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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棠在百年前就碎得七零八落的心经不起来回折腾。
他的褐眸深处不断向外涌现出深红色的暗涌,直到将他原本的颜色淹没,他几近疯狂地低吼。
爱与恨一念之隔。
他倾尽所有爱虞朝暮,将生出的恨全数转移到了临渊身上。
红色的短剑凌厉,没入肌肤时,血肉分离的声音在山洞中暗暗回响。
这一次,纪棠发了狠了,手上毫不留情。
以往都是一片一片龙鳞剜下来,这一回不管不顾,挑准了一大片完好无损的龙鳞,便举剑插进了皮肉之中,一把短剑几乎全部没入了临渊的肉里,随即动作缓慢地拔起,他嘴边擒着嗜血的笑容,故意折磨临渊。
临渊身体颤抖,随着短剑贯穿身体,他身体本能一挣扎,却被沉重的锁链紧紧束缚着,他明白,若是他表现得越是痛苦,那纪棠便会越高兴,所以他努力咬紧了牙关,装作风平浪静的样子,可猛然间被刺痛的那一个挣扎出卖了他。
纪棠咧着嘴笑了,手里握着一大片皮肉相连的龙鳞,鲜血溅在了他白皙的脖子里,染红了他素色的衣领,他抬手一抹,他鲜红的衣裳与血倒是融为一体。
“你说,我用龙鳞串一串项链送给朝暮怎么样?”他反复掂着手里的龙鳞。
“提醒她日日想着我,是个好主意。”尽管临渊受伤至此,但嘴上依然不松口,短剑进进出出,他不吭一声。
纪棠被气得不轻,他花了一整个早上,将临渊所剩无几的龙鳞剜了个干净,看着鲜血淋漓的伤口和他脚边一小堆血淋淋的龙鳞,纪棠笑得像个孩子一般,露出了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嘴角像那天上弯月的尖尖角。
阳光洒在静心洞口,刚好落在纪棠身上,若非是他脸上残留的鲜血,这也算是一幅美景。
凤瑶晨起,就见纪棠嗜血的笑容。
他一般晚上心情不好才来剜鳞,今天怎么来了个大早?
他脚边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着实?人,凤瑶瞥开了眼。
“后山的树可别着了冻,来年长势不好。”纪棠踢了踢脚边的龙鳞。
凤瑶立刻明了:“若有龙鳞滋养,来年春天定然枝繁叶茂。”
她殷勤地向前蹲下身子来拾取地上的龙鳞,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她屏住了呼吸。
纪棠转身离开。
察觉到纪棠的气息已经消失后,凤瑶嫌弃地扔下了龙鳞,张着双手无处安放,正准备出去洗手时,临渊虚弱的声音叫住了她。
“凤瑶,你恨他吗?”他的声音沉闷,像是从远处传来,给人一种飘渺的感觉。
她脚步一顿,转头一句:“关你屁事。”
不正面回答,那就是爱恨参半。
“可他一心一意扑在虞朝暮身上,你甘愿一直当他的跟屁虫,前世今生,都被虞朝暮踩在脚底下?”临渊的话触痛了她的心。
顿时,她便倒戈了。
“你想怎样?”她开门见山。
“我可以帮你得到纪棠。”
“你能有什么办法?”她倒是想听听。
“我会一种禁术,移花接木,可以将纪棠脑海里所有关于虞朝暮的事都变成你的。”临渊忍痛轻笑,人一旦贪心,那也就有了弱点。
“为何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法术?”
“都说了是禁术了,一般人自然不会知晓。”
“条件呢?”她深知天上没有掉馅儿饼的事。
“将虞朝暮引过来。”想起来,他也许久没有见到她了。
“那,何时传我禁术?”
“来取我三滴心头血,混在纪棠的食物里,他会睡上一觉,你只需守在他的床边,叫他一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你就行了。”
“仅此而已,不需要什么咒术?我哪知你哪句真哪句假?”
“我若是骗你,就不必冒险让你取我心头血了。”
真好骗,和虞朝暮当初一样天真。
临渊躺在阴冷的石头上,伤口不断渗血,山洞中充斥着血腥味。
他从来没有注意过那株长在潭边的风铃花,只是某一日风雨大作,他在潭中快活,见她风雨飘摇,便随手替她挡了一下。
从未想过小小的风铃花居然修成了人形,可惜他心头有了所爱之人,面对虞朝暮的殷勤示好,他没有给过半点反应。
连那次花灯会,他虽收到了虞朝暮写的字条,却扔在了一边,并非他故意失约,而是不被偏爱的人往往是被疏忽的那一个。
他回来的路上碰上的虞朝暮和那只狐狸。
狐狸扮成了他的模样,他还未来得及讥笑他,他就抱头鼠窜了。
虞朝暮转头朝他笑时,一个烟花,吓得她堵上了耳朵。
他笑了,忧郁的眼睛里少了几丝愁绪。
他忍不住拍了拍虞朝暮的头。
那个晚上,他不知道是纪棠扮成了他的模样,还是他将自己当成了纪棠。
虞朝暮是个好女孩,可感情里总有先来后到。
“来世,换我来找你,乖乖等我。”今生缘浅惜别,来世饮愿重结。
虞朝暮在他怀里断了呼吸。
一切都还历历在目,如同昨日之事一般清晰明了。
他始终记得,他负了虞朝暮。
但如今却还要利用她,临渊觉得自己真是卑鄙,可他已经在这暗无天日的山洞里待够了。
今日的早饭是虞朝暮一人吃的。
就连早课,纪棠也姗姗来迟。
他不对劲,深邃的眼睛里似乎有化不开的红色的寒冰一般,让人难以接近。
虞朝暮一言不发,只是握着剑站在一边,抿着唇悄悄打量纪棠。
“过来。”纪棠招手。
“你喜欢龙吗?”他不知从何说起,便开门见山。
“龙?我见识短浅,没有见过,是不是长得跟蛇很像,多了几个爪子?”虞朝暮回想话本子里头的描述。
“差不多。”纪棠不想用威猛啊这一类的词来形容临渊。
“我还是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多一些。”虞朝暮承认自己是个俗人,见过的动物也只限于家畜。
“狐狸呢?”纪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狐狸是和小狗长得差不多吧,自然是喜欢的。”
纪棠心中翻了个大白眼,说谁是狗呢?
但他心中却沾沾自喜。
“师尊,你的衣领上怎么像是沾了血。”虞朝暮走近了些,才发现纪棠白色的衣领上似乎沾了一小片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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