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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朝暮无处可动了,她只能安安静静地缩在角落里闭着眼睛催眠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眼皮越来越重,她心中所想慢慢地从脑中抽离开来。
睡着的她不自觉地往舒服的地方挪动,她侧着身子,贴在了纪棠手边,纪棠干脆支着头看她,她找到舒服的位置之后倒也安静,蜷缩成一团的样子像一只温顺的小猫。
纪棠伸手摸了摸她圆圆的脑袋,就像从前给自己顺毛一样。
要是虞朝暮生在他们狐狸窝里就好了。
但若是生在狐狸窝里,纪棠可能就不会对她情有独钟了。
虞朝暮睡得很沉,而纪棠却只是闭眼休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他身边还有在乎的人,他必须在半梦半醒之间确保虞朝暮的安全。
天一亮,虞朝暮就自然醒了,一睁开眼,面前就是纪棠放大的睡颜,捂着嘴忍住没有尖叫,她慢慢往里边挪着身子远离纪棠,她昨晚明明是贴着墙睡的,怎么会和纪棠面对面。
可是一看纪棠已经几乎快被她挤出床了,倒是她的不对了。
她轻轻掀开被子,在床上站起身来,蹑手蹑脚地企图跨过纪棠的身子,连脸上的表情都在跟着努力。
她的脚轻轻落在外侧,正当她要收起另一只脚时,脚腕上突然缠上了一只手,她腿一软,整个人往下倒。
完了,虞朝暮脸朝下,一下子撞在了纪棠的胸口,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就这样一直埋着头,逃避这一场意外。
“一大早的,梦游啊。”纪棠的手还托着虞朝暮的手臂,怕她从床上滚下去。
虞朝暮借题发挥:“我好像是梦游了,摔醒了。”
她连忙从纪棠身上爬了起来,翻身下了床。
“去哪儿?”纪棠撑起身子,倚在床头,喊住了虞朝暮。
“解手。”
“我和你一起去。”他下了床,揽着手边的外袍,跟到虞朝暮身边,将袍子裹在了她身上,顺势揽过她的肩头。
“走。”
到了后院,纪棠推着她进了茅厕:“你先。”
虞朝暮出来以后,纪棠根本就没有进去,就与她一同返回了。
虞朝暮觉得纪棠更像是时时看紧了她,怕她跑了。
可纪棠只是担心人生地不熟的,虞朝暮有个三长两短。
早饭过后,纪棠托着腮,五指敲着桌子想着到底是将虞朝暮带在身边好,还是留在客栈里。
“朝暮,你就留在客栈里。”他决定了。
“啊?为什么?”昨夜还如此担心她安危的纪棠,自己离开几步就要布下结界,今天怎么转性了?
“你就待在聿修房中,反正他是重病,没人敢靠近。”纪棠将虞朝暮塞到了聿修房里,聿修如今缠绵病榻,倒也不担心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些什么猫腻。
他得意洋洋。
塞给了虞朝暮一条面纱:“戴上,别被传染了。”
他不管不顾地关上了聿修的房门,剩下虞朝暮和聿修二人面面相觑。
虞朝暮草草戴上了面纱,坐在离床远远的凳子上,不知要不要与聿修说话,难道要在这里闷上一天?
“聿修师尊。”她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朝聿修打招呼。
聿修淡淡地扫了一眼,靠在床头不说话。
“聿修师尊,你要不要喝水?”虞朝暮已经起身拎起了茶壶。
可聿修冷着脸摇了摇头。
他抿了抿唇,似乎有话想说,可是欲言又止。
“聿修师尊,那你要不要打开窗户透透气?”
“聿修师尊,你饿不饿?”
“聿修师尊,你这样靠着脑袋不疼吗?”
……
聿修终于说出了那个欲言又止的字:“滚。”
他感觉自那两人来了之后,他的病情加重了。
他从来都喜欢安静,听着虞朝暮聒噪的声音,不得不让他回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女孩儿,总是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好像不说话她就会死。
而且,她总是喜欢说大话,和他吹牛,与城中的大家闺秀大相径庭,倒像是个可以喝酒畅谈的兄弟。
怎么又想起她来了,聿修神色忧伤。
垂着眼帘,掩盖不该有的情绪。
虞朝暮只当聿修是嫌她嘴碎而生气,她一人退到角落里。
聿修的房间在二楼的最西边,与一般的房间不一样,这里有两扇窗户,虞朝暮推开离聿修远的那一扇窗户,趴在窗前看外面的风景。
这里落在皇城的一角,没有皇城中心热闹的浸染,略显冷清,站在这里,依稀可以看见远处的市集与长街,可始终像一个局外人,看在别人的故事,悲欢离合,这巨大的皇城像戏台,上演跌宕起伏的戏剧。
“聿修师尊,你与那个以莲是不是认识?你们结仇了?”虞朝暮耐不住身边有人却不让说话,问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问。”聿修避而不谈。
“是你把她关在结界里的?”虞朝暮继续试探。
“若我说,我好像见过她呢?”
聿修眉头一跳,睁开了眼睛。
“何时见过?”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被子。
“就在昨夜,我们到你房里来时,我看见一个黑影,从你房里出去了,就是那扇窗户。”虞朝暮指着另一扇窗户。
“你只是看见一个影子,怎能断定?”
“因为我进来是闻到了屋里淡淡的莲花香,定然是个女人,而且那人一身黑衣,武功高强,除了以莲还会有谁?”
“她为何深夜偷偷摸摸地来看你,还站在你床前?你们之间有什么秘密?”虞朝暮想到之前以莲喝醉还叫着聿修的名字,两人是什么关系?
“你先前说是你欠以莲的,这是你的报应,你该还的债,怎么,你欠她钱了,不会吧。”虞朝暮不明所以,胡言乱语。
“是情债。”聿修实在听不下去了。
情债,应该说得够明白了吧。
“情债?”虞朝暮脑海里没有概念,她不明白什么是情,这个字对她来说很遥远,不知道找什么词去定义她。
她也该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了,她听过爱人这个词,明白白头偕老的意思,可分不清爱人和朋友的区别。
“你从前与以莲是爱人吗?”她内心有种渴望,在激励她去搞明白爱情二字。
大概是春天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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