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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盯着纪棠白花花的颈脖，感觉少了些什么。
“如此闲的话，去清风堂接些清风令做做。”纪棠眼神闪躲。
清风堂？清风令？这倒没人向她提起过。
“不过呢，以你现在的实力还是算了吧。”这只是纪棠转移虞朝暮注意力的一个噱头。
“那师尊快传授我几招。”她缠着纪棠练武。
改天，她想偷偷溜到君子庭去瞧瞧那些个师兄们练得怎么样了，她日日在朝阳宫里抱着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态度学武，应该是比人家差了不止一点吧。
纪棠按时睡午觉。
虞朝暮照常待在院子里研究剑术，纪棠这回扔下了一本剑术，可是虞朝暮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自己看不懂字啊。
她举着这本书左看右看，她与书卷属实是相看两生厌。
她将书本摊在石桌上，一页一页翻着寻找书中的插图，对着一张张小人图，她练得起劲。
可看不懂文字，她也只是瞎练一通而已。
要不然去找林星皙？
说起有耐心又温柔，虞朝暮只能想起林星皙来，他一定会是自己顶好的老师。
正当她要将想法付诸实践时，纪棠推门而出。
“准备去哪儿？带为师一块儿出去遛个弯。”纪棠伸了个懒腰，随意将手臂撑在了虞朝暮肩上。
“我准备……给师尊泡壶茶。”她抱起了桌上的茶壶。
“免了，你泡的茶……我喝不了。”难喝至极，他都怀疑虞朝暮是不是在里面加了料，故意坑害他。
见虞朝暮怀里还揣着那本剑术，纪棠忍不住问道：“看得怎么样了？”
“这个……”她的咬了咬唇，露出了礼貌的微笑，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不会，不识字吧？”纪棠大胆猜测。
见虞朝暮重重点下的头，纪棠突觉大事不妙。
他是最没耐心的，总不能叫他一笔一画地教她认字吧？他定会疯得将书全都撕碎。
“不麻烦师尊了，我这就去请教师兄。”虞朝暮抱着书打算溜之大吉。
纪棠一手抓住了她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一点也不麻烦。”
他像拎小鸡一样将虞朝暮逮进了书房。
这是虞朝暮第一次进他的书房，这里居然有这么多书，可纪棠看着不像爱看书的人，倒是像爱逛花楼的。
纪棠将虞朝暮摁在了书桌前。
可桌椅之间还空了一人的距离，他一用力，连人带椅都往前了一步，虞朝暮趴在桌子上，扭头愁苦地望着纪棠。
“拿笔。”他的话语间少了几分轻挑，多了一些严肃。
可是虞朝暮连握笔的姿势都不会，这架势，像极了握了一把菜刀。
纪棠的一手撑着椅子的靠背，一手从虞朝暮背后绕了一圈，抓住了她的右手，摆弄着她的手指，让她学会正确的握笔方式。
可虞朝暮身在曹营心在汉。
纪棠俯身时，先是飘来一股淡淡的花香，随后他手掌心温凉的触感扰乱了她的心思。
还有随着他垂首的动作一并散落下来的发丝，在虞朝暮的脖子里纠缠不休，她只好用左手挠了挠，惹来了纪棠的不满，纪棠断定她不认真听他讲话，用左手拍掉了虞朝暮抓脖子的手，顺势敲打了一下她的脑袋。
“认真些。”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耳边，她猜想自己的耳朵定然通红，这叫她怎么专心学下去啊。
纪棠嘴角微微扬起，眼神轻轻扫过虞朝暮如同蒸煮过的耳朵，侧目停在她低垂的眼睫上。
她的眼珠左右慌乱地转着，抓耳挠腮的样子叫人不忍心再欺负下去了。
“先来教你写自己的名字。”纪棠抽身而去，虞朝暮瞬间感觉一轻松。
纪棠俯身拿笔，点墨，铺开宣纸，收敛笔锋，在白纸上整整齐齐地写下虞朝暮三字。
“我的名字，这么难写的吗？”她头疼地咬着笔杆。
“那师尊的名字呢？好写些吗？”她问。
纪棠落笔算是回应。
“纪棠，原来这般写。师尊的名字简单些，我便先学纪棠二字。”虞朝暮念叨着，学着纪棠的样子蘸墨，在白纸上落下了歪七扭八的纪棠二字。
“怎么样？还不错吧。”她指着还未干透的笔迹自豪地问道。
“我还以为是蚯蚓爬到了我的纸张上。”将他的名字写的这样丑的，她还是第一人。
他轻轻拿起了虞朝暮手下这张写着他名字的白纸，将它放在了一边，悄无声息地为她重新换上一张纸，点着她自己名字，示意让她写。
一开始，虞朝暮觉得新奇，这蘸着墨水在白纸上涂涂写写很是有趣，可时间一长，坐得累了，手也酸了，这几个字也写厌了，她悄悄地瞟了一眼纪棠，偷偷看他在做什么。
只见他捧着一本书看得正起劲。
于是虞朝暮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书桌上，躲在高高的书堆里，偷偷打盹。
她渐至佳境，梦里的自己写了一幅极佳的字，纪棠在一旁赞不绝口，她没忍住笑出了声。
一声猪叫在书房里便如同一声惊雷。
纪棠绕过书桌，看着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虞朝暮，顿时，计上心头。
他拿起笔来，顺着虞朝暮眼睛的轮廓，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将她的鼻尖全都点黑，在每边脸颊上都画上三根长长的胡须。
他一本正经地放下了笔，但越看越觉得好笑，真是迫不及待想看虞朝暮又气又急的样子。
于是，他使了些小伎俩，故意将书落在地上，啪嗒一声，虞朝暮一蹬腿，猛然间抬起了头。
纪棠立马假装没看见，瞥开了眼，实际上他却憋着笑。
那圆溜溜的眼睛在黑色的圈圈里正合适。
虞朝暮见纪棠没有发现自己开小差，立马拿起了笔，一边装模作样地写字，一边偷瞄着纪棠。
“师尊，今日不如就练到这儿吧。”她忍不住了。
“出去玩吧，准了。”他抬眼看了一眼虞朝暮，立马垂下了眼，实在好笑。
虞朝暮还一副高兴的模样，纪棠可等着她哭丧着脸回来呢。
“阿力，跟着她。”纪棠差事人跟着虞朝暮，好将这一路上的趣事儿讲给他听。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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