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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除了这两个字虞朝暮也无话可说,也许她应该装出欣喜若狂的样子,因为纪棠将她说的话放在了心上。
可是一切欢喜都止于这只华丽的金笼子。
她淡淡地笑了笑,脸上的伤口正在结痂,传来撕裂的痛感。
她抬手摸了摸凸起的疤痕,自己这个时候一定笑得很丑吧,她下意识地摸索着袖子找面纱,可是袖子里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她多了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还是纪棠走到了她的跟前,抓住了她抓耳挠腮的手,将一条白色的面纱覆在她的脸上,她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纪棠是觉得这张脸不好看了吗?急迫地用面纱来挡住这张相似却又有瑕疵的脸,虞朝暮的心里很矛盾,揣测着纪棠此举的心思,她既想遮住受伤的脸,又希望纪棠能接受这张残破的脸。
但纪棠只是随手掐了个诀,幻化了一张面纱来,他猜到虞朝暮是在找面纱,才随手递来。
他承认有时候他的心思很重,但是此刻,他是单纯地笑。
“丢三落四。”他随口抱怨。
“谢谢师尊。”面纱遮住了她假意扬起的唇,有了这份遮掩,她索性不装了,看向纪棠时神色冷静,眼神清明。
“今日不学剑术,学心法。”纪棠这两日翻遍了卷宗,也没能找到将鳞片取出来的办法,也不能这么说,只是有些偏方见血太多,虞朝暮凡胎肉体,他担心她吃不消。
现在倒不如让龙鳞在虞朝暮的身体里稳定下来。
“心法?”是个极其无聊的课程。
虞朝暮学着纪棠的样子席地而坐,跟随纪棠好听的嗓音闭上了眼睛,他念着她听不懂的复杂晦涩的清心咒,只是他的声音如同四月里的春风,让虞朝暮的心静了下来。
一开始她还沉溺于纪棠的声音里,犹如沉在深海之中,可是片刻之后她就没了耐心,她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孩,坐不到半个时辰,她的屁股就开始反抗了。
她偷偷睁开一只眼睛,悄悄打量着专注的纪棠。
“认真听,往心里去。”纪棠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一大段一大段难懂的经文里终于出现了几个虞朝暮听得懂的字。
她立马闭上了眼睛。
纪棠是怎么知道她分了心,睁了眼。
她还是喜欢剑术,可以拿起手里的剑,恣意挥舞,因为她的前十五年在徐大娘的鸡毛掸子下过得太拘束了。
漫长的时光好不容易熬了过去。
虞朝暮敲着酸麻的腿从地上站了起来。
扶着石桌,她慢慢活动着无力的双腿,而纪棠却像没事人一样健步如飞。
“午后,你出去玩吧,这青梧山随你野,只是,别再去后山了,昨日走了许久吧,下一回说不定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纪棠临走之前不忘警告。
不去就不去,今天她还有正事要做。
阳光正好,虞朝暮拎着小兔子往荒废的池塘走去。
“以莲。”她轻声叫唤。
以莲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站在虞朝暮的身后。
她的个头窜得很快,看着比昨天高了不少,一天一个样。
“喂。”
她没礼貌扯了扯虞朝暮的裙子,虞朝暮转过身来,以莲一见她怀里捧着的这只小白兔,顿时心花怒放。
她咽了咽口水:“哇,好可爱的小兔子。”她抢过了虞朝暮手里的笼子,用手指戳了戳笼里的小兔。
“兔子给你带来了,你还记得昨天是怎么跟我说的吗?答应我的话可别忘了。”虞朝暮从她手里抢过了笼子,举高了不让以莲碰到。
“哼。”她双手叉着腰。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一睁开眼睛就是在这里,没有家,没有爹娘,怎么也走不出这片池塘,你满意了吧,把兔子给我。”
以莲气急败坏地抓着虞朝暮的裙子跳了起来去够笼子,虞朝暮无可奈何只好给了她。
虞朝暮猜到她的来历有古怪,但没想到她竟然无依无靠,就像从前的她一样。
在青梧山上见得多了,虞朝暮也就见怪不怪了,也许她是精怪所化,但精怪也有好有坏,不能一棒子打死,以莲只是刁蛮了一些。
“你现在也知道了,东西也送到了,可以走了。”以莲催促虞朝暮赶紧离开,她肚子饿了。
虞朝暮就这样被以莲轰了出来,在以莲的注视之下慢慢地在长亭上走着。
以莲缩回了芦苇荡里。
她打开了笼子,粗鲁地掐着小兔子的脖子,将它捏在手心里,可怜的兔子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粉红的鼻子上上下下地嗅着。
直到以莲的血盆大口贴着兔子的脖子,尖锐的牙齿扎进了皮肉之中,兔子才疯狂地挣扎起来,以莲随手一捏,兔子便停止了挣扎,兔头重重地垂下。
虞朝暮折返时,躲在芦苇丛中,看见了鲜血淋漓的一幕,兔子的鲜血四溅,虞朝暮感觉自己脸上一热,是新鲜的兔血。
以莲还在大快朵颐,满足地咧开了嘴,满嘴的鲜血?人,顺着她的下巴滴落在地上。
虞朝暮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努力让自己不发出惊恐失措的声音来。
她害怕地节节后退,踩上了一株倒在地上枯黄的芦苇,发出了咔擦一声,打断了以莲的进食。
“是谁?”她从血水中抬起头来,露出一双与年龄不符合的凶狠的眼睛,像是要吃人一样。
虞朝暮撒腿就跑,躲在了不远处的一座假山后。
好在以莲走不出这个池塘,不然她追上来,虞朝暮真不知道怎么对付她,拿手里的剑杀了她吗?
剑是用来保护自己和重要的人的,绝不是拿来杀人的。
这把新剑还没有见过血,如果可以,虞朝暮希望它永远不会染血,那就意味着自己永远不会遇上危险,身边在意的朋友也都平平安安的。
她抱着剑瘫坐在假山后,心中不知何种滋味,以莲居然把那只兔子给吃了,那日后她还要不要来?是假装没看到,还是去叫人过来?
也许她该庆幸以莲咬的是兔子的脖子,而不是她的大动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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