。
将手里的烈酒慢慢饮下。
直到喝的酩酊大醉，还要强撑着站起身，摇摇晃晃去嗅探进窗子的那一枝花。
被漠北行扶住，抱在怀里。
木青鱼叹一口气，茫然地睁大眼睛。
却什么都不说了。
漠北行知道她的意思。
这是又想寻真了。
只得将她慢慢哄睡过去。
睡了，她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好在之前寻真给她说的那些话，让木青鱼释怀了不少。
她承认，之前是存了试探和刻意的心思。
想看看让自家弟弟都忍不住动真情的，到底是什么存在。
可是后来，那些情感都是真的。
像寻真那样热烈真诚的人，光是看见就忍不住想靠近了。
靠近了的，又如何会不喜欢？
若是她之前，能得寻真半个真性情。
故事的走向也许就会变的完全不一样吧。
或许，遗憾也会少很多。
说到遗憾，木青鱼还有一个遗憾。
就是只可惜这世上，
都没有如果。
木青玉做了个小官，有木青鱼的身份在，过的也算是如鱼得水。
但他终日带着半张面具，吃饭睡觉也不摘下来。
说话做事也是不苟言笑。
不知道的说他怪，明明长的极美，却偏要遮起来。
知道的，也只是默不作声。
该说什么呢，都过去了。
往事如烟散去。
都要向前看才是。
木老爷子算是彻底的撒手了，每日就要美氏陪着。
研磨作画，写诗唱曲。
逍遥自在。
立着寻真石像的地方越来越多了。
每日都有很多香火。
来的大多都是女子。
年轻的，年老的，年少的。
上了香，什么也不求，就在那里站着，看一会。
或者在她面前放上几枚串着红绳的铜钱。
要么就放上各色的花。
大多是红的。
也有黄花。
但大家都不用白花。
之前埋葬许多小女孩的地方，也有很多人自发前去祭奠。
他们胸口，都带着热烈的红。
不少人，甚至不知道谁是谁的坟墓，但也无伤大雅。
这些女孩，在他们眼里都是一样的。
有些求女的小媳妇，坐在一个土堆边上，絮絮叨叨说若是无处可去，也可以来她的人家。
她的夫君就站在一侧，微笑地看着她。
手里拿着一会给她擦汗的帕子。
生活好像重新恢复了平静。
只是街头少了许多人家的面孔。
街上改了很多店家的门面。
大雷音寺也因着迦蓝尊者和寻真的名头，更加响亮了。
前来拜师的，每日都要排长队。
了悟站在高处，望着长长的队伍。
微微合掌。
少年僧人，眼尾低垂，染着哀思。
那两个柿子，他没吃。
风干之后一直带在身上。
但从来不会打开看。
似乎只是带在身上，便已经是足够的安慰。
队伍里有人看见他，遥遥冲他行礼。
了悟微微一笑，还礼后，悄然离开。
他直觉上，寻真不会死。
去问，也是一无所获。
或许迦蓝尊者知道，但依旧不会告诉他。
迦蓝尊者就是这样的。
就像那个黑坑一样。
深不见底。
令人心生畏惧。
他能做的，就是等待。
等待着有一天，迦蓝尊者能告诉他，关于寻真的消息。
他会一直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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