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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师尊要和我靠得如此近？”她的头被纪棠控制着无法动弹，她只好与纪棠对视，好奇纪棠的眼底为何微微泛红。
“因为我是你的师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开始瞎用道理，他终究活了好几千年，骗一个像白纸一样单纯的女孩岂不是绰绰有余。
“受教了。”她没念过书，错把师尊的话当成是真理，眼里还多了几分崇拜。
“若是林星皙再来找你，你该与他疏远一些。”他不忘给她灌输这样的想法。
“好。”她满口答应。
“假如我是林星皙，现在这般境遇，你该如何作为？”他循循善诱。
虞朝暮两手抵在纪棠胸口，用力将他推开。
“这样。”
“孺子可教也。”不过，他怎么觉得推这个动作也很暧昧呢？胸口还留有虞朝暮双手的余温，不对，这样倒是便宜了林星皙，下回得教虞朝暮把剑横在他的脖子上。
“会弹琴吗？”他问。
虞朝暮摇摇头，自幼都是穷苦人家，字都不识几个，怎么会弹琴呢。
“过来。”
纪棠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着坐到自己身前，执起她的小手，带着她轻轻拨弄古琴，只是她愚钝，双手笨拙，弹出来的音都是走调的。
“明明一教就会的。”他又开始想上一世的虞朝暮了，这一世，怎生的如此愚笨，若非是这张脸，他都怀疑自己找错人了，她真是没有半点他记忆中的朝暮的风姿。
纪棠有些急了，捏着虞朝暮的双手更紧了些，弹指之间，运了几分精气，却没有发现虞朝暮已经疼得皱起了眉头，咬着唇不吭声。
她知晓自己愚笨，没法讨师尊欢心，只能隐忍。
直到琴弦划破手指，鲜血染红了琴弦，纪棠才回过神来，心疼地捧着虞朝暮的手，将流血的手指放进了自己嘴里。
温热的触感让虞朝暮心中生出一股异样的暖流，又好似有一根羽毛不断挠她的掌心，叫她别扭难忍。
她感觉到纪棠柔软的舌头轻轻扫过，就像是小狗舔过她的手指，酥酥麻麻。
她如一滩烂泥一般塌在了纪棠腿上。
纪棠本能地舔舐她的伤口，抬眸望着她的时候眼里似含着一潭春水，水光潋滟，怪勾人心魂的，他的目光柔和，可太柔了，染了上虞朝暮看不懂的情意。
良久，他才恋恋不舍地松了口，伤口已经愈合如初，她屈了屈手指，不知如何安放，只能突兀地翘着。
而纪棠却餍足地眯起了眼睛。
虞朝暮觉得自己像被他下了蛊一样。
她笃定纪棠有魅惑人心的能力。
“朝暮想在我的腿上躺到几时？”他唇角勾起，两手向后一撑，肩头的一层外衣滑落，好生妖媚。
虞朝暮连忙起身，却又被纪棠拉了下来：“只要是朝暮，那便随意躺。”他只是逗逗她，想看她手忙脚乱的样子。
“纪棠师兄，修习净地，好生淫乱。”一道女声从身后传来，话语之间，酸味重得很。
“凤瑶，来得不巧。”坏了他的兴致。
虞朝暮扭头，见来人一身白衣，头上步摇叮当，面若桃花，双眼微微向上轻挑，眼尾细长，眉眼之间流转着妩媚，鼻梁挺翘，唇红齿白，精美的腰带将她纤细的腰身勾勒出了形状，盈盈一握，可她该丰腴的地方还是波涛汹涌，看得虞朝暮都觉得动心。
凤瑶眼中，虞朝暮的扭头对视无疑是示威。
她藏起心中的愤恨与嫉妒，脸上挂起笑容。
“经师兄点拨，凤瑶琴艺有增，此番特来感谢。”
师尊也是这般教她学琴的吗？
手把手？贴得如此近吗？
虞朝暮心中仿佛被一块巨石压着一样。
她挣扎着起身。
“朝暮不打扰师尊了。”她逃跑了。
纪棠只抓得她的衣角。
他不悦地望着空空如也的手心，怀里的余温逐渐消散。
“滚出去。”他狠狠弹了一截琴弦，古琴发出刺耳的声音，化作一股气，直直朝着凤瑶袭来。
她抵挡不住，被打落高台。
挑拨虞朝暮对他的好感，该死。
凤瑶落荒而逃。
“纪棠，你好狠的心，我对你的真心天地可鉴，你却视而不见。”她在朝阳宫门口自言自语，这朝阳宫，她每来一次都要带些伤回去，她知道纪棠记恨她当初捅那个女人一剑，可这是为了救他啊。
虞朝暮，这一世，你为凡人，我不信我斗不过你。
她扶着朝阳宫的白墙缓步远去，她想念朝阳宫的每一片砖瓦，更是想念砖瓦内的男人。
手指滑过墙面，留了几缕眷恋。
“朝暮。”纪棠在庭院里找到了虞朝暮，她坐在长廊上的美人靠上。
“凤瑶只是我的师妹，我并没有教她学琴。”他急于向虞朝暮解释。
“啊？”她还没反应过来，纪棠为什么要与她讲这些。
“我只教你学琴。”他眼里满是认真。
“好。”虞朝暮点了点头，不明所以，但心中却轻松了许多。
可她愚笨，琴，怕是学不会了，只能辜负纪棠的一片苦心了。
纪棠笑了，误会解开了，总算不要担惊受怕了。
他真的好害怕虞朝暮会讨厌他，他孤寂了百年，才等来了她，他舍不得她走，舍不得她爱上别人。
他也试过将她扔给聿修，可这也是一时赌气，他终究是放不下她的。
“你瞧。”不知道纪棠从哪儿变出了一支簪子，淡粉色的风铃花，阳光下色泽上乘。
“哇，好美。”她从来都是用的最便宜的木头簪子，这只银簪已经是她见过最漂亮的了。
“送给你，可别弄丢。”他无比珍爱这支发簪，今天算是物归原主了。
他瞧着娇美的人儿，眼里柔情四溢，可虞朝暮不知为何，总觉得他这般眼神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要是我弄丢了会怎样？”
他的笑容一滞。
那他可能会疯掉，这是她留给他最后的念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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