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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吓了一跳,还以为纪棠进了她房里。
“朝暮,太阳晒屁股了,这般懒惰,难免落后。”
虞朝暮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
怪这床太软,叫她贪睡几晌。
她来到纪棠面前时,纪棠的衣衫不整,害得她连忙背过身去。
“我的手受伤了。”他先装惨。
“朝暮能不能帮我系个腰带?”可怜巴巴的请求叫人更容易答应些。
“好,好吧。”幸好纪棠将里衣穿戴得整整齐齐了。
“师尊,今日早课我们继续练剑吗?”她眯着眼睛,一边系腰带,一边问到。
“不练剑等着被同门笑话吗?你想勒死我是吗?”
虞朝暮前一刻还感叹纪棠小腰真细,后一刻便慌忙松了手。
“接剑。”纪棠将手中梅枝化的剑抛给了她,虞朝暮张开了双手,接了个满怀。
“首先,你不能扔下你的剑,你好好反省,自己的剑被我捡着多少回了?”
“也不过就两三回吧。”她低声顶嘴。
“你要知道,命在你自己的手里,弃剑那便是弃了生存之道。”纪棠说完突然到了虞朝暮的面前来,提起左手,掌风将虞朝暮手里的剑打落,二指轻点在虞朝暮颈间的命脉处。
虞朝暮惊慌失措,只能挺直着身子仰头望着纪棠。
纪棠动起手来眼神凌厉,往日里望着她那般拖泥带水的柔情倒是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师尊,朝暮明白了。”她微微颔首,抬起了手悄然无息地移开了纪棠的左手,蹲下身子来快速捡起了手里的剑。
她右手紧紧抓牢了短剑。
“请师尊赐教。”
移步到院间,地上还有一层薄薄的未消融的雪。
虞朝暮随他站在中间。
纪棠手中无剑,以手为剑,却也潇洒。
虞朝暮盯着他的手,虽是受伤的手,但起落之间,也未颤抖分毫,她在他身后,挥动手中的短剑,有模有样地学着,却像是东施效颦,她的身子不听使唤,有时甚至同手同脚,样子很是滑稽。
“朝暮啊,你真是半点天赋都没有。”纪棠没有回头便知她练得有多糟糕,和前世那个意气风发的侠女真是没法比。
她也知道林星皙说的什么天资聪颖都是骗她的,她一个平平无奇的农家女孩,明明是个习武庸才,她气馁地垂下了头。
纪棠微微侧头,见虞朝暮垂头丧气的样子,心中一颤,他见不得她哭。
他转过身来,细细地绕着她的眼睛盯了一圈,幸好,没有亮晶晶的眼泪水。
“行了,得亏你师尊我有的是天赋,定能将你教会。”他扶着她的肩头,试图让她抬头看看他。
“可是我……”虞朝暮依旧没有信心,她的自卑此时固执地霸占着她的身体。
“没有可是。看着我。”他揉了揉虞朝暮的肩膀,用几近命令的语气说道。
虞朝暮缓缓抬起了头。
“听着,你师尊我有的是信心把你教好。”他说这话时总觉得别扭,他平时时常说这损人的话,这种鼓励的话语鲜少从他嘴里蹦出来,他觉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
“好。”她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重新握紧了手里的剑,她没有基础,学得是比别人慢了些,既然她笨拙,那她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去追上别人,她暗下决心。
“方才一套最简单的剑术可还有印象?我再练一次给你看。”
“我都记住了。”虞朝暮记在心里,可手脚笨拙。
“记住了?”
“对啊。”
原来她的记性这般好,也算是一种天赋吧。
“那你练给我看一遍,慢些没事。”
虞朝暮根据自己记忆中的一招一式慢慢使了出来,第一遍生疏得很,可第二遍熟练多了,纪棠想要收回先前说的话了,她落后于其他弟子的原因是她的基础不好,可她的学习能力一点儿也不差。
“假以时日,为师也能叫聿修艳羡。”他赞赏地看着虞朝暮说道。
“真的?”意思是她也不差是吗?她突然有了信心,手上又有了力气,一剑出去,扫落了一树银霜。
“过了年,三月中旬,便是问峰大典,若你想试试自己的身手在众弟子中水平如何,大可以去参加。”纪棠撂下这句话便从院中的藤椅上站了起来,往内殿走去。
“师尊,早课结束了吗?”虞朝暮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这一回,她提着剑一块儿跟了上去。
“才修了一天就成仙了吗?饭都不吃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缠着纱布的手,低声笑了笑,等着待会儿虞朝暮喂他吃饭呢。
虞朝暮一上桌便等着纪棠先动筷,可他迟迟没有动静。
纪棠原以为虞朝暮会聪慧一些,把他受伤的事放在心上,现在看来,她早就被一桌菜肴乱了心神了。
“咳咳。”纪棠将右手拿了上来,一个大动作,在虞朝暮面前晃了一下。
“师尊是要给我变戏法?”
看着虞朝暮天真无邪的双眼,纪棠还真不好意思去敲打她。
纪棠不答话,只是故作艰难地去够筷子,眼睫压低了视线,眼角难得下垂,更显得楚楚可怜,时不时抬眸深深地瞧一眼虞朝暮,等着她幡然醒悟过来。
虞朝暮一怔,识时务地靠了过来,她拿起筷子,放在纪棠手里,纪棠故意手一抖,筷子落在桌上。
她又拉起了纪棠的左手。
“左手吃饭应该也可以。”
纪棠幽怨地瞪了一眼,一点儿都不善解人意。
他左手一抬,虞朝暮便也动筷了。
饭后,虞朝暮无聊在院子里扫雪。
纪棠大手一挥,院子里便不见一片雪,连消融之后的水都不留,如同这几天从来没下过雪一般。
虞朝暮修剪梅枝,他也要掺和一手,就连虞朝暮端水洗衣,他也掐了个诀,衣服就像新的一样。
虽然件件事看似是他在帮忙,可虞朝暮觉得他是成心阻挠她做事,但又不能当面指出他的不好,这样反而显得她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
纪棠见她坐在走廊上,郁闷地玩着手指,心里一阵爽快,算是还了早饭时他吃的哑巴亏。
“师尊,我……想出去玩,好不好嘛?”虞朝暮走来,捏着纪棠的衣角忸怩地说道,娇俏的眉眼期待地望着他。
“早些回来。”初到青梧,多熟悉一下也是应该,他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
“谢谢师尊!”
瞧着她毫不掩饰的开怀,纪棠的唇角也不自觉地勾起,朝阳宫这才有了些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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